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京澤，消失了整整一星期后終于返校，他跟班主任說明了自己的況，老師雖然看重周京澤，但還是按規則辦事，把他全科的心理測試判為零分，并給了相應的分。

老師給了他一個寒假的時間，讓他盡快調整好。

“一定好調整好，不然就算過了我們這關，將來畢業了招飛你也還是會面臨難題啊。”

周京澤對于學校給的罰坦然接，沒有一點不服，他點了點頭：“謝謝您。”

許隨覺得和周京澤在這段往關系中發生了變化，如果說雪場那次，是相互試探的濃意，這次好像覺周京澤真的有在喜歡。

剛在一起時，周京澤對是放任，就算是關心，也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現在，周京澤給打電話和發短信的頻率集了起來，更是不聲地掌控著的行程。

周五，許隨在圖書館背了一下午的書，周圍的同學相繼離去，還有人拿著飯卡輕聲討論著食堂的燒排骨，才發覺已經傍晚了。

許隨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六點了，和周京澤約好，他說今天帶去嘗一家新開的店，急忙收拾書本，匆匆跑下樓。

不料在樓下撞見了師越杰，許隨一臉的驚訝，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師越杰了，聽說他已經保研了，前段時間還跟著老師去西安做了一個項目。

“好巧，師兄。”許隨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師越杰搖搖頭：“不，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許隨語氣訝異。

“嗯，”師越杰看了一眼來來往往進出的學生，嗓音溫潤，“能換個地方嗎？我有話跟你說。”

許隨看了一眼時間，語氣抱歉：“恐怕不行，我約了男朋友吃飯。”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師越杰的神有一凝固。許隨以為師越杰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講，指了指不遠的樹邊：“要不我們去那兒吧。”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樹下，師越杰這次說話不像之前那麼迂回，直接切主題：“我聽說你和京澤在一起了。”

“對。”許隨有片刻的怔愣，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

“說實話，跟你說這些話有些唐突，但是我是誠心的，京澤并沒有您表面看到的那麼好，他……其實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有，他答應和你在一起說不定是一時興起，玩玩的，因為——”

說到邊，師越杰仿佛難以啟齒般，又話鋒一轉：“我建議你——”

說實話，許隨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脾氣還算不錯的人，也從來不會主跟人沖撞什麼，但這次，打斷了師越杰的講話：

“謝謝師兄關心，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能得到，我們現在好的。”許隨的語氣不太好，笑了笑，“我一向喜歡聽自己的，不太喜歡別人給我建議。”

許隨抱著書本轉就走，似乎想起什麼，停下來回頭：“還有，我不希再聽到有人說他不好了，是他朋友的話，不會在背后這樣說他。”

許隨一路走出校園，拿出手機一看，周京澤發消息給說到了。天空有點暗，昏沉沉的，雖然剛才在師越杰面前堅定地維護了周京澤，可是一路上，他的話仍時不時地出現在腦海里。

周京澤的另一面是什麼，難道他真的和在一起是一時興起，抱著隨便和人談個的態度嗎？

畢竟他永遠不缺人。

許隨大概走了十分鐘后，推門走進他們約好的餐廳。一進門，遠遠看過去，周京澤背對者，穿著一件黑的，袖口是白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手肘抵在桌邊，正在研究菜單，一副散漫不羈的狀態。

周京澤那張臉擱在那，自禍害，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鄰座的生上前來要電話，格活潑可，搭起訕來也是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扭。

許隨握著門把的手一，不知道為什麼停了下來。那種奇怪的自尊心又出來了，站在后面想看看周京澤會不會拒絕。

生一臉雀躍地站在他面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周京澤的臉從菜單上挪出來一半，看了一眼。

周京澤這個人，被要號碼，一般都看心給，或者直接不理。

周京澤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竟然破天荒地抬手示意有話跟生說，生俯下，臉上的表先是開心，然后是郁悶，最后爽朗一笑，跟他說了句話就走了。

周京澤聽后眉眼放松，竟極輕地笑了一下。

許隨站在不遠只覺得口發悶，不過氣來的那種。師越杰說得對，可能周京澤真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一時興起和在一起，可能是新鮮，好奇，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是認真二字。

正發著呆，匆匆而過十分忙碌的服務員不小心撞了許隨一下，幾滴溫水濺在頭發上。

服務員遞過紙巾連聲道歉，許隨接過來隨意地了，搖頭：“沒關系。”

周京澤聽到聲響回頭看過來，起就要過來。許隨趕走過去，坐到周京澤對面，放下包，說道：“不好意思啊，來晚了。”

“上次不是說好，你有遲到的權利，”周京澤倒了一杯蕎麥茶給，語氣慢條斯理的。

許隨接過來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勉強地抬了一下角。

許隨喜歡在大冬天里吃火鍋，無辣不歡，周京澤口味則偏淡，于是點了個鴛鴦鍋。

吃飯的氣氛很好，周京澤也很照顧，全程他都沒怎麼筷子，一只在涮東西，然后不聲地夾到碗里。

“在想什麼，嗯？”周京澤的嗓音低沉。

許隨正盯著牛油鍋里咕嚕咕嚕不斷冒泡上浮的丸子發呆，聞言回神，低頭咬了一口輕青筍，掩飾一笑：

“在想上午老師出的題目，有點難。”

“很難？”

“嗯，太難了，解不出。”

吃完飯后，八點，兩人一起散步回去，周京澤一路送到生宿舍樓下，許隨跟他說了句“再見”轉進去。

冬天的風沒由來得迅猛，周京澤站在原地在寒風中點了煙，煙霧從薄里呼出，他瞇眼看著的背影，忽然開口：

“許隨。”

許隨停下來，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又重新走到他面前，抬眸看他：“什麼事？”

周京澤指尖的猩紅掐滅，他的語氣散漫：“你還沒有跟我說晚安。”

“啊？那……晚安。”

“晚安。”

次日，許隨上完課后，和胡茜西，梁爽一起去食堂吃飯，打好飯后，三個人坐在同一桌子上，飯吃到一半，胡茜西覺得不對勁，疑道：

“咦，我們的食堂神今天居然沒有被要電話，有點奇怪。”

胡茜西剛說完這句話，后兩位端著餐盤的男的正在低語，其中材微胖的男的推了他旁邊戴眼鏡的哥們一下：

“別看了，再看人家也還是有男朋友了。”

“再說了，你贏得了周京澤啊。”

胡茜西低下頭沖姐妹低語：“寶貝，什麼況啊，你們什麼時候這麼高調了？”

“我不知道啊。”許隨夾了一豆角塞進里。

和周京澤在一起，一直都低調的，而且周京澤也不是那種分的格，懶，看上去什麼都漫不經心，也什麼都不在乎。

周京澤也從來沒在朋友圈發過，所以什麼時候連路人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哎，讓我這個常年水在北航各八卦論壇的人士來為大家搜索答案。”梁爽興地拿出手機。

梁爽拿著手機專注地瀏覽著手機網頁，看著看著突然沒聲了，過了一會兒拿手機會給胡茜西看。

胡茜西看了一眼手機，咬著一小塊西蘭花掉了下來。氣氛出奇的詭異，胡茜西看著許隨開口：

“隨隨，周京澤來真的了。”

“什麼？”許隨覺得有點奇怪。

胡茜西把手機遞給，許隨接過來，拇指按著屏幕往下，信息量過于集砸得有點懵。

北航的吧上，有一個關于周京澤的帖子，里面是各生對他的告白和討論。隨便往下一拉，會出現：

草莓味的我：今天在飛院場偶遇周京澤了，帥的側臉好殺我。

想去各地旅游：哎，已經一直連續在訓練基地場外假裝偶遇了，可是一次都沒見到他。

周京澤我老公：思政樓前的場，見他在打球，外套好好看，想跟他穿同款，查了一下，限量款，還是買不到的那種。

……

這個帖子從周京澤學第一天就有了，到現在一年半的時候，已經蓋了兩千多層樓了。

周京澤從來沒去看過，也不關心，他一直抱著得過且過，揮霍人生的態度，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第二天吃什麼。

就是這樣的人，忽然注冊了一下賬號，在那條兩千多樓的帖子，簡短卻有力地回復：

【有人了，許隨。】

這一回復，一層激起千層浪，本校的還有隔壁學校喜歡周京澤的生都接不了這個回復。

明目張膽地宣，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偏，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有人在底下回復：【假的吧，除非你實名。】

還有人說：【我他媽只是想和他睡一覺，看來現在也不行了？】

大部分人紛紛附言：【我不太信，他好像沒有固定朋友吧，不是說他朋友的保質期不會超過三個月嗎？現在憑空冒出一個來。】

許隨一直往下拉那個帖子，翻得食指關節有些痛，看到在這些質疑聲的其中一個回復停了下來：

一罐七喜：雖然不想相信，但是我不得不告訴姐妹們，是真的。昨天和室友在新開的一家火鍋餐廳吃飯，我以為就他一個人，蹦蹦跳跳地上前去要他的微信，結果他開口了，語氣認真，帶著一勁兒：抱歉，不能。站在你后方，七點鐘方向的那姑娘——

許隨看到后半句心口重重一跳，心臟像灌打翻的氣泡水，微酸，然后是四面八方的甜：

“那是老子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