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年,一凜冽,一如當初,笑得輕狂又肆意。
許隨看著屏幕里的周京澤,心不控制地砰砰直跳,心也跟著澎湃起來。視頻下面有好多評論,一個個點過去看。
有人問道:【這人誰啊?憑啥這麼傲。】
熱心校友解答:【淺了吧,人高考結束后去國科羅拉多大峽谷玩跳傘,順手考到了直升飛機的私照。】
倏地,外面傳來推門的聲音,許隨慌地用鼠標網頁給關了。
梁爽大大咧咧地把門揣開,一進門就摟著許隨的肩膀說:“隨隨,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想找個兼職嗎?我剛好認識個學姐,正在找家教,我把名片推給你了。”
許隨點點了頭:“好,謝謝你。”
“客氣啥。”梁爽又了一下的臉,手實在是太好了。
許隨添加了那位學姐后,主做了自我介紹。學姐很熱,說道:【你好,聽梁爽說了,你就是那位解剖利落還膽大的臨床醫學系的學妹吧,一直夸你是學霸。我阿姨在找家教,教一個六年級的小孩數學和英語,一周去一次,但時長是兩個小時,你時間分配可以嗎?】
許隨問道:【地址大概在哪里?】
學姐回復道:【新合區的琥珀巷,因為沒有直達的地鐵,要轉幾趟公加起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
一個多小時啊,有點遠,要是有直達的地鐵線就好了,而且許隨有點暈車,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時,學姐又發了消息過來:【很多人都因為路程問題……總之家教不好找,可以給我一個面子,你周末可以去面試看看嗎?萬一你很喜歡那家的小孩呢,如果不合適,再拒絕也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就不太好了,許隨答應了去面試看看。
誰都沒想到,接下來寢室的日子過得并不太平,柏瑜月有一天回來忽然在寢室大哭,哭完之后又打電話,結果打了好幾次都打不通,氣得把手機直接摔得四分五裂。
胡茜西安:“你別哭啊,出什麼事了?”
許隨則默默地蹲下來,收拾一地的碎片。柏瑜月揩掉眼角的淚,聲音冷淡:“沒什麼,和男朋友吵架了。”
沒兩天,班上的人開始傳柏瑜月被男朋友甩了,還說去對方宿舍在樓下等了一個晚上都沒復合功,眾說紛紜。
梁爽們是不信的,小吵吵架很正常嘛。
周四下午,胡茜西在寢室收到短信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許隨眨眨眼:“周京澤來我們學校辦點事,他現在剛好有空,走,帶你蹭飯去。”
胡茜西帶著許隨來到了東食堂,盛南洲也在,他們還讓許隨推薦菜。許隨剛點完一份砂鍋米線,鼓著臉說:“我點的你們不一定喜歡吃。”
盛南洲挑眉:“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啊,哥哥我什麼不敢吃。”
這時,窗口的食堂阿姨剛好把一份砂鍋米線推了出來,盛南洲一瞧,變態辣,上面飄著的全是深不見底的紅油。
盛南洲雙手抱拳:“告辭。”
“沒想到你還是個嗆口小辣椒。”
“吃你的吧,話這麼多”周京澤站在后面踹了他一腳,“不吃就別擋道。”
飯桌上,八卦的小胡同學連筷子都沒拆,就開始說事:“舅舅,你和柏瑜月怎麼回事啊,老在寢室哭。都傳你們分手了,可柏瑜月說你們在吵架。”
“分了。”周京澤輕描淡寫地說。
許隨正低頭吸溜著,湯在鍋里發出滋滋的響聲,聽見周京澤這句話驚嚇得被嗆到,辣意躥到嚨里,又疼又辣,咳得眼睛里蓄出了意。
倏忽,一只骨節清晰分明的手推了一杯水過來,許隨撞上周京澤的眼神心底頓時慌起來,他的眼睛像河底里的巖石,水一退,像黑的巖石,沉默且發亮。
周京澤正在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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