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不響,夾雜著難得的憂愁與心思,就仿佛靳譯肯正與同一室一樣。
龍七全都倒流。
步子加快,迅速掃過每一間私人包廂,瘋了一樣,但是始終找不到,手機那端卻無所干擾地繼續:“我坦白過,我在來英國之前就看過你所有的新聞,我知道你經歷過什麼,知道你正于對人對最失排斥的狀態,我也說過,我無所謂,不管你要在這種狀態里頹多久,我都陪。”
……
“你不記得我,我就把我的故事一遍一遍地說給你聽,我不與你過的人做比較,但我發誓我不會朝三暮四忘恩負義,你說我目的太強,是,我的目的就是那麼明確,我陪著你,是因為我想要你,我希當有一天你愿意從這種低谷走出來時,眼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只有我。”
……
“老娘陪就夠了,他眼睛要只看得見你那是得了眼疾!”嘩地一下,闖進一間私廂打擾一群人的狂歡,龍七在一片面面相覷的臉孔里沒找著靳譯肯和鄔嘉葵,返去下一間,而電話那端,的聲音本傳不進那個空間,對話在繼續,鄔嘉葵說:“但是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強大抑制力的事。”
“他特麼知道!”龍七又燥,沖著電話懟,“他一的泡妞本領,特麼就是用你來搞我,用腳趾頭都看得出來!”
……
“很喜歡,但不能太喜歡,很想占有,但要循序漸進……我爸爸喜歡養魚,他每次換新缸前都會先放一條魚適應新的水質,一個月后如果魚還活著,水就養功了,新的魚群可以駐,如果魚沒活,他就只能繼續養水,任何魚群進去都會死,這種先士卒的魚,做闖缸魚。”
……
鄔嘉葵的這句話音落,離午夜還有半分鐘,遠的大場子傳來齊心協力的倒數聲,龍七終于到達長廊最深的一件私廂,跟其他幾間房的喧燥不一樣,這間房大門閉,燈微弱,沒有樂聲,的氣還洶涌著,口起伏著走近,然后就從門中央的玻璃隔板……看見里頭的靳譯肯和鄔嘉葵。
只有他們兩個人。
靳譯肯坐在沙發上,雙肘抵著膝蓋,手上夾著煙,低著腦袋,周煙霧繚繞,而鄔嘉葵跪在他的前。
是,從來都自帶一傲氣的鄔嘉葵,正以一種卑微,虔誠的姿態跪在他跟前,板直,握著他膝蓋上的手,仰他,像仰著主,一字一句地說:“靳譯肯,我就是那條闖缸魚。”
……
龍七扭門把,門從里頭上鎖,還隔著音,燥得錘了一記,里頭毫無反應。
“靳譯肯!”又用力地錘一記。
鄔嘉葵后的矮桌上,手機正面朝上以“通話中”的形式亮著,而靳譯肯始終低著腦袋,分不清是在看鄔嘉葵還是地面,他的臉上沒有表,沒有緒起伏,唯有指上的煙無聲地燃著。
“在你的世界里,不管一個月還是一年,我都愿意熬,”鄔嘉葵說,“但我今天想討要一點暗示,也或許是獎勵,讓我知道我是否比其他人稍微特殊一點,讓我明白你最終到底是會弄死我……還是讓我活。”
手到靳譯肯臉上:“我也百分之百保證,你跟我在一起,會把龍七忘得干干凈凈。”
然后,板比剛才得更直,與此同時拉住靳譯肯的領,龍七在門外眼睜睜地看著親上靳譯肯,遠的大倒數結束,傳來排山倒海的歡,靳譯肯指頭上夾著的煙掉了一截煙灰,但他沒有反應,也因為沒有反應,鄔嘉葵得寸進尺地將手臂環上他的脖子,蜻蜓點水的初次后進更深一層的輾轉,龍七耳邊的手機終于從手心落,無聲地落在厚重的地板上。
這座城市煙花高綻,普天同慶,在一個近乎瘋狂的夜場里,看著安靜包廂里沉默接吻的兩人,每一秒都割著,淌著,他們相疊在一起的影讓想起高三那一個下雪日因為孤獨而狼狽為的兩人,與此同時也終于會到,那時靳譯肯看見董西的畫時,到底是什麼覺了。
那是一種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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