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書逾有些驚訝，“你也在八中讀過書？那跟我們家陳屹是校友啊，你是哪一屆畢業的？”

“……”阮眠磕了下，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陳屹，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像是不著急的回答。

抿抿，如實道：“我是2010那一屆的。”

陳書逾臉上的驚訝和驚喜幾乎是眼可見的變多，“哎喲，那可巧了，陳屹也是那一屆畢業的，這麼說你倆還是同學啊，不會還一個班吧。”

阮眠給問住了，一時不知道是坦白還是怎麼，好在陳屹及時把話茬接了過去，“沒有，不是一個班的。”

陳書逾：“那也算緣分了，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能遇上以前的同學。”

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阮眠和陳屹幾乎是同一時刻朝著對方看了過去，眼神錯間，彼此都有種地老天荒的覺。

……

吃過飯，陳書逾和阮明科就說要去茶樓坐會，讓兩個小輩自己安排，該怎麼就怎麼不用管他們。

阮眠跟著陳屹從酒店出來，等坐上車，兩個人都沒說接下來去哪，風從敞開的車窗里吹進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阮眠低頭在那兒看手機，孟星闌之前給發了幾十條消息，就差沒直接殺過來了。

大概解釋了下來龍去脈。

[孟星闌]：絕。

[孟星闌]：太！絕！了！

[阮眠]：……

手機開了震，孟星闌一直發消息，靜有些響，阮眠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摁著手機旁邊的音量鍵調了靜音模式。

陳屹聽不到靜了，偏過頭來看，“你想去哪兒？”

阮眠以前也沒相親的經驗，更沒有跟人相親的經驗，隨口道：“我都行，看你想去哪兒。”

陳屹哦了聲，拖著腔說：“你這看著，還——”

他刻意停了下來，阮眠偏頭看過去，沒忍住問：“什麼？”

“練的。”他笑著說。

“……”阮眠反駁道：“我這是第一次相親。”

陳屹眉梢微揚，線也跟著一揚，語調閑閑的，“所以，相親就是你說的家里有事？”

阮眠自知躲不過這一茬，尷尬到了一定地步反而變得坦然了，“我被我爸拉過來的，為了阻止我媽給我安排別的相親，而且陳伯伯是我爸的朋友，有什麼問題涉起來會方便很多。”

陳屹笑了聲，“能有什麼問題？”

“就比如——”阮眠挑了個最常見的問題，“兩個人不合適。”

“這樣啊。”陳屹點點頭，指腹搭著方向盤敲了兩下，忽地問道：“那你覺得我合適嗎？”

這問題像是一把利劍，猝不及防地就把兩人面前的那層曖昧不清給劈開了，阮眠對上他的視線。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似乎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靜，快的有些嚇人，就好像站在懸崖邊，再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眼睫輕了下，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陳屹幾乎一瞬不錯地看著，他笑、眨眼、呼吸、結滾，每一個小作都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被放大。

良久，車外汽笛聲響，阮眠回過神，把問題拋了回去，“那你呢？”

兩個人仍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視著，仄的空間里，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陳屹看著的眼睛，結小幅度地上下著，“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來相親嗎？”

其實阮眠憑著他之前的反應和這個問題已經能猜得出來，但仍舊順著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是你。”陳屹看著笑了一下，“其實昨天知道是你的時候，我就在賭你今天會不會來，結果你真的來了。”

“那要是……”阮眠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低得快聽不清了，吞咽了下才說：“那要是我今天沒有來呢？”

“可能我的人生里就會留下一個影，第一次相親就被人放了鴿子。”陳屹收回搭在方向盤上的胳膊，格外認真的了聲的名字，“阮眠。”

聽見這一聲的瞬間，阮眠的心跳也倏地了一拍，氣氛變得有些異常的靜謐和張。

陳屹收回來的胳膊好似無可放，他又搭了回去，轉過臉來看，“我以前沒相過親，也不知道相親有什麼流程，但我想我們都來了，我覺得還是要正式說一下。”

阮眠張到聲線都在發抖，“說什麼？”

“我的個人況。”陳屹笑了聲，看著的目直白又曖昧，“我這個人家世清白，工作穩定，不煙偶爾喝酒，沒有不良習慣，在B市有一套房和一輛車，所以——”

他停了下來，像是在揣著一句很重要的話，又像是在等著的反應。

總而言之，那十幾秒的時間，對于阮眠來說好像被拉長了無數倍，每一毫秒都走的格外謹慎細微。

那些所期待的，曾經想也不敢想的事，似乎都將在下一秒為確切的事。

短短十幾秒，陳屹收斂了笑，神變得認真，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張，看上去似乎也有點沒底，“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個相親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