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分手第二天,去找許隨復合,卻得到“惡心”兩字的評價,年氣驕傲,從來都是天之驕子,自尊被人打碎,便負氣而走。
周京澤整整一個星期,意志消沉,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那個時候偏偏趕上靠期末考試,他生平第一次靠得這麼差,被看重的老師厲聲批評。
“你他媽要是這種丟魂的狀態,誰敢坐你的飛機!”老師把文件摔在他面前。
周京澤一聲不吭,好不容易熬過漫長考試周,回到家后冷靜下來,想了想許隨說的應該是氣話。
他跑去許隨學校找,周京澤站在生宿舍樓下,一連了好幾支煙,才等到人。
結果下的不是許隨。
“一一呢?周京澤問道。
“啊——”胡茜西看了他一眼,語氣小心翼翼的,“去香港念書了呀,換一年,沒跟你說嗎?”
誰能想到,僅一個星期,人去樓空。到底是誰狠心?
胡茜西說許隨考完試,立刻收拾了東西,回了黎映,之后就是回香港。周京澤靜靜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手里夾著香煙煙灰掉落,灼痛掌心,作疼。
在他開始規劃他們的以后時,許隨以一種決絕的姿態,離開得比誰都灑。
先走的。
暑假八月份的時候,周京澤試圖聯系,忐忑又期待地撥了號碼過去,電話那頭卻傳來冰冷的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胡茜西怎麼都不肯給周京澤許隨的聯系方式,他沒辦法,試著打了以前兩人發錯信息,許隨的手機號。
電話打過去,在漫長的等待中,“咔”地一聲,終于接通,那邊傳來“喂”的一聲,不是預想中老人的聲音,而是中年聲。
周京澤在電話這邊不自覺坐正子,說話禮貌又拘謹:”阿姨,您好,我是周京澤,我找許——”
他話還沒說完,許母在電話那邊倏地打斷他,聲音溫,卻字字誅心:“小周是吧,你們分手了是吧。一一已經去香港了,阿姨能不能懇求你,別再來找了。之前為了你,差點放棄去香港的機會,回到家也經常哭不吃飯,問了才知道談了。”
“小周啊,可能對于你們這種出好的孩子來說,這不算什麼,但我們一一耽誤不起,做家長的就希能子風。況且,你們還小,也是一時的,要是你過幾年還喜歡,那再來找,可以嗎?至不是現場。”
許母說的話,字字在理,這是一個單親家長懇切希小孩材的心。周京澤想反駁卻又不能反駁,垂下眼,啞聲道:
“謝謝阿姨,打擾您了。”
后來周京澤參加工作,正是周京澤風頭正甚,事業大好的時候。
他滿世界地飛,落地,再起飛,看起來好像忙得沒時間想任何人。
可一次落地,可能是那天太晚了,緒繃不住,到底沒忍住。
周京澤跑去找了許隨。
在去找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這回總行了吧,兩人都長大了,都有能力了,在各個領域都優秀的,父母的阻礙應該不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了吧。
只要還喜歡他。
他把車停在家樓下不遠,看見一道纖細悉的影,立刻解鎖要下車。可人走過來,視線開闊,許隨旁邊還站了個男人。
那天天很冷,下雪了,許隨眼睫,鼻尖被凍得通紅,站在對面的男人立刻解下圍巾,作溫地給戴上。
周京澤只看了三秒,頂著張面無表的臉,踩下油門,開著車從兩人旁邊呼嘯而過,濺了對方一的泥水。
那天晚上,周京澤跟盛南洲說了這事。盛南洲一向簡單樂觀,聽后直勸:“兄弟,眼見不一定為實啊,別整的跟偶像劇一樣,男主角去找主,看見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最后就錯過了。那個男人說不定是許隨哥或者親戚呢?別多想。”
周京澤半信半疑,最后把這件事在了心底。
想復合的心打了退堂鼓。
一直到現在,周京澤心里抱有一期,他看見的并不是以為的。現在看來,當初他撞見的男人,應該是許隨的男朋友。
周京澤說不上什麼覺,心被一把鈍刀來回割著,一陣一陣的不是滋味。
他不是生氣許隨過男朋友,只是他沒底了。
車窗降下,沾著氣的風灌進來,一支煙燃盡,他掐滅扔了出去。一支煙在半空中發出微弱的弧,然后消失不見。
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著誰。
確實是不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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