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號那天,阮眠一早就醒了,許是想到晚上的行程安排,整個一天狀態看著都不太一樣。
同科室的楊星惢下班和同路去地鐵口,笑問了句,“今天遇上什麼好事了,這麼開心呢?”
“有嗎?”阮眠下意識了角,搪塞道:“可能是因為明天就休息了,有點激。”
“好吧,真羨慕你哦。”
阮眠笑笑沒多說,后來進了地鐵站,兩個人不同方向,在扶梯口說了再見,跟著人群朝里走。
到家剛過七點,阮眠先洗了澡,出來的時候拿手機看到陳屹十分鐘前給發了微信。
[CY]:我們大概八點鐘左右到你家樓下。
一邊著頭發一邊回了個好的。
阮眠吹干頭發換了服,索索時間就過去了,接到陳屹電話的時候,正在琢磨著穿什麼鞋。
也不猶豫了,選了雙平底鞋,對著電話那頭說:“好,我馬上下來。”
他輕笑,“不著急,你慢慢來。”
那聲音低沉,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阮眠也依然覺得耳朵像是被燙了一下,帶著點/麻。
抿嗯了聲,匆忙掛了電話。
……
小區外,陳屹站在車外,收了手機丟進車里,坐在后排的沈渝降下車窗,趴在窗邊,“剛聽梁熠然說他接到江讓了,這小子,去了國外就跟忘了我們一樣。”
陳屹懶散笑著,“估計忙吧。”
他剛到國外那會其實也這樣,專業的嚴謹和特殊,天到晚的忙,基本上沒什麼空閑時間。
沈渝聳肩,其實高中那會他們四個人,要說起來,江讓和陳屹玩得要更近一些。
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了,他唉了聲,沒再多說。
B市已經是六月,夏的季節,晚上的風摻了幾分悶熱,小區門口支起了攤,烤串的香味格外饞人。
沈渝沒抗住這,從車里下來,站在那兒抻了個攔腰,“不如我們去吃點東西再走吧,反正早點晚點到家也凌晨了,沒區別啊。”
陳屹:“行。”
他轉拿了手機,給阮眠發了條消息,和沈渝一塊去了靠近小區門口的一個燒烤攤。
這個點人正多,陳屹找了位置坐下,沈渝去貨架前挑串,一樣三串,籃子很快就裝滿了。
他往烤架那送了一趟,又折回來選了第二籃,來來回回整了三大籃,老板招呼他好坐。
沈渝聽出他說話帶有平城口音,聊了兩句發現還真是平城那地方的,索站在那兒和人聊了起來。
老板順手就把他那三籃東西給了隊。
兩人聊得興起,陳屹坐在不遠,時不時抬頭往小區門口看兩眼,周圍人聲喧鬧,夜籠罩著整座城市。
片刻后,一道悉的影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阮眠穿著很簡單的水洗牛仔和白T恤,長發扎的松散,目在四打量著,像是在找什麼。
陳屹拿起手機,敲了幾個字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后很快抬頭把目鎖定在這里,快步走了過來。
視角問題,陳屹坐的那個位置只能單向的看見。
阮眠的步伐有些快,形纖瘦,穿著打扮讓看起來就像個還沒出校園的學生。
在朝這里靠近,昏黃的路燈攏著的影。
不知怎麼,陳屹莫名覺得這個場景約有些悉,腦海里一時間閃過很多個細碎的片段。
悶熱的夏天,喧嚷的燒烤攤,奔跑的。
這些瑣碎的片段在某一個瞬間毫無預兆地銜接在一起,為一整段連續的畫面。
陳屹腦海里一閃,忽地記了起來。
——那是他和阮眠的初遇,是比起在八中在那個書聲瑯瑯的教室更早一點的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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