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當下就這麼做好了。
六點的時候,已經坐在班衛的副駕駛,換了件背的小黑,搭熒比基尼,比基尼帶子在后背與脖頸上細細地系著,長發披肩,蓬松微卷,化過淡妝,人魚姬的口紅,班衛還沒上車,還在整理BBQ需要的食材,抬著膝蓋窩在座位里,在玩游戲,后頭臧思明那輛車,倆孩吱吱喳喳地聊天討論著是誰該坐副駕駛,而靳譯肯那輛車,后車廂“砰”一聲響,他裝備完東西,徑直朝班衛這輛車來。
也是正好抬眼,從后視鏡看到他朝這來,還沒反應,下一秒人就到了,中指與食指雷厲風行地叩了兩下車窗,側頭看一眼,他沒俯,就沒降車窗,所以靳譯肯接著拉開車門,利落的一記,手撐上車頂,問:“你坐班衛的車?”
“我不是已經坐他車上了嗎?”
“你確定?”他再問。
聲音沉,直直看著,而后視鏡,套著件薄開衫的徐一苼正朝靳譯肯的車走,龍七看著,沒再回他,低頭給手機匹配藍牙,連上班衛的車載音響,這麼一下靳譯肯就懂了,他關了車門,用力,聲音響,一言不發地朝自個兒的車走,經過車頭時給徐一苼撂一句話,龍七這邊聽不到,而徐一苼聽到后,收了原本要開后車廂車門的手,轉而打開副駕駛車門。
……
班衛上車后,車子緩慢啟,在林蔭道上調頭,前頭靳譯肯和臧思明的車都已經拐進主路,問一句:“你們之前去碼頭的時候,誰坐副駕駛?”
“我啊。”班衛回。
然后搖頭:“哇剛才肯肯看我的眼神真是,刀一樣,我心好虛啊。”
“你們……”再問,“逛集市的時候,各逛各嗎,還是……”
“嘖嘖嘖,”班衛,知道想打聽什麼,笑得賊賤,轉著方向盤拐進主路,“我當然是賴著嘉葵,還真沒注意他那邊,但他挑食材很仔細,一家家挑,一苼倒也行,也會看海鮮,主要會做,有些我都沒見過的家伙,一看見就能科普做法,所以這回買了不。”
“你是說徐一苼有耐心的。”
“就肯肯走哪兒跟哪兒啊,你難道不是?”
龍七撐額頭:“我都在門口的魚療館泡腳等他,心極度好了才跟著走幾段。”
班衛哈哈哈哈哈笑,再問一句:“你倆現在到底什麼狀況?上回不是剛破冰嗎?”
“不要問我我好煩。”
“好好好好。”
“也好。”
“好好好,我開快點,超過他們。”
……
但是班衛這車技到底還是超不過靳譯肯和臧思明,龍七到的時候,燒烤架已經支起來了,在棕櫚樹下,四周的棕櫚樹之間系著秋千,沙灘往外延五十多米就是海了,海浪聲澎湃,與暗藍的天練一線,海邊面出約幾道晚霞紅,風很大,套著班衛車上拿的一件男式棒球外套,慢慢地下臺階,長發迎風揚,耳環跟著發一起晃。
這片海灘風景特別好,很有覺,人也不似公共海灘那麼多,偶有幾個,也是年輕的男,穿著鮮艷的比基尼或者沙灘,在鬧在笑,在踩著海浪徐徐散步,離燒烤架不遠的沙灘上還支著一簇篝火,深藍晚暮的時候,火把沙灘照得通紅,海風里夾著孜然烤香,好的孩,年的男孩,這突如其來的寧靜終于讓浮躁兩天的心稍稍沉淀下來,迎風看著海,不說話。
靳譯肯已經烤上了。
燒烤架上一排生蠔和扇貝,班衛要加調料,他不讓,每一勺不經他手的調料都不許別人加,他吃海鮮早就吃出門道來了,知道怎麼烹調最好吃,班衛只能跑去隔壁臧思明的燒烤架上看皮皮蝦,順便和臧思明帶的倆孩科打諢,笑嘻嘻地參與們的合照。
接著方璇又試圖往靳譯肯的海帶子里加辣。
也被靳譯肯三言兩語騙到臧思明那邊去了。
“他真帥。”
也不知道鄔嘉葵什麼時候在邊,就這麼突如其來地說一句,龍七側頭,穿著件荷葉邊的吊帶上,配印花短,表淡的,凝視著燒烤架后的靳譯肯:“低頭的樣子帥,認真做事也帥,不認真也帥,但眼也就這樣,吊在一棵樹上的死脾氣,怎麼哄也哄不聽,怎麼拉也拉不回,幸好我不是那個脾氣。”
這話真是很有意思,聽上去釋然,偏又習慣嘲一,龍七回:“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消文的地方?無痛?”
“消什麼消,我那文對誰都生效,誰看了都銷魂。”
不置可否地笑一笑,而后發現團隊里一人,問:“徐一苼呢?”
“買椰子去了,”鄔嘉葵回,意味深長,“人家自告勇。”
“椰子那麼重,就一個人去?”
“都說了是自告勇。”
鹽焗秋刀魚烤好了,班衛迫不及待地就來向鄔嘉葵進貢,但沒走幾步,視線突然越過倆往后注視,不自覺呈“O”形。龍七那會兒沒注意,還在跟鄔嘉葵聊天,風大的,吹得發舞,將頭發都撥到耳后,而班衛不著痕跡地退后幾步拍了拍臧思明的肩,臧思明看過去一眼,接著眼睛也像被釘住一樣,瞇眼,嘖嘖出聲,還吹低哨,這會兒才跟鄔嘉葵注意到他倆,順著視線回頭。
靳譯肯聽到對面的靜,同樣順著兩人目看過去。
所以當龍七看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看過去了,背后十米不到的距離,徐一苼正沿著階梯下到沙灘,后跟著幫提椰子的小哥,手頭也提了兩個,但重點不是這,重點是摒棄之前一貫復古的打扮,穿了一件跟龍七差不多的連,正紅,剛才出門時套的薄開衫也了,然后……
然后竟然,出人意外地有料。
遠遠的也看見口那一道明顯的事業線,隨著步子自然浮,特別顯眼特別激發雄荷爾蒙,配著自然卷的長發,極度風,怪不得平時下車老是習慣捂領口,班衛的反饋很快,輕聲嘖:“D吧。”
“恐怕E了。”臧思明。
“深藏不啊。”班衛。
“尤。”臧思明
而龍七當下立刻回過頭看靳譯肯,視線簡直是殺過去的,他的注意力剛從徐一苼那邊收回,正好跟的對上,就那麼半秒的電火石,好像看到他的視線自然下移到的口,媽的,在比較,還笑,但也就那麼半秒,他繼續低頭烤他的生蠔,臧思明和班衛這會兒本移不開眼睛,隨著徐一苼將椰子放到棕櫚樹旁,俯的時候,兩人都向著同一個方位歪腦袋,瞅,就連十多米外和朋友海邊散步的年輕小哥也不安分地朝這看過來,方璇也在看,一邊看一邊低頭觀察自己,后來鄔嘉葵往班衛的腰了一指頭。
班衛才回神。
“放這兒吧,都放這邊。”指導小哥將椰子都放在指定位置后,徐一苼若無其事,問,“我一共買了十個,夠嗎?”
“夠,”臧思明秒回,“別買了,沒你的事了,后面我負責,你負責。”
這臉。
徐一苼笑笑,拿其中一個開了口的椰子:“那我分一下。”
“不用分了,”鄔嘉葵淡淡出聲,“就放那兒吧,誰要誰拿,我看誰也沒空捧椰子。”
邊說邊往休憩區的沙灘椅上坐,方璇握著烤魷魚串,立刻附和的葵葵:“對,自己拿就行,你坐那兒休息吧。”
徐一苼手部的作頓了頓:“那我……”
生蠔了,特別香。
靳譯肯往里頭完檸檬,夾進盤子,一人份,試口味,提著筷子夾口中,嘗過后,再夾一個放進盤子,檸檬比上一個多了幾滴,臉頰緩慢地上下著,調完味,抬眼往龍七這邊瞥過來,話還沒說出口,徐一苼說:“那我把烤好的端到那邊的木桌上吧。”
但偏偏靳譯肯手里還拿著燒烤專用的鉗子,他的左手兜,右手拿鉗,垂下手的時候正好上徐一苼過來端盤子,反應再快也抵不住突如其來的接近,滾燙的鉗頭與的側了一下,徐一苼立刻俯,沒出聲,但皺眉輕吭,他知道,他也察覺了,循聲側頭,本來想去休憩區的龍七也回頭,班衛和臧思明更加夸張,一看見,里立刻“哦喲哦喲”地憐香惜玉,手里家伙一放,全朝徐一苼走。
雪白的上出現指頭大的一塊通紅燙傷。
“怎麼啦?”
方璇比龍七先湊過去,哪兒都是最快,徐一苼回:“沒事……”
但上說沒事,耳紅,眼睛也有點紅,手一直捂著燙傷,看來真疼,完了,靳譯肯的鍋,所以他觀察了兩秒后,放鉗子:“你跟我來。”
說著朝班衛看一眼,來接他這兒的攤,徐一苼跟在他后頭走,與龍七肩而過,而龍七剛想說的一句“我帶去沖涼水”也因為靳譯肯過于快速的應急理而止于口,就這麼看著他帶徐一苼走,朝岸上的沖水區去。
道理是沒錯,這事兒也該他干。
但海風吹得人有點燥,心頭悶一口氣,五秒的沉淀后轉一記無聲的呼吸,最終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反應也沒給,用手指順了順頭發。
“嘖。”
臧思明突然朝這邊出一聲。
慢悠悠回頭,看見他把盛著烤魷魚的盤子往這邊送:“首份,特制,你的。”
話還沒回,聞到偏重的鮮辣味,咳嗽一聲,接著差點反胃,手背捂了一下,臧思明轉手就把魷魚送另一邊的姑娘:“龍七你的回饋真是,標新立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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