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要清初回過頭去想那天,會覺得太沖了。
有點快,有點沖。
別無其他。
當初后來單的那段時間也都好的,和林遇嵐斷了聯系,慢慢走出了上一段的習慣,只是偶爾會有點孤單。
沒想過,孤寂被熱澆灌的時候,人做出的反應會那樣出人意料。
或者可以說,是因為對象是顧祁澤。
承認,確實發展速度稍微快了那麼一丟丟。
如果說后悔,有嗎?
沒有,倒也不后悔。
但說完全接了嗎,也不是,沒做好完完全全接,只是說覺得可以和顧祁澤之間關系稍微緩和一些。
就是沒想過顧祁澤的反應會那麼大。
后來短短幾天里,顧祁澤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周圍所有朋友、家人,那架勢恨不得倆人現在就回去領證似的,就差拿個大喇叭上街上喊今天過年了。
清初覺得,禿然的。
去飯局上見到他那群朋友的時候幾個人都愣了,全喊著小嫂子,那是顧祁澤專門請的場子,朋友了十幾個,很多清初沒見過的生面孔。
他同學、他發小,一些圈子里的舊友。
顧祁澤當時就說:“都認真點,真嫂子,未來要包紅包的那種。”
看似玩笑實則認認真真的一句話,卻他幾個朋友人瞧了出來,朋友們趕都好好喊了遍嫂子。
人顧祁澤面兒在那,這麼久以來圈里游刃有余,能積攢起來人脈不是輕易事。
要在這圈里誰不是攀那種吃得開的,某方面說,顧祁澤就是這樣的人。而要攀關系最快的捷徑是什麼,肯定跟人媳婦兒打好關系。
畢竟大家看他對人都不一樣了。
哪見過他對人這樣的,那神,那態度,又是拉椅子又是夾菜,全程跟伺候什麼似的對待,生怕人掉地上磕著了似的,寶貝得。
清初倒還好,話,本子就那樣也不說話,吃飯全程沒怎麼吭聲,顧祁澤會照顧緒,要不說話,那他也不跟兄弟們打炮。
全程就護著,看得人直嘆。
回去后,清初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好好和他談談,有關兩人的事。
坐在車里,忽然聽顧祁澤先開口:“過段時間,要去看比賽嗎?”
清初注意力被吸引,朝他看過去:“嗯?”
他手擱在方向盤上,說:“我是說,最近有賽事,我朋友會參加,他我一起去現場看比賽,我就問問,畢竟咱也沒一起去過哪不是。”
清初懂了。
他是想約。
畢竟他們在一起以后和平常也沒什麼特別的,知道,顧祁澤會希有一些之間的覺。
清初說:“算了,下次吧。”
工作繁忙,暫時沒什麼時間顧那些。
顧祁澤若有所思地哦了聲。
清初又道:“其實我覺得咱倆可以試著冷靜一點。”
顧祁澤:“冷靜什麼。”
清初說:“就是給雙方一個緩沖時間,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主、我覺咱們可以先試一下,各種習慣慢慢融合、調整,當然,我不是拒絕你什麼,只是說確實剛開始會不習慣。”
顧祁澤:“哦?怎麼個緩沖法,說說看。”
清初說:“大概就是,你也不用總去公司接我上下班,同事多,可能大家都會看見,我邊朋友其實我還沒告訴他們我跟你重新在一起了,我想過段時間再告訴。”
顧祁澤嗯了聲。
清初說:“社平臺公開的話,你知道我現在是做直播,很多私人方面事需要考慮,所以我暫時可能先不準備公開,我們就談私人吧。”
清初說:“平時相的話,可以見面,但我工作很忙,也許沒有特別多時間陪你,如果需要見面的話可以提前給我發消息,我看什麼時候有空。”
清初說:“總之,就是慢一點吧。”
顧祁澤就聽著,邊帶著輕笑,并不表態。
清初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沒說話,轉過頭,問:“怎麼不說話?”
顧祁澤眸子垂下,手指玩著座位邊的卡槽,說:“我不說話是因為你說的一切我都無條件認同,所以,我不表態。”
清初:“但我們商量一件事的時候,你就該表態。”
“一定要表態嗎?”
“嗯。”
顧祁澤彎笑了笑,緩了會,之后抬起眸看向:“那我覺得,不行。”
很直白的拒絕,否定。
清初意外。
“初初,可能我溫起來會讓你覺得我很好說話,但,我不是傻子。”
顧祁澤子微微往前直了直,說話聲調也認真了些:“我比誰都清楚,什麼才是談,什麼是玩。”
“不用接送上下班,不用給同事知道,不見朋友,份不暴。見面時間不定。”他慢慢說:“這些怎麼聽,怎麼不像談。”
“怎麼,接我讓你后悔了嗎。”
但說后悔也不算。
確實是想不到辦法,突然就想這麼說下,被顧祁澤這麼匯總起來一說,還確實。
好像是有點不尊重對象了。
清初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清初說:“我沒想過讓你這樣想,如果不行的話,我剛剛說的話全當推翻,你別在意。”
顧祁澤道:“不,我說過,你說的我肯定無條件認同,所以你如果暫時不想公開,我當然可以,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你不想,那我也不在意別人就是。”
清初沒想過顧祁澤會這麼向著自己,一般來說,這種條件,確實不是每個男孩子都能接。
沉默了會,又打量他神。
“所以,你生氣了?”
“沒有。”
“你就是生氣了。”
“沒。”顧祁澤說:“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
清初無言。
哪能不了解顧祁澤,這位爺最打炮的子,剛剛否定的時候語氣都不一樣了,馬上又這麼如沐春風的語氣答應。
再想想顧祁澤的格,怎麼想怎麼不會是能同意這件事的人。
可是,他同意了。
顧祁澤去推門下車,說:“好了,我送你上去吧,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他神看不出異常,仿佛跟平常無異。
清初下去的時候仍有點忐忑。
今天這場飯把吃迷糊了,確實,這種話也敢跟顧祁澤說,不公開不承認不外出,這算什麼談?要他說,這就是玩。
顧祁澤這種老道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他聽出來了,還在那配合地淡笑著和說話。
就像在關公面前班門弄斧一般。
也許顧祁澤會知道想退卻,害怕兩個人的關系真的有什麼,所以退而求次,提也不提。
顧祁澤沒去過現在住的地方,上去了也沒進去,就站在外面樓道。
清初手握著門把手,猶豫著沒進去,回頭看他。
空的樓道很寂靜,聲控燈暗下來后還有點黑,電梯那兒才有燈開著。
顧祁澤站在門前,影瘦頎,寂靜無聲。
在一起之前,他們有過親。
在一起以后,反而卻小心翼翼守著界限。
清初覺如果是,可能這個時候都會擁抱一下再道別,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個舉,想著人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樣要他走了是不是不好。
是否可以要他進來坐坐。
但立馬想到這樣的話曾在不同地點對另一個人說過,在上一段。
沒有說。
還是顧祁澤先打破,說:“跟我在一起,是不是顧慮還是多的。”
清初微微訝異。
顧祁澤說:“因為咱倆以前有過一段,朋友都知道,過這麼久又在一起可能是不好。再者一個,其實在一起得也突然的,我承認我確實一直都很想你,不管是你邊是誰,亦或是單還是什麼,我心思不純我承認,有些事我確實不該做。”
清初說:“沒事,都過去了。”
顧祁澤說:“沒過去,所以我知道你會在意許多。”
以前的清初對他是絕無私心完全奉獻的喜歡,可是那種熱烈青的喜歡只存在人最浪漫赤忱的年齡,他們都不小了,清初也不是原來的清初。
現在,是他要用完全的赤忱去,別離開。
清初有些無奈地笑:“我真沒在意。”
顧祁澤問:“真的嗎?”
清初說:“那你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說我反悔了,我不想跟你在一塊了,咱倆算了吧。這樣嗎?”
他沒吭聲。
清初輕聲問:“怎麼,被嚇著了?”
下一秒,被顧祁澤拉到了懷里,他的懷抱很熱,還有他上服的香味,清初以往總是迷這種氣息,迷他。
“不嚇著怎麼可能,我都快被你嚇死了,以為你反悔,要走。”
“我開玩笑的。”
“不準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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