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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于你》 第44章 初初

他冷靜時說話的聲音很涼,聲線如云,話語卻人心涼。

完全和顧祁澤想的對上了號。

在看到那個顧字時他就反應過來了。

那是他的藥,本該是在清初那兒,怎麼會在林遇嵐這里?虧他以為清初一直知道,只是這種事太不值一提所以沒反應,虧他擔心,大半夜在樓層等著想看一眼。

還有好多,可是,他最初的很淺的那種試探就沒給出去。

一開始被截下來,后面做那些又有什麼用?

說不定,說不定如果清初一開始知道了,會對他稍微改變一點看法?

說不定……即使一盒藥很微不足道,但清初也會看在他關心的面子對他態度好點。

再說不定,他可以有挽留機會,本就不會和林遇嵐在一起?

太多的說不定就快把顧祁澤給垮。

他忍了這麼久,裝不在意,裝作忘了,和做陌生人,所有的所有全給勾起來。

老天把現實狠狠砸在他眼前,告訴他。

他顧祁澤,他媽的從頭到尾就沒忘得了清初過。

他每天都快被煎熬瘋了,還要裝作不關心的樣子,好像從上一段走出來過似的,實際心戲多得就像小丑。

怎麼了?

顧祁澤:“你他媽說怎麼了?那是我的,我買的,我從北京帶到上海,看到生病,專門托人給……”

林遇嵐:“是,我知道啊,所以瞞住了。”

顧祁澤的話戛然而止。

說到這,他彎了彎:“甚至,還把那盒藥一直留了在,從總決賽就開始放在我那包里,回來以后也懶得拿出來,就讓它一直放那兒了。要不是今天我隊友生病去,又無意被你看見,這件事估計幾年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全都知道啊。”

“那個顧字,是你寫的對嗎?”

“可惜,清初已經是我的了。”

林遇嵐語調溫和,說的卻是最誅心的話。

甚至還有他的眼神。

只有顧祁澤看得到,他此時眼神有多帶著嘲諷。

這個小崽子,心機還是和從前一樣,輕易就能氣到他,偏偏,他就不占任何優勢。

他說得對,清初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顧祁澤盯著他,說:“你給我等著。”

顧祁澤推開他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夜,繁華的盛夏,路上的車流,夜里的熱風。

顧祁澤手機都快震了,也不知道哪個朋友找他,可能是越高懿,看他不見了問他去哪。

他全都顧不上。

顧祁澤上了自己的車,系上安全帶,可把上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事。

他要去找清初。

他想見

現在,立刻,馬上。

清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浴室都是水蒸氣,一邊拿漉的頭發一邊看手機,想著這個點嵐嵐的局應該打完了。

只是沒有他的消息。

是不是該去打個電話問問?

正猶豫,門被人敲響。

清初有些訝異,走過去打開門,然而在看到門外人那一瞬間清初就想把門給關上。

然而被他從外面推住。

清初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整個人過電般涼。

怎麼是他?

曾經有過這種經歷,又是男之間實力的懸殊。

清初又驚訝又害怕。

顧祁澤撐著門,難得耐著子地說:“我只是想說兩句話,給我個機會,聽我說完,行嗎?”

清初冷靜地說:“我有男朋友了。”

顧祁澤:“我知道。”

清初覺得很迷,他既然知道,又為什麼要這時候找上來?

清初撐著門的手始終沒松,試圖關門:“既然知道,那就該知道避嫌,不好意思,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顧祁澤知道不會聽,盯著門后垂著眸的那半張臉,直接就說了起來:

“我知道,我曾經做得很錯,無視你的真心。我這人就像混蛋,無藥可救,無法原諒,可是,有些事我必須必須要解釋清楚,要不然我這輩子都會在煎熬里度過。”

清初有點訝異,又懵又意外,像是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開始說這些。

然而后面還有更多。

“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兩年,有真有假,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抱著玩的心態,可是時間久了就算是石頭也會心,我們在一起時的溫,我的心態,也絕絕對對是有真實分的。我這人欠、面子、狐朋狗友特多,在那群人面前就是端著,說一些違心的話。”“清初,我是混球,可是你能不能相信混球也是有真心的。我第二次去挽留你,想和你在一起,說的是打賭,可其實我真的是想好好對待這段的,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就是有點端架子,我欠,這是我的缺點我確實承認。”

說到這,顧祁澤的聲線開始有些輕:“可是你不能因為這些就完全否定了一個人,我這人過去是有壞,但我也有值得的優點,其實,我早就悔悟了。我一直都特別想挽留你,我特別想你,無時無刻,只是沒有一個契機。”

事實上,清初沒見過這樣的顧祁澤,好像整個人繃到了一個臨界點,說話聲音都帶著抖。

也沒見過一個男人緒這樣波過。

特別,還是顧祁澤。

清初意外了許久才漸漸平靜。

才反應過來,顧祁澤這是在做什麼。

他是又瘋了?晚上突然緒上頭,還是什麼。

他說這些話,也只是剛開始讓人意外無措,但回過神后其實也能意會。

清初垂下眸,手扶著門,說:“我知道了,你現在有點不冷靜,你先回去好好靜靜吧。”

顧祁澤緩了緩氣,說:“我說的都是心里話,真的。清初,我你。”

清初的眼睫在他說出那句的時候微微了下。

但,也僅此而已。

不過是對一件事的意外罷了。

這個字很沉重,我建議你不要隨便對別人說。還有,我男朋友應該快要回了,你現在很著急嗎?如果說完了,那就走吧。”

的反應出奇的冷淡。

冷淡到,顧祁澤都開始不安。

他道:“你還想著林遇嵐嗎?”

清初說:“我說了,他是我男朋友。”

顧祁澤像被什麼襲中一樣凝滯。

顧祁澤自嘲地笑了聲:“男朋友。”

他重復這個詞,嘲諷,像聽了什麼笑話。

清初皺了皺眉,并不能接他提起林遇嵐時這種態度。

顧祁澤的笑收起,道:“你喜歡的林遇嵐,你以為他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樣?他背著你,背著我,搞了不知道多心機。”

“去年總決賽你冒,是我先發現的,那時候我們之間還是冰點,我想試著破冰,想去關心你,又找不到合適機會,所以我找人送了冒藥給你。”

冒藥?

清初有點印象,說到這個倒是有些變化。

“你以為是林遇嵐送的嗎?我知道,他們告訴我林遇嵐告白的時候你就提起過這個,你說他給你送藥,可是你知不知道,那盒藥是我的,是我牽掛著你,東西是我的,全都被林遇嵐截了下來讓你以為是他。”

“還有他摔倒的那天晚上,我等了你兩小時,是他故意在你房間等了兩小時,之后換上浴推門出來讓我看見,你喝醉了,他做什麼你都不會知道。等你醒的時候,他故意摔倒。”

“你真的以為他那麼單純嗎?你把他當純潔弟弟,他呢,一直在算計。”

顧祁澤說完這些,以為清初會給些反應。

最起碼表現一下意外。

或者像之前那樣嫌惡他一樣的,嫌惡林遇嵐。

他希臉上看到那樣的神

讓他心稍微有點藉。

然而沒有。

清初點頭,說:“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所以呢?”

顧祁澤意外:“你不驚訝?”

清初淡淡說:“他喜歡我,所以就會為了我做一些事,最起碼,是在努力。有什麼錯?”

“所以,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顧祁澤如遭雷擊。

他錯愕又震驚地看著清初的反應,真的不解。

以至于面上神都再難維持。

他一路上想過好多清初的反應。

可能不想見他,會把他拒之門外,可能看到自己會很在意,給出一點反應。再或者,在知道林遇嵐那些以后給予一點驚訝、厭惡。

不是。

全部都不是。

清初說知道,一直都知道,甚至,那樣向著對方。

顧祁澤聲線抑不住的說:“你就真的,能偏心到這種程度?”

清初說:“什麼才是偏心呢?你在這種地方用這個詞,我都覺得有點好笑。”

他所說的偏心,不是大人對孩子的那種偏心。

的、話語上的。

他做什麼,在清初眼里就是惹人嫌惡。

林遇嵐都做到了那份上,在看來就是努力。

人怎麼能雙標到這種地步。

清初不想繼續和他說,往后退準備關門:“說完了,那走吧……”

沒關上,被顧祁澤給再度頂了開。

這一次他用了勁,是真的把門給推開。

連清初都抵不過往后退,然后錯愕地看著他。

看著眼前頎長無言的男人。

顧祁澤往前走一步,清初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是墻,無可退。

清初是真的害怕了:“你不要再過來,我會打電話報警……”

然而顧祁澤不是要做什麼。

他慢慢半跪了下去,跪到清初前:“我知道我做什麼都比不過林遇嵐了,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就是真的喜歡,我改變不了什麼,可是,可是能不能稍微給我那麼一個機會……”

手像乞求一般輕抓住的腰,抬眼看著

“初初你不要只看林遇嵐,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這些天,這幾個月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你哪怕看看我、哪怕把我當條狗,狗搖搖尾都好歹有人會心疼?”

清初看著滿眼祈求卑微的男人,整個人只有震驚。

顧祁澤哪還有曾經的意氣風發,那個向來在賽場上高傲的、冷漠的男人,此時雙眼染紅,極盡低微,漂亮的眼仿佛隨時能真的落淚。

他什麼時候這樣向人低過頭。

或者說能做到這種程度,都已經不只是低頭,那是把段放到了泥土里。

清初不知道可以說什麼,道:“你不用這樣的,你起來。”

顧祁澤并不

他沒有辦法了,林遇嵐都能做到那個地步,他真的要失去清初,他再不搏就真的沒辦法了。

他往前挪了挪,離更近了些,然后輕輕把臉前,迷著好久都沒過的溫與氣息。

全部都是清初。

“我哪里不如林遇嵐,他做的我都能做,你喜歡他什麼,我愿意去學,你他什麼,我也可以的,不是嗎。”

說著,他出神地盯著一個方向,眼眶發,真的潤。

“你談也沒關系,喜歡誰也沒關系,我可以給你做備胎,你什麼時候玩夠了回來都可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室外很冷,與室的暖氣匯,冷熱替。

門開著,而他們就在靠近大門的位置。

影,倒映出前伏著的男人。

清初彈不得,無奈又無言,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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