秋曼洗了水果端上來,問:“你的畫廊怎麼樣了?”
“下周五開門迎客,到時候你們都去給我捧場。”
萬老太太拒絕道:“我不去。”
“為什麼啊。”
“鬧。”
“行,那您在家里待著,晚月去給姑姑捧場好不好?回頭讓我助理把請柬給你送來。”
“嗯,我一定去。”
萬景芷笑道:“還是侄媳婦兒最支持我。”
萬老太太道:“你在我康健的時候不在,現在我老得行不便,你倒是回來讓我支持你了,璟芷,時不待人。”
萬景芷著老太太花白的頭發,心里驀地泛起難過,從來都是意氣風發,不任何人管束,如今停下腳步才發現,生命中的缺失再也無法彌補,但捫心自問,是否后悔呢?
是不后悔的,每個人的一生,都有所需所求,雖然的追求和旁人不一樣,但不能說是錯的。
萬璟芷往老太太邊蹭了蹭,摟住的肩頭,說道:“我以后都陪在您邊,哪兒也不去。”
“不要你,我只要重孫子。”萬老太太推。
萬璟芷看了一眼謝晚月的肚子,問:“有靜了嗎?”
謝晚月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
萬璟芷疑道:“玉山這麼不頂用呢?”
謝晚月不愿繼續這個話題,回房間去復習功課。
秋曼遞給萬璟芷一塊蘋果,說:“你好歹矜持點兒呀。”
萬璟芷笑了笑,轉去討老太太歡心。
***
難得遇上一個萬玉山不忙的時候,巖攢了個局,邀上幾個好友去打球。
除了萬玉山和李書卿,其他人均帶了伴。
雙打時,萬玉山和李書卿組隊,在場上大殺四方,幾個回合下來,眾人均被暴。
巖不愿與他倆玩兒,本來就是找樂子的,結果這倆人一個比一個認真,瞧把那幾個小姑娘累的,氣吁吁,面若桃李,著子人的勁兒。
“老萬,你是不是一直憋著沒你老婆啊,把邪火都撒我們上了。”巖實在打不了,往地上一坐,沖萬玉山嚷嚷。
萬玉山拿巾汗,說:“是你太虛。”
巖把球拍丟過去,說:“那也比你幸福,你雖然娶了老婆,但是都不著。”
萬玉山把球拍撿起來,慢悠悠地走到他邊:“你怎麼知道我不著?”
巖道:“你老婆不住校麼,難道天天見?”
萬玉山不置可否,李書卿過來踢踢他:“起來喝東西去。”
巖撐著爬起來,牽著伴往室去,到了里面,另外幾人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商量著晚上去哪里吃飯。
萬玉山收起球拍:“我不去了。”
巖忙道:“那不行啊,老萬,我們今天是因為你聚起來的,你不在,我們玩著多沒意思?”
陸源笑道:“老,有點眼力見兒行不行,怎麼能跟弟妹搶男人呢?”
巖頓悟:“怎麼,還時時刻刻離不開呀,就這麼疼?”
萬玉山說道:“自己娶得老婆,若是不疼不,擱著當擺設?”
巖道:“要不帶出來一塊玩兒得了。”
“開玩笑,弟妹是老萬明正娶的妻室,哪能隨便出來陪玩兒,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喲,陸源,你什麼意思,合著我不是正經份呀?”
“誰說你不是正經份了?”陸源蹙眉道。
“你剛剛話里就是這意思。”
“我錯了,姑。”陸源連忙告饒,“聞雯,你是我的心肝脾肺腎。”
“滾!”
“不,我不能滾,我去哪兒都得帶著你。”
兩人這麼拌嬉鬧間,萬玉山已經收拾妥當,和眾人告辭。
巖著他遠去的影,問李書卿:“老萬被那小姑娘迷這樣了?”
李書卿懶洋洋地喝了口水:“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在追求他表姐嘛,你三嬸又是他的二姑姑,這沾親帶故的,就沒聽到一星半點的?”
李書卿瞇眼,沒吱聲。
巖見他這樣,知道是不能再問了,大家都知道李書卿琢磨艾葉不是一天兩天了,奈何這位大小姐就是不肯,連萬玉山出面撮合都撮合不了這二人。
李書卿看了下時間,說:“我也走了,改天再聚。”
他這一走,余下的人便不再顧忌,陸源對巖的伴問道:“小青,你好像和老萬的老婆同校吧。”
小青一直默默地躲在巖后,這會兒突然被到名字,滿臉茫然:“啊?”
聞雯推了陸源一把:“你嚇著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
“青妹兒膽子小,除了巖,任何一個男人跟講話都會被嚇到。”
巖還在嘆氣:“好久沒有和老萬喝酒了,他這一結婚,只顧家,兄弟都不要了。”
“回頭和弟妹求他一晚呀。”
“老萬藏著掖著,我哪兒有機會去求?”
“萬玉山是居家的人,不愿意跟你們這種人摻和。”
“我們這種人怎麼了,又沒沒搶的。”
“是沒沒搶,但是太多。”
“爺樂意。”
聞雯冷哼,起道:“陸源,跟我走。”
陸源忙跟眾人抱拳:“對不住啦各位,我先撤,回頭再喝酒。”
巖郁悶極了,這一個個的,都見忘義,他一把摟過小青,聲道:“你不要學聞雯,一張伶牙俐齒的,太不討人喜歡。”
小青低著頭不作聲,腦海里一直縈繞著陸源的話。
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樣,只是和萬玉山結了婚,似乎還非常得萬玉山疼。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小青的心思翻涌如,眼中閃過幾不經意的亮。
***
萬玉山回了趟萬宅,讓徐素芳給他整理了東西,然后提著去了謝晚月那兒,說要陪著老太太一塊兒住下。
老太太自然高興,謝晚月卻看不他。
晚上睡覺時,謝晚月依然磨蹭著拖著不上*床。
萬玉山道:“你不睡了?”
“睡呀。”
“那還不上來,在地上轉什麼圈兒,晚上吃多了?”
謝晚月覺得這人說話總是不中聽,不想理他的話茬,兀自爬上床躺下:“你為什麼要住這兒,怕我照顧不了?”
萬玉山覺的態度冷淡,瞅了一眼,卻只看到的背影,說道:“結了婚的夫妻哪有分著睡的,搞異地呢?”
謝晚月用手摳枕頭,說:“之前不是一直分著,也沒怎麼樣。”
萬玉山道:“之前是我忙,顧不上你,聽你這麼說,你還想分著的?”
“是你當初跟我劃道道的,又許了我很多條件,我可什麼都沒說,也沒提要求。”
“……”
謝晚月道:“而且我們又沒合法呢。”
萬玉山逮住的話頭:“誰你生得晚。”
謝晚月沒再搭話,閉上眼睛拋除雜念,很快就沉了夢鄉。
萬玉山看不再言語,心想,還鬧上脾氣了,再一瞅,人已經睡著了,他翻了幾頁書,看不進,關了床頭燈躺下睡覺。
謝晚月夢里到邊有個人,但是看不清臉,手抓了一把,發現是萬玉山,一愣,又給扔了。
萬玉山看了看自己那被抓住又丟棄的胳膊,再看看那人畜無害的臉,手過去掐了一把。
冰雪聰明,又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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