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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 第32章

……

“來人!來人!”

等在刑房外面的錦衛聽到顧憫在里面大喊,連忙開門沖進去,“大人,發生了何事?”

顧憫指著架子上已經氣絕亡的韓遂,道:“本才剛問了他兩句話,他就昏了過去,你們看看他是怎麼了?”

衛忙上前查看韓遂的況,手到鼻下探了探鼻息,臉一變,“大人,人犯死了!”

“死了?”顧憫神冷肅,“怎麼死的?”

衛道:“死因恐怕得讓仵作過來驗過尸才知道。”

顧憫沉聲道:“那還不趕仵作過來。”

在外面喝茶的張大夫聽到靜也趕過來查看況,看見韓遂的尸驚訝道:“咦,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顧憫冷冷瞥了張大夫一眼,走出刑房道:“廠公再三強調一定要從此人犯里問出壽禮下落,現在人卻突然死了,在死因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詔獄!”

張大夫被顧憫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哆嗦。

很快仵作便來了,將韓遂的尸仔細檢查過后,最后在尸的頭頂上發現了一銀針。

仵作將銀針拔出來,放進盤子里拿給顧憫看,“啟稟顧大人,人犯的死因就是因為這銀針刺了腦中。”

顧憫冷然看向張大夫,指著他低喝道:“竟然是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大夫嚇得雙。跪倒在地,“大人明鑒啊!小的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兇手呢?小的本不認識這個人啊!”

顧憫冷笑,指著盤子里的銀針道:“但這針是你的總不會錯吧?”

張大夫臉慘白,冷汗連連,“針是小人的沒錯,可小人真的沒有殺人啊,小人若是想殺他,又怎會蠢到用銀針,這不是等于告訴所有人,人是我殺的嗎?求大人明察!”

顧憫漠然道:“你這一手祖傳的針灸之爐火純青,除了你誰還會用銀針殺人?你大可在施針過后說是犯人自己不了痛苦氣絕亡,本來你的計劃天,只是你沒想到后面本會進來壞了你的計劃,讓你來不及拔出那致命的銀針。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殺人滅口的?”

張大夫百口莫辯,癱坐在地上,連連搖手,“我、我、我……這、這、這真的不是我啊!”

“不說是吧?”顧憫走到張大夫前,居高臨下地蔑然看著他,對旁邊的錦衛吩咐道,“來人,給本把他扔進刑房里大刑伺候,本倒要看看你的有多!”

和凌青蘅約定見面的日子轉眼就到了。

沈映一直在宮里等著安郡王來告訴他把凌青蘅轉移到哪兒了,可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安郡王府都不曾有只言片語傳進宮來。

宮里都是眼線,沈映又不好明著出宮,只能待在永樂宮里關起宮門來,大罵安郡王不靠譜,罵累了歇一會兒繼續罵顧憫。

到了酉時,太監忽然來報說安郡王求見,沈映連忙從羅漢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下服,讓太監宣安郡王進來。

沈映端坐在太師椅上,聽到外面進來的腳步聲,頭也沒轉,冷哼道:“你還知道來見朕,朕還以為你把朕代你的話早已經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請皇上圣躬金安。”安郡王笑嘻嘻地請完安,說,“臣怎麼會把皇上的話忘了呢?臣這不是來差了嗎?”

“哦?你把凌青蘅安置好了?在哪兒?”沈映饒有興致地抬眼向安郡王,等看到安郡王后還站了個人后,定睛一打量,雙手一拍膝蓋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安郡王后一副太監打扮的凌青蘅失聲道,“你怎麼把人給帶進宮來了!”

凌青蘅雖然穿著太監服,卻也不會覺得他低賤到哪里去,舉止依然給人一種俗出塵的覺,氣質這東西,是由而外散發出來的,并不需要靠外在的雜修飾。

凌青蘅擺跪下來給沈映恭敬地行禮:“草民給皇上請安。”

“起來起來。”沈映一邊抬手讓凌青蘅免禮,一邊把安郡王拉到一旁,背對著凌青蘅,低聲音數落安郡王道,“沈暄,這就是你給朕出的好主意是吧?朕就知道你這家伙靠不住,你要是能靠譜一回,那母豬都會上樹了!”

安郡王挨了一通數落很是不服氣,著腰反駁道:“不是,我怎麼不靠譜了?不是你說的顧憫不讓皇上你出宮見凌青蘅嗎?他又沒說不許凌青蘅進宮里來見你啊!”

沈映:“……你這什麼歪理?”

安郡王哼哼道:“歪理也是理,再說了,燈下黑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顧憫他只盯著你會不會出宮,哪里想得到凌青蘅他人早已經進宮了?皇宮里幾千間房子,你隨便撥一間出來安置凌青蘅,姓顧的還能時時刻刻盯著你去了哪個宮里見了哪個人?凌青蘅進了宮,以后你們兩個見面,豈不是也比出宮要方便的多?”

沈映:“……”他一定是最近和安郡王走得太近,被拉低了智商,竟然覺得安郡王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憫的確不可能一下子想到,他把凌青蘅接進宮里來了啊!

沈映揮揮袖子,“行行行,姑且算你這差事沒辦砸。”

安郡王不滿地翻了翻眼皮,“本來就該算我辦得漂亮。”

沈映敷衍微笑,“好好好,干得漂亮,謝謝你把人給朕送過來,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府吧。”邊說邊把安郡王往外推,安郡王不爽地回頭直嚷嚷,“什麼?我剛來你就要趕我走,沈照熹,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沈映懶得跟他多費口舌,直接把安郡王打發走,回頭吩咐太監把宮門落了鎖,然后帶凌青蘅進了書房,命宮人們誰也不準靠近。

沈映注意到凌青蘅手里一直提著個食盒,猜想里面應該不是真的吃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東西,于是開門見山地問:“你說給朕備了份大禮,就是手里這個東西嗎?里面裝著什麼東西?”

“皇上猜得不錯。”凌青蘅把食盒放在桌上,將食盒的蓋子打開,舉起桌上的燈盞將食盒里面照亮,請沈映移步過來看,“皇上請看。”

沈映好奇地走過去低頭掃了一眼,第一眼看到以為就是件類似服的東西,等到看第二眼,才發覺出不對勁。

沈映手進去把食盒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手里抖開,是件服不錯,款式也是他悉的款式,是大臣們常穿的大紅蟒袍,但仔細看。前的圖案,沈映的臉驀地沉了下來。

眾所周知,只有天子穿的服才“龍袍”,其他皇親國戚,寵臣重臣們穿的服上雖然也繡龍,但卻比皇帝服上的龍要一趾,稱為“蟒袍”,龍為五趾,蟒為四趾,誰敢穿著五趾龍的服,就是僭越犯上,有謀反之心!

沈映寒聲問:“這件蟒袍,哪里來的?”

凌青蘅把燈盞放下,“回皇上,這件蟒袍,是草民在劫來的郭九塵壽禮中發現的,是江南巡送給郭九塵的其中一樣壽禮。”

“好啊,好一個江南巡!”沈映把蟒袍拍在桌上,冷笑不止,“為了討好郭九塵,竟敢私造龍袍!怎麼,他們難道還想擁立一個太監當皇帝不?”

怪不得呢,他之前還奇怪,不過只是丟了幾箱金銀罷了,以郭九塵那麼厚的家底,怎麼可能在乎那點碎銀子,居然還出了全部的錦衛搜查被劫壽禮的下落。

原來郭九塵真正想找的就是這件服啊,生怕別人掌握了他私藏龍袍,有謀逆之心的證據!

凌青蘅道:“皇上,郭九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罪無可赦,這件江南巡送給他的龍袍就是鐵證。”

沈映坐下來,冷靜地道:“一件龍袍,又沒穿他上,更別說還被你們劫走了,單憑這點,怎麼定他的罪?就算把證據擺在郭九塵面前,他也能找一百個借口為自己開。”

郭九塵真是被權力蒙蔽了眼睛,一個沒有的太監,還妄想當皇帝,就算把江山給他,他有那個本事坐嗎?

沈映拿起桌上的茶盞,掀開杯蓋喝了口,心想,若是能想個辦法,讓郭九塵自己主把龍袍穿上那就好了,可郭九塵又不傻,他明白自己私造龍袍的事大概率已經被人知道,今后行事必定會謹慎又謹慎,再想抓他的紕可就難了。

沈映思忖了一會兒,放下茶盞,看向凌青蘅道:“好了,你給朕帶的這份禮,心意朕收到了,朕待會兒會讓人安排你先在宮里住下,等朕想好該怎麼理這件龍袍,再去尋你商議。”

最終,沈映將凌青蘅安排在皇宮東南角的一座位置偏僻,鮮有人來往的宮殿里住下,派了兩個嚴實的太監和兩個宮伺候凌青蘅平時的日常起居。

凌青蘅居住的宮殿與顧憫住的攬月齋,中間隔了大半個皇宮那麼遠,除非顧憫閑的沒事做了,否則,兩個人絕不可能遇上。

沈映以為自己做的天,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人在宮外的顧憫,也正在尋找凌青蘅。

顧憫猜到被凌青蘅劫走的那批壽禮里定然藏著郭九塵的把柄,于是深夜潛凌青蘅原來的住,想要找到凌青蘅問個究竟,結果卻發現那所院子里黑燈瞎火,早已人去樓空。

顧憫遍尋不得凌青蘅的蹤跡,不心生疑竇,奇怪,人怎麼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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