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對著拍了個照,側躲到柱子后面,給周京澤發消息。他終于眼好使一回,還賣了個關子
【老大,你猜我看見誰了?】
周京澤正在家里剛洗完澡,他開了一瓶酒,撈起桌上的手機,回:【看到誰都跟我沒關系。】
尤看到這條回復,心想你就裝吧,一會兒看你能不能忍住。于是他什麼也沒說,發了許隨的照片過去。
果然,不出三秒,周京澤的電話打了過來,尤點開,聽到了他在那邊穿服,找鑰匙發出窸窣的聲音,撂下三個字:
“在哪?”
尤把這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警察局,許隨一行人做了筆錄,而他們這一撥打架斗毆的事,自然不想鬧太大,選擇私了。
許隨需要個人過來簽字保釋,一向獨來獨往慣了,邊沒幾個朋友,就算有,也不在京北。
許隨握著手機,看著上面的通訊記錄猶豫不決,最后點開了李漾的名片。拇指按下去,正要點撥打時,一只骨骼清晰分明的手一把掉了的手機,同時,一道影落下來。
偏頭看過去,周京澤穿著一件黑的派克外套,襟半敞,裹挾著外面凜冽的風進來,朝警察點了點頭。隊長拿著保溫杯過來,看見周京澤面一喜:
“小周,還真的過來了啊。”
周京澤有禮貌地頷首,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笑:“是,來接個人。”
他接過藍文件夾和黑水筆,在上面簽了個冷峻的字跡。隊長放下保溫杯同他握手寒暄,兩人就近況聊了一下。
許隨有一瞬間是懵的,周京澤為什麼時候出現在這,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通通在腦子里了一個疑問。
簽完字后,周京澤正要帶人走,人喊道,語氣刻薄:“這就走了?你打碎的那個青花瓷筆筒不用賠的嗎?”
“對啊,許隨姐,有監控的。”譚衛也擋住,不讓人走。
梁爽氣得跳腳,指著他們:“我賠!以及你們干了這麼下作的事,等著玩玩吧。”
“那是另一碼事,但青花瓷確實是許隨姐砸的。”
許隨真的要被眼前這對男的邏輯和臉皮程度給氣笑了,撥開粱爽的手,神淡淡的:“是你先推我的,而且我手臂傷了,這也是一筆賠償。”
眼看他們還要再糾纏什麼,許隨雙手兜,后退一步:“我最多只能賠這件青花瓷價格的六分之一。”
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額。
譚衛聽后一咬牙,反正都這個局面了,而且他最近缺錢,能撈一點是一點。
許隨和梁爽走到一邊,算著手里可以挪的錢,打算湊出來賠給譚衛。
周京澤低頭拿著手機,推開玻璃門,一陣寒風刮來,他的后背拔寬闊,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梁爽前段時間剛換了一輛車,湊來湊去,還差一筆。
許隨正為難著,周京澤再次推門進來,瞭起眼皮直視譚衛,語氣閑散:“多錢,我替賠。”
……
晚上近十二點,周京澤開車送許隨回家,一天勞累的工作再加梁爽的事,累得昏昏沉沉的,最后竟靠在車窗邊上睡了。
斷斷續續做了一個夢。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車里睡著了,許隨了一眼,清了清嚨:“我睡多久了?”
周京澤坐在駕駛位,傾從口袋里出一盒片糖,倒在掌心兩顆,開口:“沒多久。”
許隨口袋里出手機,額前有一縷碎發掉下來,說道:“你賬號多,我后面把錢還給你。”
周京澤拆開糖紙,把薄荷糖扔進里,語氣慢悠悠的:“不急。”
“記得我是你債主就。”
許隨一時語塞,說道:“總之今晚多謝你,錢我會分幾次還給你。”
許隨走后,周京澤坐在車里了幾煙,指尖的火明明滅滅。夜晚更深重,車窗半降,掀眸看到樓上暖黃的燈“啪”地一聲亮起。
一截快要燃盡的煙頭丟到濡的泥土里,他這才驅車離開。
回到家,周京澤把鑰匙扔在玄關,仰靠在沙發上,他閉了一會兒眼,剛打算繼續喝剛才沒喝上的酒時,門鈴響了。
打開門一看,是盛南洲。
他拎著兩瓶酒過來,一看茶幾上的酒,說道:“豁,有默契啊,哥們。”
周京澤扔給一罐啤酒,自己也開了一罐,悶聲不響地喝起酒來。盛南洲也沒說話,也在陪他喝酒。
“對了,哥們,剛才你找我借錢干嘛?”盛南洲問。
“你可是超級富二代,特麼不有錢的麼,得到向我借,況且你之前飛了這麼多年的工資呢?”
周京澤沒吭聲,盛南洲一看他就是有事瞞著,也不問他,于是換了個方式問:“你媽不是留個你一筆信托基金嗎?那可夠你吃喝等死兩輩子啊,也沒了?“
“嘖,”周京澤估計被問煩了,他灌了一口啤酒,笑得閑散,“在我外公那,他說沒找到媳婦兒就不給。”
“牛,還是外公高。”盛南洲豎起大拇指。
盛南洲這個人賤得不行,繼續問:“所以你借錢干什麼?”
“……”周京澤。
盛南洲虛踢了他一腳,堅持不懈地問道:“哎,問你話呢?”
周京澤手里的啤酒罐兩半,舌尖頂了一下左臉頰,懶散地應道:“許隨出了點事兒,我得管。”
空氣凝滯,一陣沉默,接著盛南洲從沙發上跳起來,鎖住他的,整個人暴跳如雷:“所以你他媽借兄弟的錢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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