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濃,湖面上也起了煙波浩渺的薄霧。陸白沉片刻,搖了搖頭:“時間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見不愿多聊,卓揚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起了。
回首,陸白還呆呆地坐在原地。
“卓揚,你能扶我起來嗎?”表尷尬,看上去十分可憐,“好像坐太久,腳麻了。”
講座結束后,季扶在校領導的目送下上了車。葉敘替他關上后門,將記者噼里啪啦的快門聲擋在了外面。
季扶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
已經不早了,但接下來還有一個推不掉的應酬,大概要忙到凌晨之后。
他吩咐葉敘:“今夜不必接太太回公館。”
“是。”
葉敘系好安全帶,沉思了片刻,又詢問道,“先生,您在軒大開講座,為什麼不邀請太太來聽呢?”
“……”季扶像是完全沒想到,“是音樂生,會有興趣?”
葉敘被噎得明明白白。
不僅會興趣,而且跟著個小鮮一起來聽了啊先生!您能不能稍微有點危機?
但他不敢多言,又岔開了話題:“林總剛來過電話,說人已經到齊,在會所恭候您大駕。”
男人卻沒有回應。
他疑地回頭,發覺季扶正面無表地盯著窗外,薄抿得很。
車子停在斑馬線前,等著幾個學生橫穿馬路。葉敘順著他的視線探過去,頓時臉都嚇僵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陸白被一個高個子男學生扶著胳膊,從湖邊的臺階往上走。一瘸一拐,似乎行不太方便。
即便隔得不算近,那男學生臉上的殷切與關心,是個人都能覺得到。
乍一看,倒像是一對男帥靚的小。
季扶微微瞇了眼,盯住了他們,眸沉得嚇人。
葉敘惡狠狠瞪了司機一眼。對方這才心神領會,趕忙發車子。
陸白與卓揚的影很快被甩在后頭,融彌散的黑夜。
車寂靜無聲。
隔了許久,季扶才幽幽開口:“葉敘,你說……”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我與太太長期分居,有可能耐不住寂寞嗎?”
好家伙,又是道送命題。
葉敘脊背發涼,默默了額上的汗:“不會的,向來聽您的話。”
他往后視鏡看了一眼,季扶表不明,也分辨不出喜怒。
“呃,先生,太太這麼漂亮,在大學有小男生獻殷勤很正常,您千萬別多想。”
葉敘斟酌了幾秒,又壯著膽子加了一句:“……但畢竟新婚嘛,您若是得空,多陪陪也是好的。”
“是麼。”季扶勾了勾,換上漫不經心的語氣,“既然太太腳崴了,你通知的司機,把人接回別墅休養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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