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芷云一驚,給沈映肩膀的手不知不覺松開,心中大不妙,顧君?他怎麼來了?不是說昨晚被刺客傷了,正在自己的營帳里養傷嗎?
沈映真想哈哈大笑兩聲,今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日子?他們幾個是商量好一起過來爭寵獻的嗎?竟然連躺在床上養傷的顧憫都躺不住了!
沈映抿憋笑道:“讓他進來吧!”
簾子掀開,一墨長袍的顧憫走了進來,看背影還是那個長玉立的端方君子,但從正面看,傷的手掛在脖子上的模樣,就有些好笑了。
等顧憫行完禮,沈映裝作關心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怎麼沒好好躺著養傷?”
顧憫抬起眼睛,從左往右依次掃過馮芷云和沈映,目掃到桌上那只裝著鹿酒的碗時,多停留了片刻,暗暗猜測不知道皇帝有沒有把鹿酒喝了。
顧憫淡淡微笑道:“臣這只是皮傷,也無需臥床靜養,想起今天還沒來給皇上請過安,所以過來給皇上請安。”
沈映朝他招了招手,“快過來,讓朕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說完又抬起頭,對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馮芷云道,“今天謝謝你給朕肩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馮芷云愣愣“啊”了聲,眼睛不自覺往桌上的碗看了眼,要是走了,那這酒怎麼辦?一番煞費苦心豈不是都便宜了顧君?!
這個顧君,當真是個狠角,都快斷了一條手臂,還不忘來皇上面前爭寵!真沒見過這麼不知恥的男人!
沈映注意到馮芷云的眼神,心里冷笑不止,還想著他會喝這東西呢?怕不是只有傻子才會喝!
“來人,送馮姑娘回去!”
送走了馮芷云,沈映站起來拉著顧憫的右手讓他坐下,一臉關切地問:“傷口還疼嗎?”
“謝皇上關心,不疼了。”顧憫著沈映,有些恍惚,一時不知道他臉上的關心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今天一天都對他不聞不問,卻和那些人在營帳里尋。歡作樂。
如果是假的……顧憫思緒止住,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因為如果是假的,那他就太蠢了,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顧憫垂下視線,淡聲問:“皇上今日很忙嗎?”
沈映未覺其深意,隨意答道:“還行吧。”說罷一低頭對上顧憫詢問的目,猛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沒去探過他,這家伙一定是怪自己對他冷落了。
于是立即按著顧憫的肩膀改口道:“朕剛才本打算過去瞧你的,誰知道那王氏韓氏還有馮氏接二連三地來給朕請安,朕真是疲于應付,還好君恕你來了,朕才能把們都打發走。”
顧憫沒說信不信,眸往桌上掃了眼,忽然道:“皇上,臣有些,想喝水。”
“水是吧?好,你等著,朕給你去拿茶壺。”顧憫現在只有一只手,倒茶倒水自然不方便,沈映便本著關“殘疾人”的善心,好心地去幫他下去拿茶壺倒水。
等倒了茶回來,沈映把茶盞放到桌上,不經意一瞥,卻發現那只剛才還滿滿裝著鹿酒的碗竟然空了!
沈映不敢置信地拿起碗,把已經空空如也的碗往下扣了扣,“這碗里的酒呢?!”
顧憫抬起右手好像用手背在角上了下,不慌不忙道:“臣喝了。”
沈映睜大眼,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失聲問:“你為什麼要喝?你知道這是什麼嘛你就喝!”
“臣剛才聞了下,不是鹿酒麼?臣昨日傷流了不,喝了正好可以補補氣,還是說,”顧憫抬起頭挑起眉梢,眼風掃向沈映,涼涼地問,“這是哪位佳人送的,皇上不舍得臣把它喝了?”
沈映語塞:“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怕不是只有傻子才會喝!
顧·殘志堅·憫: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