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實在無可避免,那我應該會選往左,畢竟右邊相當于是兩個人。”沈映想了想,抬頭問凌青蘅,“換作是你會如何選?”
“我與你的選擇一樣。”凌青蘅淡淡道,“如果做出一個決定注定要傷害到某些人,但卻同時能讓更多的人收益,即使是不義之舉,也可行得。”
聽完凌青蘅的話,沈映心中豁然開朗,打仗并非他本愿,但若是能換得邊境安寧,保衛大應疆土不侵犯,那一些必要的流犧牲也是值得的。
沈映想明白后,站起來又朝凌青蘅做了個揖,“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多謝凌公子為我解了!”
凌青蘅扶起他,謙虛道:“趙公子客氣,我也是隨便一說。”
沈映不仔細看了凌青蘅兩眼,心想這個凌青蘅,言談舉止都很俗豁達,實在不像是一個用心險惡之人,那他進宮的目的又會是什麼呢?
已夏,花園里不可避免的有蚊蟲干擾,沈映覺耳邊有嗡嗡嗡的蚊子在飛舞,忍不住揮扇扇了兩下,凌青蘅見狀,低頭從腰間解下一個香囊,遞給沈映。
“夏日多蚊蟲,趙公子若不嫌棄,我這里有個香囊,掛在上可以驅趕蚊蟲。”
人家一片好心,沈映也不好拒絕,接了過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又天南地北聊了會兒,沈映見時辰不早了,便提出告辭,并和凌青蘅約定,下次有空再來拜會他。
沈映離開了院子,從安郡王府出門,回宮的路上,仍在回憶和凌青蘅聊天的容,凌青蘅為人清明豁達,與他聊天,益良多,也不用像在宮里那樣,為了維持皇帝的人設,還得故作深沉,和誰說話,都得說半句留半句,沒有一個可以心的人。
馬車行到宮門口,沈映從車上下來,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了顧憫站在宮門旁邊,好像等了多時的樣子,
沈映奇怪地問:“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顧憫朝他走過來,行禮道:“臣本想去永樂宮給皇上您請安,沒想到萬公公說您出宮去了安郡王府,臣不放心,便來了這里等您回宮。”
沈映笑了笑道:“朕只是去找安郡王閑聊了兩句,有什麼不放心的。”
“夜里風寒,皇上小心龍。”顧憫解開自己上的披風,抖了抖想給沈映披上,卻被沈映抬手擋開了。
沈映今天從凌青蘅那里解了,整個人心俱輕,并不想上多件累贅的服,“不用,朕不冷,好了,回宮吧。”
說罷,便從顧憫前走了過去。
顧憫扭頭默不作聲地看著沈映離開的背影,鼻翼翕合了一下,空氣中還殘留著一些沈映上的味道,除了平時他慣用的龍涎香,還多了一種陌生的香味兒,氣味兒如蘭似麝。
他也注意到,方才沈映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角始終掛著一淡淡的笑意,仿佛心十分愉快,腰間還掛著一個并不屬于他的香囊。
顧憫眼里的眸沉了沉,所以今晚,皇帝去安郡王府上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