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說話時的語氣甚是無所謂,好像“徐景明”這個名字,在他眼里,和“張三”、“李四”并沒有什麼不同。
可在別有用心的顧憫聽起來,卻是另外一種意義,雖然只是臨時取的假名字,雖然沈映并不知道“徐”這個姓對他意味著什麼,但顧憫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個民間習俗,民間夫妻在親之后,妻子要冠夫姓。
即使是假的,可當沈映愿意以“徐”為姓時,顧憫還是有種心花怒放的覺。
沈映敏銳地注意到顧憫的角的弧度似乎有些上翹,忍不住懷疑地問:“你樂什麼?”
顧憫低下頭,抿起薄無聲笑了下,“沒什麼,我們繼續往下說……”
等兩人在馬車里想好了一番應對別人盤問份的說辭,馬車正好也來到了一個名“福來鎮”的鎮子上,顧憫便借口天已晚,想先進鎮子幫弟弟找個郎中看病,等弟弟病好了再進京,請商人把車停下讓他們下車。
商人不疑有他,將他們送到鎮口后,趕車離去。
福來鎮靠近京郊,因此也算繁華,客棧酒家當鋪等等一應俱全。
兩人走進福來鎮,太落山,天已經快要全部黑下來,正準備尋個客棧住下,忽然來了一隊士兵,在街道上挨家挨戶地搜查,尤其對客棧酒家這些店鋪搜查地更加仔細,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一樣。
兩人連忙打住了差點就要邁進客棧里的腳步,轉閃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觀察著外面的靜。
這些兵看所穿服應該是地方上的軍隊,并不是京城中錦衛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他們在搜查什麼人?
不過不管兵是在搜查什麼人,顧憫和沈映都不能冒險住客棧了,他們兩個是外來人,只要看著眼生難免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就算提前想好了應對的說辭,也不起兵的仔細盤問,一旦出破綻,就會被懷疑份,到時就麻煩了。
沈映躲在顧憫后,探頭探腦的小聲問:“你覺得這些兵,會不會是在找我?”
顧憫:“有可能。”
沈映:“那你說,他們是奉誰的令?太后還是杜謙仁?”
顧憫:“皇帝失蹤,太后肯定不會想走風聲,所以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人,這里靜鬧得這麼大,也只可能是不得天下皆知皇帝失蹤的杜謙仁會做的事了。”
沈映嗤笑道:“我敢肯定,太后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我這個皇帝能好好活著。哎呀,真想看看老巫婆現在臉上會是什麼表,覺一定很彩。”
“與其想這些,不如先想想今晚我們能在哪里落腳。”顧憫轉過,無奈地看著還有心幸災樂禍的沈映道,“客棧是不能住了,老百姓家里也不安全,今晚大有可能得在外面將就一晚,你可以忍嗎?”
沈映瞪眼瞧著顧憫,一口氣數落不帶氣的:“當然不能!不是,我說顧君恕,你難道就這麼點本事嗎?這才第一天誒,你就忍心讓我宿街頭?我是相信你才跟著你走的,你到底能不能行啊?”
質問一個男人“能不能行”,本就是對男人的一種莫大的侮辱。
顧憫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沈映,反問:“那敢問皇上,要是沒有我,你出來一沒帶護衛二沒盤纏,況又能比現在好到哪里去?”
沈映差點被顧憫氣笑了,靠,要不是你這個一筋的非要跟著跳下來壞了我的好事,老子現在說不定早就躺在溫鄉里,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了!還敢跟我猖狂,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就會立即有幾十個彪形大漢沖出來把你丫的大卸八塊?
不過小不忍則大謀,沈映懶得和顧憫計較,顧憫無能想不出辦法,那他自己想。
等下,他剛剛好像想到了什麼來著?溫鄉!
沈映腦子里登時冒出來一個絕妙的主意,沖著顧憫得意地挑了挑眉,“我知道去哪里,既能吃好睡好,又不用擔心會遇上兵!”
顧憫不明所以:“哪里?”
沈映抬頭出去見外面街道上的兵已經走遠了,連忙拉上顧憫走出巷子,“跟我來!”
一盞茶的功夫,兩人站到了一家店門兩邊高高掛著大紅燈籠的閣樓前,閣樓門口還站著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那兒招呼客人,門里面約約有鶯歌燕語和竹管樂聲傳出來,而閣樓上面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寫著“名花閣”三個字。
沈映覺得自己想出來的這個主意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想得到,不得意洋洋地問旁邊的人,“今晚就住這里,你覺得怎麼樣?”
顧憫側斜睨了他一眼,間逸出一聲冷笑,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沈映趕轉追上,把人拉住,“你走什麼啊?這里難道不好嗎?你說,誰能想到我會出現在青樓?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好吧!”
“不行。”顧憫腳步是停住了,但仍是一臉的不為所,“想都別想。”
沈映湊到顧憫背后,著嗓子警告道:“怎麼?你還敢抗旨不遵?”
“不敢。”顧憫紋不,“你可以自己進去。”
沈映倒是想,可是他上沒錢啊!
“那你把銀子給我。”沈映用手指了顧憫的手臂。
顧憫語氣無波,漫不經心地道:“銀子是我的,為什麼給你?”
沈映沒好氣地道:“算我問你借的行不行?等回了宮,百倍還你!這總可以了吧?”
顧憫回頭掃了沈映一眼,短促地哂笑了下,“我缺的是銀子?”
沈映擼起袖子,指著顧憫連連擺手,“好啊你,被我試出來吧?在宮里還跟我裝得畢恭畢敬的,這才還不到一天功夫,本就暴了吧?我之前賞了你那麼多寶貝,現在才不過是跟你要幾兩碎銀子你都不肯給,顧君恕,你到底有沒有真的把我放在眼里過?”
顧憫面對指責面不改,淡淡道:“在宮里你是皇帝,我是臣子,我自然得對你言聽計從。”
“所以出了宮你就可以不聽我的話了是吧?”沈映冷笑,嗤之以鼻道,“我就猜到你這人宮里宮外有兩副面孔,果不其然。”
“在宮外,現在我是兄長,你是弟弟,到你要聽我的話了。”顧憫握住沈映的手,直接拉著人往前走遠離青。樓,“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沈映往后傾拖著不肯走,“那你說,咱們今晚睡哪兒?吃什麼?客棧酒樓都不能去,你真想帶我宿街頭啊?不行,我可不了這種委屈!”
顧憫回過頭,一副說教的口吻:“現在是非常時刻,小不忍則大謀。”
沈映挑眉道:“可我為什麼要忍?我又不是在亡命天涯,我這次出來,除了是想坐山觀虎斗,也是順帶微服私訪,驗驗大應朝的風土人,你別把事想得太復雜,船到橋頭自然直懂不懂?”
顧憫不敢茍同地反問:“所以逛青。樓,就是你驗風土人的方式?”
沈映振振有詞,“那還不是因為,現在只有青。樓暫時是安全的嗎?你想啊,太后和杜謙仁都在找我,但是他們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得到,皇帝居然躲在青。樓里,你不覺得我想的這個藏之所很妙嗎?”
顧憫聽沈映說的頭頭是道,不像只是單純想花天酒地的樣子,有些搖,“真的只是為了躲避搜捕,不是為了玩樂?”
沈映拉下臉,不高興地道:“你難道覺得我會是那種好荒的昏君?”
顧憫毫不猶豫:“沒有。”
沈映轉了轉眼珠兒,試探地問:“那你是現在沒有,還是從來沒有?”
顧憫想起了曾經,遲疑了一下,就這一小下被沈映準地捕捉到,反手抓過顧憫的手,激地控訴道:“哈!你猶豫了!又被我試出來吧!說明你以前就是這麼想過我對吧?還不承認自己是兩面派!”
顧憫:“……”
看顧憫啞口無言,沈映心里越發得意了起來,嗨呀你個臣賊子,一出宮就暴本了吧,看我不把你那點老底全掀開來!
顧憫意識到再讓沈映這麼問下去,可能要出大事,于是偏頭尷尬地咳嗽了聲,岔開話題:“我忽然覺得你的想法很好,青。樓的確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沈映哪里看不出來他是心虛了,不過也不心急和顧憫一下子攤牌,溫水煮青蛙才有意思,冷哼道:“我說你早答應不就沒事了?”
顧憫看了眼萬花閣門口攬客的鶯鶯燕燕,“進去也行,但得先說好約法三章。第一,不許里面的人,男都不可以;第二,行事要低調,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第三,晚上我們兩個要住一間房。”
沈映嗤笑道:“你自己不覺得你這第二條和第三條互相矛盾嗎?哪有兩個大男人逛青。樓晚上住一間房的?這還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顧憫繃著臉道:“那就不去了。”
沈映在心里罵了聲娘,推著顧憫往青。樓方向走,“行行行,都按你說的做!你有錢你說了算!”
一直在暗中保護皇帝的林家護衛們潛藏在暗,看見皇帝大搖大擺地進了青。樓后,各個瞠目結舌。
這小皇帝是個狠人吶,出來逃命都不忘花天酒地,更匪夷所思的是,居然還帶著男寵一起逛青。樓?
“頭兒?現在怎麼辦?”一個護衛詢問林凡的意思。
林凡跟著林振越多年,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任務,了腦門道:“讓兩個兄弟喬裝一下,混進去跟住皇上,若遇險立即發信號示警。”
作者有話要說: 顧憫:在宮外,我是夫君,你是我夫人,所以得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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