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都要懷疑這個墻頭草會不會就是靠一昧阿諛奉承上級,才坐到今天的位子上的,倘若大應朝僚之間趨炎附勢之風盛行,那距離亡國也不遠了!
沈映起理了理袖,不不地道:“吳尚書倒是很會為朕考慮,還知道要勸朕勞逸結合。”
戶部尚書恭敬地道:“皇上的龍康健乃是國本,臣等自當盡心侍奉。”
沈映走下臺階,負手站到新首輔面前,面上有淡淡諷意:“吳尚書,朕看你年紀也有六十多了吧?家中高堂尚在否?”
戶部尚書道:“謝皇上關心,臣的老父老母,早在十幾年前便已先后過世。”
沈映故意拖長聲音“哦”了聲,忽然道:“既然吳尚書雙親都不在了,那朕賜你一父如何?”
戶部尚書愣了下,抬起頭看向皇帝,“皇上,您在同老臣開玩笑嗎?臣都六十有二了,如何還能當別人兒子?”
沈映嗤笑了聲,譏諷道:“你看朕像是同你開玩笑的樣子嗎?既然吳尚書這麼聽郭大伴的話,那不如朕就賜你去給郭大伴當干兒子,有了干父子的名義,你也好名正言順地去孝順郭大伴!”
戶部尚書立即跪下磕頭告罪:“皇上,老臣是一片忠心為皇上打算啊!皇上您怎可如此戲弄老臣?”
“吳尚書的忠心,還是留著給你干爹吧,朕可不起。”沈映一甩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戶部尚書,大步出了門。
其他兩個大學士忙把趴在地上,愧難當的戶部尚書扶起來,戶部尚書掩面佯泣道:“皇上竟然如此不留面,既然如此,老夫還不如現在就遞表請辭,總好過一把年紀臨進棺材還要此侮辱!”
另外兩個大學士忙勸他想開:“首輔何必如此,皇上一向都是這副目中無人,任驕縱的子,您還是想開點吧,別往心里去。”
沈映氣沖沖地出了永樂宮正殿,剛要出宮,安郡王從后追了上來。
“皇上!皇上!等等我!”
沈映腳步沒停,往回看了眼,不耐煩地道:“你怎麼來了?”
安郡王笑嘻嘻地說:“臣來給皇上請安啊。皇上你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誰惹你生氣了?”
沈映懶懶道:“沒什麼,你除了來給朕請安,還有其他的事沒?沒就回吧,朕沒心跟你掰扯。”
安郡王:“別啊皇上,臣這次來是有好東西帶來給你的!”
沈映不相信地哂笑了聲,“你能有什麼好東西?”
安郡王朝后招招手,讓隨從把畫卷拿過來,一邊走,一邊把畫卷打開拿給沈映看。
“皇上請看,這些都是我給您搜羅的人,你看看,有沒有哪個合眼緣的,要是有喜歡的就告訴我,我馬上讓他們進宮來伺候你,保證讓你煩惱盡消!”
沈映真想抬起一掌往安郡王腦門上呼過去,太后和郭九塵一天到晚盤算著往他后宮里塞人就算了,怎麼連安郡王這個豬隊友也是這樣?
是生怕他荒好。的名聲被洗白是吧?
沈映毫不留地數落道:“你這一天天的,還有沒有個正事兒做了?一天到晚就琢磨著搜羅人,你是拉皮條的嗎?”
安郡王興沖沖地來獻人,結果吃了一癟,又氣憤又委屈,“皇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這可都是想著讓你高興啊,以前不是你說讓我給你留心宮外的人兒的嗎?”
沈映:“朕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朕了,現在朕有了君恕,不會——”
安郡王:“您看看,這些人兒,哪個長得比顧君差勁兒了!”
兩人你講你的,我講我的,忽然沈映瞥到安郡王打開來的一幅畫卷上,人肖像旁邊寫著“凌青蘅”三個字,說到一半的話生生止住。
凌青蘅?這個名字看著好眼啊,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沈映不聲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所有曾經認識的人中,有哪個人是凌青蘅這個名字的,結果卻一無所獲,突然腦子靈一道閃現,終于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這個名字——
就在他穿進來的這本小說的封面上!
這本書有兩個主角,分別是主角攻顧憫和主角凌青蘅,只不過凌青蘅在小說前三章都沒面,所以沈映都快差點忘了這書還有另外一個主角了。
怎麼搞得,怎麼這個凌青蘅也遂自薦要進宮當男寵?肯定居心不良!
沈映掃了眼旁邊長了一副缺心眼樣兒的安郡王,心里嘆了口氣,這個傻子,被人當跳板利用了都不知道。
沈映停下來,指了指畫卷,問:“這個凌青蘅是誰?”
安郡王以為沈映是對凌青蘅產生了興趣,心里十分高興,可當他想要介紹這個凌青蘅是誰時,卻一時又忘了凌青蘅的份來歷。
沈映一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氣得冷笑不止,指著安郡王的鼻子罵道:“你給朕送人,卻連人家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你就不怕送過來的是個想刺殺朕的刺客?!”
安郡王睜大眼睛為自己辯駁,“皇上,你這話說的,臣就算再怎麼愚鈍,也不可能會糊涂到做出這種事吧?”
沈映冷笑,腹誹:不好意思,這種事你早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臣不過是記差了點,一時想不起來而已。”安郡王沒心沒肺地笑道,“皇上,你要是對凌青蘅有興趣,我馬上就回去查一下他的來歷然后告訴你!皇上你可真有眼,這個凌青蘅的確是這些人里,模樣最出眾的,比那個顧君可俊俏多了!”
沈映懶得跟他廢話,出手把凌青蘅的畫像從安郡王手里搶了過來,細細端詳了一下,雖然只是畫像,但也能看出來的確是個英俊卓然的男子。
只是,凌青蘅進宮又有何目的?
沈映并不怕見到凌青蘅,之前他在顧憫上吃虧,不過是因為那時候他剛穿過來,一時不適應方寸大導致,如今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份和周遭的環境,又豈會怕區區一個凌青蘅?
既然凌青蘅是主角之一,那就遲早會遇上,既然都想往他邊塞人,這個凌青蘅倒是可以為他手中一顆不錯的棋子,至可以用來制衡顧憫。
沈映心中已有了計劃,回神對安郡王道:“那你就趕回去查一查此人的份來歷,然后再報給朕知道。”
安郡王喜不自勝,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臣遵旨。”
打發走了安郡王,沈映對一旁的萬忠全道:“你去清芳園告訴郭大伴,朕要去看顧君,就不去清芳園看歌舞了,朕謝謝他的一番好心。”
然后便拿上凌青蘅的畫像,擺駕朝攬月齋過去。
這是皇帝第一次駕臨攬月齋,在房溫習“功課”的顧憫驟然聽到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到從窗戶里看到外面庭院里,駕浩浩地進來,才趕把東西藏好,整理了下服出去接駕。
行完禮請過安后,兩人進了屋里,在一張靠窗的羅漢床上坐下,顧憫看著沈映含笑問:“皇上今日不是在和大學士們商議邊疆事宜?怎麼有空來臣這里?”
沈映接過顧憫端給他的茶,扯了下:“朕自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聽朕的話好好養傷。”
顧憫道:“謝皇上關心,早上太醫來過,說臣的傷恢復的不錯。”
“那就好。”沈映喝了口茶,然后將茶盞和凌青蘅的畫像一起放在矮桌上,試圖故意引起顧憫的注意。
果然顧憫對皇帝帶來的這幅畫產生了興趣,好奇地問:“皇上,這畫是?”
沈映把畫卷拿起來,語氣裝作輕描淡寫地說:“噢,剛才來的路上到了安郡王,這畫是他給朕的。”
安郡王給的畫像?
顧憫挑了下眉,淡淡問:“臣能看看嗎?”
“能啊。”沈映爽快地把畫卷遞給顧憫,睜著眼睛說瞎話,“朕還沒看呢,也不知道里面畫的是什麼。”
顧憫接過畫卷,扯開上面系著的紅繩,將畫卷展開來,這過程中,沈映一直不聲地觀察著他的表,想看看顧憫看到凌青蘅會有什麼表。
然而顧憫打開畫卷看到凌青蘅的畫像后,臉上卻沒有半點波瀾,好像本不認識凌青蘅一樣。
沈映裝作興趣地探過去,明知故問:“上面畫的是什麼?”
顧憫將畫放在桌上,倒對著沈映,語氣隨意地道:“一個男人。”
“男人?什麼樣子的男人?”沈映手過去想要把畫卷掉換個位置,讓畫像上的人正對自己,沒想到顧憫卻這時候端起了茶盞,突然手一抖,茶盞從他手上掉了下來。
茶水倒出來頃刻打了畫卷,那畫中人的面目立即被水暈染得面目全非,別說丑了,連哪是眼睛哪是鼻子都分辨不出來。
沈映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畫像毀了,讓他還怎麼開口提把凌青蘅接進宮的事?
而顧憫則一臉淡定地誠懇道歉:“皇上恕罪,是臣一時大意,忘了自己左手的傷還沒好,不小心弄臟了皇上的畫。”
沈映看了下顧憫的左手,眼神著懷疑,真的是不小心嗎?
“皇上為何這麼看著臣?”顧憫挑起角,悠悠朝沈映臉上看過來,“難道是憾沒有看清楚那畫中人長相如何?”
沈映立即干笑兩聲,擺手道:“……當然不是,朕既有了你,又怎麼會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既然畫毀了,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就扔了吧。”顧憫手將桌上已經快要了的畫像扯下來,像對待廢紙一樣毫不留地扔在地上,吩咐太監進來把這里清理干凈。
沈映眼睜睜看著小太監把凌青蘅的畫像撿走,眼皮重重跳了兩下,他有預,如果他敢開口跟顧憫提把凌青蘅接進宮的事,顧憫絕對會像對待這張畫一樣對待他。
以前不是說他想納多人進宮都可以嗎?
這是……著他在外頭養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你養可以,只要別給我發現,不然后果你懂的:)
這文兒就是一虎落平陽的黑幫老大跟一外表騷包內心純良的官二代渣少不得不說的那點兒破事。二哥的布鞋,二哥的煙,二哥的血,二哥的槍,二哥的眼淚,二哥最疼的羅太狼還有二哥藏在隔壁樓頂天臺月光下的小傍家兒……把監獄蹲成賓館,把警帽泡成傍家兒,蟄伏重型犯監獄的悍匪羅強,動一動筋骨,就讓京城黑白兩道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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