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你爸和我說起你高中的事，說到你喜歡的人，也說到你和陳屹是同學，我那時就在想啊，你喜歡的人該不會就是陳屹吧。”方如清看著阮眠，“我回來之后，來你房間看見這張畢業照，我想啊想，終于想起來第一次去你學校參加家長會那次，你讓我給你找手機，我無意間在你屜看見張寫了好多山和乞的草稿紙，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以為你胡寫完玩的，現在想想，那應該是個屹字。”

不是山也不是乞，而是屹。

陳屹的屹。

陳屹接到阮眠電話的時候，他剛洗完澡出來，聽筒里的哭腔讓他沒怎麼思考，直接穿著睡拖鞋就往外跑。

家里的大門開了又關。

坐在客廳的宋景抬頭看了眼，又看著丈夫陳書逾，淡淡道：“你兒子這是什麼況？”

陳書逾一笑，“年氣盛。”

“……”

陳屹一口氣跑到了公館門口，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見了站在路燈底下的那道影，腳步未歇。

阮眠只聽見腳步聲，一抬頭看見男人的裝扮，低聲說：“我也沒有那麼著急。”

“我著急。”陳屹靠近了，借著路燈將泛紅的眼角看得一清二楚，眉頭微蹙，“怎麼了？”

晚上果然在降溫，秋風卷著城市的五十，卷著路邊枯敗落葉，卷起陣陣漣漪。

阮眠將在兜里的手拿出來，往前走了一小步，手從他腰側摟過去，手指叉著在他背后，“陳屹。”

“嗯？”

“我好像還沒有和你說過。”

陳屹著后頸，強迫著人抬起頭來，“說什麼？”

仰著頭，看著他的時候，眼睛是有的，寫滿了熱烈的慕，“我好喜歡你。”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喜歡你。

秋天的星璀璨，卻不足眼里的一分，霎時間，陳屹的腔像是要被滿了。

他垂著眼，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看著，結稍稍滾著，像是難以自持，“我也是。”

“好喜歡你。”

他低頭親下去。

周圍全是來往的路人，可陳屹依然不管不顧，盡管這已經打破了他以往的不在公眾場合有親行為的原則。

他抬手托著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路燈昏黃，路面上映著兩道纏綿悱惻的影子，這一次，沒有差錯，也沒有所謂的視角錯覺。

兩道影子無聲無息的接著吻，一如旁邊的兩個人。

……

良久后，陳屹松開手，有那麼一瞬間的沖，想把人拐回去，秋風瑟瑟，將所有起伏的緒和沖吹散了幾分。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拉著人從風口走到一旁的角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傍晚。”

“來伯母這兒吃飯？”

“嗯。”阮眠勾著他的手指，“我爸之前和媽媽說了我們的事，我晚上也和聊了這事。”

陳屹想著今晚的反應和明顯哭過的眼眶，心里咯噔了下，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去套的話：“所以你該不會是伯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過來找我私定終的吧？”

“你在想什麼啊。”阮眠又好氣又好笑，“我媽又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就是想見見你。”

陳屹在心里松了口氣，“現在嗎，那我得先回去換服。”

“不用這麼著急，我媽這幾天都在家。”阮眠說：“你看看你這幾天哪天有空。”

“我現在就有空。”

“……”

他著腦袋，“明天晚上行嗎？”

“行。”阮眠松開勾著他的手指，“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陳屹卻捉著不松，“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誒。”

兩個人從網吧那條巷子穿過去，等走到家門口，阮眠見晚上氣溫低，催著他回去。

陳屹正準備走。

二樓窗口忽地傳來一聲，“媽！你快來！我姐在樓下呢！還有我未來姐夫也在！”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