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后頭幾個人全嚇到了,紛紛跟著推門下車過來。
“怎麼了這是,媽的,突然沖出去我差點嚇死。”他們都心有余悸。
顧祁澤神和目維持了許久才慢慢松下來。
他直直盯著那個方向,手漸漸垂下,收回神。
“沒什麼。看到一只貓沖出去,有點驚著。”
“貓??哪來的貓,我咋沒看到。”
“就算是貓也不能這樣啊,剛剛那外賣車差點就撞上了。”
“不對,澤哥你什麼時候喜歡貓的?”
顧祁澤出神地往回走,斂下神闔了闔眼,卻始終維持不了心的平靜。
是啊,什麼時候喜歡貓的?
他什麼時候喜歡過路邊某不知名小貓,從來都沒有才是吧。
那怎麼會像失了魂魄一樣下意識沖出去。
這種條件反的行為,他怎麼會去做。
就像面對清初,明明說了很多次要分得干凈灑,說了很多決絕的話,表明他再也不會為牽一。
可距離剛剛他和清初對峙過去多久?
一小時?兩小時?
才兩小時他就端不住自個兒了?
顧祁澤覺得自己有點賤。
顧祁澤在心里想。
就這樣吧,他真的要無于衷了。
他真的,一點也不會再在乎清初。
林遇嵐帶清初去了海洋館,趁著最后快要閉館的那點時間。
沒有去別的展館,他拉著,直奔海底隧道。
一條筆直的長隧道,所有海洋生都被格擋到頭頂之上,明玻璃可以清晰波粼粼的水面,360度全方位的海洋奇觀,各種魚類、貝類,還有清初說不上名字的海洋生。
沿路走過去的時候,仰頭看著,就仿佛看見星空一樣的錯覺。
來北京這麼久,清初還沒來過這種地方,主要是要花錢,像各種需要門票的科技展館也沒去過。
有些看愣了。
林遇嵐問:“好看嗎?”
說:“嗯。”
林遇嵐手著冰涼的玻璃,說:“對于里面的魚來說,這偌大的一個展館可能就是它的全世界了,你看它們游來游去,好像我們在城市里遇到不同的人。我們的城市比這里大,而它們可能只能周而復始在同一個地方游,也許每天一百次、一千次。”
清初靜靜聽著他說,視線落到他上。
他側過目,和對視:“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那麼每過七秒,對它們而言不停遇到的是不是新的同類。”
清初說:“可是,它們可能不會想這麼多。”
“不管會不會,我們幻想得好一點吧。”
林遇嵐回過頭,著這里面千上萬的小魚,說:“我們的世界更大,會有更多更好的人,不只是有那麼一個選擇的對嗎。所以清初,朝前看吧,事都會變好的。”
清初理解了他的意思。
說:“是,我確實不該為了誰波及到自己緒。”
林遇嵐說:“倒也不會,誰都會有緒失落的時候,為了各種事,就像我每天打游戲,當好變為職業,每天要重復一件事,其實有些時候也會覺得枯燥,會有那麼一刻厭煩,需要自己調整狀態。”
清初問:“你也會有厭煩的時候嗎?”
林遇嵐往后靠了靠,清雋的面上浮起一笑:“誰沒有狀態失衡的時候,上學、上班、每個年齡段都有自己煩惱,你能想象到嗎,以前我沒有上學想將好發展為職業,那兩年面對的就是無數力,我總在想,活著有什麼意義?”
清初神微微怔忪。
“你別這樣想,說到這個話題就有點沉重了,我覺得人生在世還是有很多值得的事的,你看你那麼樂觀,我覺得……”清初開始有點著急。
林遇嵐笑意越深了,站直,了的頭發。
“傻子,沒有人能真正像看上去那麼輕松的,有可能看上去越幽默越溫暖的人,心的事比誰都重,就像很多重度抑郁患者在臨了之前,邊朋友總是看不出異常的。相反,像你這樣緒能表出來,有話直接說的,才是真的樂觀。”
清初有點著急:“你……”
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這孩子平常看上去就是沉默言,平時也很有禮貌,難道說他有抑郁?
清初知道邊很多朋友都有或多或的抑郁緒,力極大的當下社會,其實基本上都會有焦慮或失落,只是沒想過林遇嵐這小孩也會。
看擔心的眼神,仿佛馬上能把他拉醫院去看看。
林遇嵐撲哧笑了聲:“想什麼呢,我就是給你舉例,怕你不懂我說什麼。別誤會,有時候我隊友也是,說不懂我在說啥,有的時候還神游,不聽人說話。”
清初松了口氣,說:“我還真的以為你有什麼,主要你平時看著真的好的。”
林遇嵐安說:“放心吧,我心也和看上去一樣好,我沒啥。”
清初這才放心了,只是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好奇問:“不過,你當初為了打職業,沒有上學嗎?”
林遇嵐點頭:“是,放棄了學業進的青訓團,因為訓練時間都比較,還有許許多多的考核啥的,如果比別人差就會被踢出去,當時力還大來著。”
其實清初一直都知道,許多職業選手基本上都是半放棄學業的狀態來打比賽的。
很有人能兩者都兼顧。
因為要做職業,就需要付出比別人還要多的時間,實踐、訓練、比賽,日復一日,一把接一把。
打電競不是靠天賦,大多都是各種實戰來的,就連最頂尖的職業選手也做不到能有絕對實力和反應能連年加冕,就會有不斷的黑馬新人來接替。
“但是也沒事,都過去了,現在不就好的嗎。”
林遇嵐說:“現在也不是松懈的時候,你忘了,總決賽馬上來了,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是哦。
清初記了起來,全球總決賽馬上要開始了,一時的人氣不算什麼,要被人記住,就要拿冠軍,讓LPL賽區在全球都能添上一個新的里程碑。
而且他才十九歲,前程還有好長一段。
清初說:“加油,你們可以的。”
林遇嵐又問:“你呢,有沒有什麼理想。”
“我的理想?”
清初想了想,說:“其實我一直不太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以前在校喜歡做手工,后來知道不賺錢,之后就打了游戲,我以前游戲技很菜,都是后來練起來的。至于怎麼練會的就不提了。”
“是顧祁澤嗎?”
清初點頭:“是。”
林遇嵐微微了然。
也是,他就說作這麼嫻,仿佛專門有人帶練過,想來想去,除了顧祁澤也不會有別人了。
他這個人怎麼樣暫且不提,但他的游戲作確實頂級水平,甚至網上每每有人提問國職業選手誰厲害時,他和他的拿手英雄總會被提名。
清初說:“其實我大學專業學的是播音主持,只是做主持人要求太高了,各臺要進去門檻也高的,我畢業后職業發展就沒往這邊想過。”
“播音?”林遇嵐第一個想到了游戲解說:“為什麼不考慮來做解說呢。”
清初微微訝異:“啊,那也太難了,我不太行吧。”
“怎麼會,只要有想法,能練,沒有什麼行不行。就像我,你可能不會想到我一開始打游戲打了一年的青銅還被吧,當時對局里還有人嘲諷我是菜。”
清初驚訝地瞪大了眸子:“不會吧……”
“但也沒事。”林遇嵐說:“既然理想有了,那我們一起朝著理想的方向出發吧。我的目標,是拿今年全球總決賽冠軍,而你,清初,你肯定有一天能接到播音這一塊的。”“有很多比賽的主持人其實都不是專門請大臺的主持人,而是圈知名的主播,退役選手、游戲主播,都有可能,只要懂游戲,口播好。你肯定可以的。”
“真的嗎?”清初問。
“對,只不過可能需要練習。”林遇嵐仔細思考了下:“這兩天我的時間排得比較,后天晚上八點吧,晚上你也下直播以后,我們一起練習,怎麼樣?”
清初其實沒太懂他說的練習是什麼,以為是一塊打游戲,點頭同意了。
回去后,清初按部就班地開了幾場游戲直播,剪輯了一些視頻素材發布。
約定時間的那天晚上,早早地下了游戲,林遇嵐也來到了這邊的訓練室,提了兩杯茶放到桌上。
“今天打得怎麼樣,看你有把被了?”
他拉開旁邊的電競椅坐下。
清初輕嘆:“沒辦法,贏贏輸輸的,本來前期還可以,后期突然就崩了。看對面也強,到國服玩家了。”
林遇嵐笑:“沒關系,小事。”
清初本來想問他們開什麼對局,沒想林遇嵐沒開游戲,而是進了視頻站,隨便點開一個過往某場比賽對戰畫面,背景音就是某主播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