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風陣陣,厚厚的烏云往下,似乎要下雨了。
“許隨剛走,你送回去吧,”周京澤語氣頓了頓,繼續說,“要是不肯,你就幫輛車。”
說完以后,周京澤不理會大劉在那邊嚷嚷,把電話掛了。
一周后,周京澤出院,他在家歇了幾天后開始照常上班,閑時回家就德牧出去溜溜。
還好他有貓有狗。
周五,周京澤牽著奎大人去公園散步,可不知怎麼的,散著散著就來到了許隨家樓上。
周京澤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家那層樓,黑漆漆的,沒有燈亮起,沒回來。
他牽著奎大人走進了維德里,拿了一包黃鶴樓和一支打火機。
推開便利店的門,周京澤一眼看見正要進去的梁爽。
粱爽腳步一頓,明顯也看到了他。
許隨今天臨時有個手,要住在醫院那邊,粱爽趕過來幫拿一些東西。
“怎麼是你?”粱爽語氣不善。
周京澤咬著煙盒的包裝紙,一扯,明的紙撕開,他從里面抖出一支煙。
“我說路過,你信嗎?”周京澤捻了捻指尖的煙屁,輕笑道。
粱爽“呵”了一聲,走到他面前,說道:“既然上了,我有話跟你說。”
“嗯,你說。”周京澤把煙塞進里。
粱爽站在周京澤面前說了很久,他一聲不吭,最后點了點頭,啞聲道:“行,我知道了。”
然后,周京澤牽著奎大人離開了隨家樓下。
當天晚上,周京澤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回到了大學。
那是他人生最輕狂肆意的時候,做什麼都全A或是滿分,老師也看重他,前路好像沒什麼攔路石,一路坦途。
那時的他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在千人臺上發言,把演講稿折飛機飛到臺下,笑得肆意,說出“上帝一聲不響,一切皆由我做主。”
鏡頭一轉,夏天熱烈,周京澤在場上打籃球,許隨穿著白的子站在影,腦袋扎了一個丸子頭,拿著一瓶水,安靜乖巧地等著他。
周京澤把球一扔,掀起恤上的一角了眼角的汗,走到許隨面前,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笑:“這麼快就想你男朋友了?”
“才不是,我就是順路。”許隨睫,紅著臉否認。
他還想要繼續說話時,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
夏天,孩,冰水,飛機,一切都離他遠去。
周京澤從夢中驚醒,醒來后背出了一汗。
他睜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起,撈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
周京澤坐在床上,單穿著一條子,起了煙。
他里咬著一煙,機匣發出“啪”地一聲,手攏住火,出的一截眉眼冷淡又著倦意。
周京澤吐了一口灰白的煙,回顧了一下剛才的夢,自嘲地笑了一下。
書上怎麼說來著?
“夢里與你深意濃,夢里王位在,醒覺萬事空。”
關于夢想,轉瞬即逝,關于,不復往昔。
他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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