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涼，還是進屋去吧。”林楓的語氣溫和，就像是在關心一位相數年的老友。他替葉玉撐傘的手舉得穩穩當當，卻無人知曉另一只藏在袖里的手正抖得不像話。

這個戰場上面對再兇險的敵人都能面不改的男人，此刻卻連最簡單的緒控制都快要掌握不好。

葉玉沒有追問他為什麼在這里，只是淡然對他笑了笑：“有勞將軍關心了。”

說完就真的順從地向屋走去。

后的人似乎沒有跟過來，葉玉松了一口氣。

然而剛進屋，后的門卻砰得一聲關上了，葉玉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就被一雙手拉過，下一刻，整個人就被錮在墻上。

眼前的林楓像是換了個人，眼里不復剛剛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認命的絕。

“假裝自己已經放下你了，像朋友一樣問好、敘舊，”林楓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就像是窒息過后的人呼吸著空氣，貪婪而又急切，“如果我能再你一點也許就能做到了。”

明明已經提前演練了無數次，可在剛剛看到的背影時，還是悉數崩潰。

葉玉沒有靜，看了看這個明明都在抖，可圈住自己的手還是保持著一定距離的男人，眼里平淡無波。

“你知道我在是不是？”

葉玉沒有回答，從來到這里開始，就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以前經常與林楓一起來這里，月寂會幫他拖住自己也可以理解。

“眾生皆苦，可是我想讓你幸福，玉兒。”

得不到葉玉的回應，林楓將頭埋在了的肩上：“玉兒，跟我說句話，求你了，什麼都好，跟我說句話。”

他就像瀕臨死亡的人，卑微地祈求著解藥，聲音委屈而彷徨。

葉玉沒有推開他，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你我的名字。”林楓的聲音小心翼翼。

葉玉了，竟然一時發不出聲音，已經有太久沒有這個名字了。

“林楓。”

輕輕的聲音，林楓半天沒有回應，但是葉玉卻到了肩頭慢慢滲過來的意，這個男人，竟然哭了，饒是葉玉，也從來沒有看過他流淚。

“玉兒，我知道錯了。”林楓的聲音帶著哽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被他們挑撥的，葉叔叔待我如親子，我怎麼能懷疑他？對不起，玉兒，對不起。”

傷口再一次被揭開，葉玉甚至麻木到不到痛了。

“可是，你也懲罰我了是不是，二十年不能出現出現在你面前，我做到了，你答應過我會原諒我的。”眼睜睜看著嫁給別人，眼睜睜看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這個懲罰實在太過沉重了。

葉玉諷刺地笑了笑：“你居然也信了，你難道是看不出來我是為了擺你的糾纏嗎？”

林楓雙拳握了半天，只能哀求似得開口：“別這樣對我，玉兒。我什麼都能聽你的，你別這樣對我。”

“那就再消失二十年吧，”說完葉玉又苦笑，“也不對，1年就夠了。”

這話就像是刺痛了林楓的神經，他再抬頭時眼睛都是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哭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已經在找辦法了。”

葉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問道：“那天戲臺子的事，是你做的吧？為什麼？為了激怒季睿休了我？”

“他不配！”林楓只要一想到葉玉的毒都是拜他所賜便恨極了，“玉兒，離開他，就算不是我，也不能是他！”

葉玉看著門外，突然有些了然：“所以今天的事也是計劃好的是嗎？季睿會來？”

這問話讓林楓有些心虛，他避開了葉玉的視線：“玉兒，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你和他分開，我一定會想辦法解你的毒，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絕不會攔你。”

出乎意料的是，葉玉臉上毫無被算計的惱怒，反而笑了出來：“你這個程度，是不夠的。”

林楓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面前的人突然墊起了腳尖，上隨后傳來的讓他的心仿佛瞬間炸出了煙花。大概是高不夠，葉玉墊腳的作有些吃力，手還扶住了他抵在墻上的手臂。

林楓幾乎是被炸得回不了神，他下意識地扶住葉玉搭在他臂上的手，除此之外形都未再，只是用著哀傷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抖的睫泄出張的人。

壞人！明明知道，只要稍微給一點甜頭，自己就能再熬過更多的苦楚。

葉玉也為自己腦子里一瞬間的瘋狂想法驚住了，大概是真的被林楓舊事重提給刺激了。

本來只是輕輕放在林楓的上，理智回籠后，便下意識要放下踮起的腳尖分開。

然而剛有要離開的作，剛剛還像個木頭人似得一不的林楓，就像是剛剛蘇醒的猛，追隨著葉玉的作彎下腰狠狠吻下去。

即使林楓背叛過葉家，在葉玉的記憶里，他也還是那個恪守禮教的翩翩公子形象，猛然出這麼兇狠的一面，讓真正覺到了陌生。

林楓吻得用力而忘，本來克制地放在兩邊的手也改為攬住了葉玉的腰，錮住了不斷想后退的作。他的眼里帶著要拉對方一起沉淪的決絕，和蔓延的絕。

本來確實存了利用他的心思的葉玉也慌了，尤其是林楓已經撬開的齒將舌頭進來時，葉玉的手在他后背慌地去拽，面前的男人卻紋不，依舊是吻得投，就像是極了的人抱著最后的甘不撒手。

季睿踢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男人高大的軀擋住了懷里小的人，卻可以看出那兩人就像是就別重逢的人，忘我地擁抱在一起親吻。

林楓自然是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可他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作的意思，反而前進幾步將葉玉完全退到墻上以加深這個吻。

凌厲的掌風毫不留地向他襲來，林楓不躲不閃，生生接下了這一掌，他未做防，有些承不住地撞向了旁邊的墻。

明明看著慘烈，他卻像是覺不到疼痛似得，只拿手著自己剛親吻完的。

這個作讓季睿手上的青筋暴起。

“林將軍這是在對別人的夫人做什麼？”

他加重了“別人的夫人”幾個字。

然而林楓早就對這個事實痛到麻木，所以神都未變。

“你是怎麼娶到的，是真的忘了嗎？”林楓笑得諷刺，他想去看季睿后的葉玉，卻被季睿擋得嚴嚴實實，于是繼續往他的傷口上，“你這麼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不就是害怕嗎？”

季睿想刺激他不，反而因為這幾句話變了臉，手握在了一起。

“你說的那些，重要嗎？”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反正現在是生是死，都是丞相夫人。”

“畜牲！”

他方才的話沒激怒林楓，現在的這個“死”字卻是直直地往林楓心里捅了一把刀，把他抑的恨意都勾了出來，拖著剛剛被季睿傷了的就沖了上來。

這顯然正合季睿的意，半分都未猶豫地迎了上去。

看著打在一起的兩人，葉玉理了理剛剛掙扎時被弄凌的服，心只覺得諷刺，眼里生不出一波瀾。

季睿雖然是文，武斗卻也是朝廷里數一數二的，林楓之前被傷得不輕，竟一時落了下風。

他們這邊靜太大，不一會兒月寂便帶著人匆匆趕到。

他畢明顯是偏向林楓的，看著林楓勢不妙，便馬上讓手下的人去攔住了二人。

“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還請兩位施主冷靜。”

“好一個清凈之地！”季睿甩手毫不掩飾臉上的怒意，可看著多起來的人，終究是未再多提及這兩人的事，他看了看站在旁邊仿佛看好戲似得的葉玉，手一便拽住了向外走去。

林楓題腳就要追，卻被月寂攔住：“林將軍，就算是為了葉小姐，也請你冷靜一下。”

季睿自然是聽到了這句“葉小姐”，他幾乎控制不住心里肆的殺意，停住了腳步：“不要以為有林楓在我就不敢你，只要我想，這京城里絕無你的立足之地。”

說完才又拉著葉玉離開。

季睿的步伐極快，葉玉被他拉著有些踉蹌，只覺得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幾乎是想把自己的手腕碎一般。

出來云庵寺，葉玉看到跪在那里的妙晴時，眼里才有了一瞬間的慌，卻咬了咬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季睿沒錯過眼里的緒變化，他的視線在妙晴上停了一瞬間又收了回去。

直到兩人都進了馬車里，季睿才松開了手，葉玉看了看手腕上留下的一圈顯眼痕跡，想著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