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這多年,無數個藍點通往三座城市,標記了數次的來回。
杉磯——香港,距離約11600公里,耗時16小時。
蘇黎世——南江,距離9002公里,耗時10小時。
柏林——京北,距離8984公里,距離8984公里,耗時18小時。
……
這些航程途徑歐洲,里海,中東,亞洲,但都通往同一個地方。
香港是他的終點,京北城是他的終點,南江也是他終點。
許隨在哪兒,哪里就是他的終點。
許隨一個人站在那里安靜地哭,眼睛,鼻尖都是通紅的,外公也沒責怪,只是說:“我家這個孩子,從小的苦比較多,導致格可能有點缺陷,不會表達,也不會去,你多擔待一下他。”
……
后面許隨陪外公下棋的時候,緒漸漸恢復,臨走下樓時,特地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臉好點了才出去。
周京澤拎著工箱從后花園回來,屁后面跟了兩個小孩。果果一臉高興地走進來,撲到老人家懷里,偏頭給大家看耳邊戴著的小花,語氣有些小驕傲:“叔叔給我戴的小花,他說是因為我漂亮。”
許隨失笑,上午這小孩還怕他怕要命,僅是一會兒的時間,周京澤就收獲了一個位小孩的芳心。
周京澤洗完手,等許隨收拾好,虛攬著的肩膀想帶人離開。外婆忽然喊住許隨,遞過來一個錦盒,語氣溫:
“一一,見到你外婆很開心,第一次見面,外婆也沒什麼禮給你的,這是以前他媽留下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許隨打開錦盒一看,是一只很好,翠綠滴的玉鐲子。這哪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嚇一跳,忙推了回去,說道:“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你這孩子,收下!”
許隨覺得兩人老人真的很好,要是知道了不是周京澤朋友,會怎樣失落。想到這,還是擺手,可一抬眼,對上兩位老人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最終收下了這個禮。
周京澤開車載許隨回家,一路上,他發現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開心?”周京澤抬手掐了一把的臉。
許隨拍開他的手,說:“沒。”
周京澤打著方向盤偏頭看了一眼,發現眼睛都是腫的,眼眉頭蹙起,
嗓音低沉:“哭過了?”
“沒,前一晚熬夜熬的。”許隨垂下眼睫解釋。
周京澤沉了一會兒,看得出不開心,看了一眼時間,語氣輕哄:“那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我不,”許隨搖頭,猶豫了一會兒從包里拿出那個錦盒遞給他,吸了一口氣,“鐲子你找個時間還給外婆吧……”
車子正緩速向前開,倏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許隨不控制地向前一磕。周京澤打著方向盤,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車一陣沉默,周京澤在一片死寂中開口,聲音沉沉,問:“為什麼?”
“太貴重了,而且才第一次見面……”許隨的聲音有點啞。
周京澤的下鄂線繃,弧度凌厲,眼睛鎖著:“我說過,我喜歡的,他們也會很喜歡。”
氣氛僵持,許隨只覺得嗓子干得厲害,有很多想說的,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周京澤心底有些說不出來的無力,他煩躁得想起拿中控臺上的煙,想起什麼又放棄。
最終他摁下車窗,大片的風灌了進來。日落時分,黃昏呈現一種濃稠的昏黃,半晌,他看向正前方,風聲很大,把他的聲音割了碎片,語氣緩緩:
“你要是不想要,就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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