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龍七喝了剩下的半杯子,口輕微地,一小塊冰進了,在舌尖含著,慢條斯理地回:“你活得那麼累,都是自找的。”
不說明白,周以聰也懂,無聲地點了點頭,兩廂沉默的間隙,龍七又干掉了一杯酒,周以聰接著說:“我的經紀人從大學畢業那會兒就開始帶我,跟我一起承了很多,藝人這條路不好走,我們掉過太多陷阱。”
“為我擋了太多,習慣了謹慎,也習慣了以有眼看待每個人,這件事怪太主觀,但首先也怪我沒說清,所以道歉這回事,就該我代來。”
“對不起,龍七,是我們的眼太狹隘,對不起。”
“你愿意接嗎?”
周以聰認真地問道。
龍七晃著杯子里的冰塊,盯著這些漸漸融水的冰,音仍在耳畔搔著,說:“你請我喝酒,我就接。”
周以聰看著。
慢慢地別過頭,眼睛已經蒙上一層淺淺的酒意:“你今天很幸運,有另一件特別煩心的事占了我現在整個腦袋,我過往不究,只要你請我喝酒。”
……
……
一小時后,數十杯酒下肚的被周以聰止再喝。
那個時候已經半醉狀態,整個腦子里不可控地播放從前和靳譯肯在酒后的接吻,整個人特別不爽,甩了周以聰的手。
周以聰想給老坪打電話。
說:“你別煩人家,我都給他放假了,他要回家過年。”
周以聰顯然不確定說的是清醒話還是酒話,只能跟著走,時不時攙扶一把,又要了兩瓶紅酒,讓服務生送酒店房間去,這兒不讓喝就回去喝,還負氣地瞥周以聰一眼,周以聰無奈點頭,沒手管,隨后四探頭找的助理。
往玻璃房外走。
途中撞了幾個人,惹了幾句抱怨。
等出門后,強大的溫差惹得一個寒噤,雪片刮到臉上,手臂上,的肩上,但臉還泛紅,子還發熱,長發在寒風中飄揚,打了一支煙。
這雪夜,多像是靳譯肯出國前的那一夜。
給他留下深刻烙印的那一夜。
那會兒被得多無法無天,現在就有多恍然大悟,往外走著,著,城市的害籠罩整片夜空,風聲,雪片掉落聲,車水馬龍聲,煙從間漫出的氣流聲,都在耳邊響,閉著眼,散著里的熱,一口氣呼出來,飄散在泛紅的臉與凍紅的鼻尖間。
在天臺邊緣了一腳。
整個世界跌宕了一下,雙臂被一雙手穩穩扶住,的意識才稍微回來一點,看到扶住的臧習浦,額頭著他的下,被胡渣子扎得疼,而虛驚一場的周以聰在兩米外氣站著,臧習浦騰出一只手,朝后揮了揮,周以聰點頭,離去。
那時候才覺冷了,頭發在風里飄啊飄,老是拂到臧習浦的臉上,站不穩,抓著人家的圍巾,說:“幫我給老坪打個電話,讓他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家……”
……
后來,也記不清到底是坐著誰的車子回到頤眀灣的。
風雪還是很大,雨刮咔咔咔地響,在后座酣睡,上蓋著一件男式羊大。
為避人耳目,車子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下車后吐了一把,被人輕輕拍著背,還往手里塞了一盒解酒護胃的酸,說了些什麼,大意是反復確認是否自己找得著家。
這人牛就牛在明明已經爛醉,但人看上去倍兒清醒,第二天醒來把酒后行為忘得一干二凈才算證明醉過,反復地向那人比OK,說可以,讓人回去,祝人家新春快樂恭喜發財早生貴子。
臧習浦應該是真的不便送上樓,將外套留在上,放了手。
走到十步外的時候,后發出車子啟聲,車燈晃過,朝著停車場出口去了。
臧習浦一行人離開了。
停車場剩一個人。
高跟鞋聲寂寞地回響,伴著一來自頂上地面的風雪呼嘯。頭也不回地走,兩步正,一步歪,踉踉蹌蹌,拆著吸管進酸蓋,無意識地吸吮一口。
而后捋發,步子正好經過的車位,看見車位上安靜停著的蘭博基尼,吸著酸,看著,心里沒來由地來勁兒,高興,呵笑一聲。
繼續走,包在手里攥著,包鏈子在指間搖來晃去,發著金屬。
沒走五步,步子漸漸停下。
酸剛下口,一陣冰酸,而心口開始起伏。
五秒前剛從眼角一劃而過的畫面從朦朧變得清晰,的腦袋仿佛被一盆熱水澆下,從頭到尾地提神,下意識地按著原路往后退,看過去,看見的蘭博基尼旁,靳譯肯的車位上,原該停著一輛全黑柯尼塞格的位置——
此刻確實,空空。
停車場萬籟俱寂,包鏈子在指間晃著。
而耳邊聽到了來自腔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聲,一種強烈的暗示驅使站在這一片空的車位前,酒開始醒,開始倒流,兩種速度正比,酸盒子啪嗒一聲落地,一個電話急催到班衛那里。
“……你幫我查一下,現在市里哪些地方出現過一輛柯尼塞格,全黑,車牌號,車牌號我得想一下……車牌號我發你。”
班衛聽著語無倫次的話,在嘈雜電音中大聲問什麼況。
“我覺得……”的嗓音發著抖。
……
“我覺得靳譯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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