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看那大長。”尤嘆。
周京澤頭也沒看,冷笑一聲:“再瞎看告訴你馬子。”
尤悻悻收回視線,半途中眼睛發亮,推著他的手臂:”老大,你看對面就有一個水靈的,一看就是南方人的長相。“
聽到“南方”二字,周京澤下意識地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掃過去,然后愣了一下。對方確實是典型南方人的長相,白,一雙盈盈杏眼,穿著一件杏的針織連,細細的兩帶子,出白皙的肩膀。
“嘖,有男朋友了,但這兩人的氛圍一看就是剛認識,估計在相親,不過兩人氣質都是斯文掛的,還配。”尤點評道。
尤說話這句話覺周遭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他有點心慌,一瞥眼就看見他哥徒手將手邊的一把竹簽掰斷了,沒有說一句話。
許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正和林文深并肩穿過這條小吃街,眼看快要到盡頭時,巷子口傳幾聲掙扎。
原來是有個賣糖水的老太太被醉酒的幾個混混纏上了,混混以難吃為由正要砸的攤子。許隨來無意管閑事,可老人苦苦哀求的聲音,一瞬間像極了。
許隨正要走過去,林文深拉住,語氣明:“這個時候你千萬別過去,萬一被混混或者老太太訛上了就慘了。”
“我喜歡被人訛。”許隨勾了勾角,隨即看向林文深拉著自己的手,對方尷尬得松開。
老人被為首的一個混混推到在地,許隨走過去扶住,聲音平靜:“多錢,我賠。”
染著紅頭發的混混看見許隨眼睛一亮,一雙手搭在的肩膀皮上:“既然是妹妹求,這事就算了,陪哥哥喝杯酒。”
“你別……來啊,我是律師……你你你放開……”林文深推了推眼睛,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幾個混混見林文深是個泡,揮了揮手里的鐵,問道:“怎麼,想打一架?”
林文深后退了一步,看了許隨一眼,竟然咬牙跑開了。
混混的手停留在許隨肩膀上,還放肆地挲了一下。不到一秒,許隨反手擰著他的手腕,發出“咔嗒”的聲音。
“草,你他媽——”紅頭發吃疼地松開手,臉徹底沉了下來,他一只手手掌揚起,正要一掌打下去時,倏地,憑空出現一只修長,骨節清晰分明的手生生截住了混混的拳頭。
是周京澤。
“老子還以為是人的手,又還沒勁。”周京澤語氣輕狂,渾得不行。
他這句話無異于是在挑釁,對方騰出一只手揮了過來,周京澤側一閃,抓起紅的胳膊一拳將人掄在了地上,紅發發出一聲痛苦的慘。
幾個人圍在一起,一下子打了起來。
許隨蹲下,扶起老人,幫收拾好東西,一聲不吭地送走了。
一場混戰來得快去得也快,周京澤以一打四,幾個混混落荒而逃。周京澤站在路燈下,長長的影子拉到面前。
許隨這才抬眼仔細看他。
周京澤穿著一件飛行夾克,肩上四道杠,頭頸筆直且帶著迫,單眼皮,頭發極短,側臉線條凌厲分明,下還留著一條鮮紅的痕,一雙漆黑而銳利的眼睛盯著。
許隨被周京澤看得心臟倏地一,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此刻,一陣涼風吹來,路邊的樹葉,垃圾袋被卷到半空搖搖墜。
周京澤見這悉的模樣,舌尖頂了一下左臉頰嗤笑一聲。
男人偏頭朝垃圾桶吐了一口帶的唾沫,轉而從煙盒里磕出一煙,他細長的指尖捻了捻煙屁,低頭咬著煙,銀質的打火機發出“咔”的聲音。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在等許隨開口。
許隨移開視線,語氣是出人意料地疏離:“今晚謝謝了,我先走了。”
說完許隨自己心里都怔了一下,設想過兩人無數次見面的場景,沒想到真正發生時,他們連寒暄都省去了。
許隨轉就想走,周京澤近一步,他上的煙草味明顯,凜冽的氣息讓人彈不得,
從地上看,他的影子倏地圈住了。他的眼睫垂下來,在燈的投下,拓出一圈淡淡的翳,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在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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