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笑道:“崔兄客氣了,咱們以后同在京城,還怕沒有機會一起喝酒嗎?”
崔英杰連連點頭說是,兩杯酒下肚,吹牛的癮便又上來了,“等回了京城,我便能進錦衛,而且我爹說了,職起碼百戶起,等我當了百戶,把你們哥倆弄進錦衛里謀個差事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就等著跟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吧!”
沈映似笑非笑地瞟了顧憫一眼,“那我們可就等著崔兄關照了,我們兄弟可是做夢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進錦衛。”
崔英杰哈哈大笑,拍。脯道:“包在我上!”
沈映抿了一口酒,隨意地道:“只是我還是不太懂,這京城里頭,天子腳下,到底能出什麼事?為什麼現在不能進京?”
崔英杰擺擺手,“誒,管它呢!為兄提醒你,在這京城里謀生,有一件最要的事你一定要明白,那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我管它會出什麼子,反正只要不影響到我升發財就是。”
沈映笑了笑,“崔兄說的是,我也是聽崔兄你說的這麼嚴重,所以才會心生好奇。不過崔兄,怎麼這莊子上也不見你家中有其他人在?令堂嫂夫人也出城避禍了嗎?怎麼也不請出來讓我們拜會一下盡盡禮數。”
崔英杰吃了筷下酒菜,咂咂道:“們都在城里沒出來,我爹怕家里人一下都走了會引起別人注意,所以只了我一個人出來,誰讓我是我們家三代單傳呢,其實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沈映看著得意洋洋的崔英杰,角的笑容愈發加深,“噢,原來如此。”
接下來,崔英杰在沈映和顧憫的番勸酒下,很快便喝多了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沈映喊小廝進來,把崔英杰扶回房間休息,然后和顧憫也回了崔英杰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回房簡單地洗漱了下,剛熄燈準備上。床,沈映便聽到房外傳來了幾聲布谷鳥的聲,腳步不由得停住,這是他和林凡的約定好的暗號,若林凡有大事要跟他稟報,便以布谷鳥為訊。
顧憫已經坐到了床上,見沈映忽然停在床前不了,奇怪地問:“怎麼了?”
沈映佇立在黑暗中,無聲地注視著顧憫的影,這兩天他故意沒讓林凡現,是想要在路上試探一番顧憫,但兩天過去,想必行宮那里應該已經有所作,那他也得行起來才行,所以就不能再讓林凡繼續藏著了,當然也沒有必要再瞞著顧憫。
其實經過這兩日的朝夕相,沈映能夠覺出顧憫不是一個壞人,他也有一顆仁義之心,而且相信他應該并不是真的投靠了郭九塵,否則,他這個皇帝一個人在外孤立無援,顧憫完全可以抓他回去向郭九塵邀功。
而不是現在這般,不離不棄地陪伴在他側。
所以,沈映判斷顧憫是可以信任的,起碼暫時是。
沈映想清楚后,做了決定,抬手朝顧憫招了下,“你跟我出來一下。”
顧憫不明所以地起跟在沈映后面走出了房間。
院子里黑燈瞎火,空無一人,等兩人站到了院子中間,忽然顧憫注意到左手邊有一道黑的影子從院墻外面翻了進來,他心里一驚,想也沒想,便立即擋在了沈映面前,將人護在后,低喝一聲:“誰!”
可沈映卻拉住了顧憫的手臂,鎮定自若地從他后走了出來,“稍安勿躁,他是來找我的。”
那道黑影自然是給沈映發信號的林凡,見到沈映后先下跪行禮,恭敬地道:“微臣參見皇上!”
沈映一手負在后,一手抬了下,“免禮,林凡,你深夜找朕,所為何事?”
林凡起,抬頭往沈映后的顧憫看了看,似乎有所猶豫該不該當著顧憫的面稟報。
沈映側頭看了眼顧憫,因為外面太暗,看不清男人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所以也不知道當他看到林凡后,是會覺得驚訝,還是會到生氣。
沈映收了收心神,轉過頭,“沒事,自己人,你但說無妨。”
林凡道:“啟稟皇上,我們提前安排好的那兩尸已經被羽林軍找到帶回行宮,另外,如果沒有意外,太后應該也知道了,皇上遇刺的事與杜謙仁有關。”
沈映冷笑了聲:“很好,接下來,狗咬狗的好戲就要開場了,我們自然也不能落下。”他說到此停頓了下,左右轉頭看了看院子,冷然問,“其他人都在哪里?”
林凡道:“微臣讓他們都暫時埋伏在莊子外面,周圍的環境也都仔細探查過了,附近就只有崔家這一所莊子。”
沈映慢條斯理道:“那就趁著今晚月黑風高,把那個還在床上做著升發財夢的崔家大爺給朕醒吧,讓他親手寫封家書送到京城家中,就說他突發急病,在外面十分想念親人,崔英杰三代單傳,想必他家里的長輩一定把他當做心頭,就看到時能誆來幾個了。”
林凡道:“微臣遵旨!”
沈映想了會兒,又問:“另外可知太后召了哪幾個大臣去行宮商量事?”
林凡道:“微臣正也想和皇上稟報此事,林徹將軍飛鴿傳書上說,除了京中的心腹,還有信王、淮王。”
“信王、淮王?”沈映臉一凜,沒想到劉太后居然和信王、淮王也暗中有所勾結,“傳朕旨意,命固安伯立刻率人截殺去給信王、淮王送信的信使,絕不能讓信王、淮王在此時京!速派人去通知你們林將軍!”
“遵旨!那微臣先告退!”林凡說完便轉翻墻出了院子,去執行沈映的命令。
林凡一走,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便重新恢復了安靜,沈映站在原地良久,遲遲沒轉面對后的顧憫,屏住呼吸悄悄地注意著后的靜。
“臣在皇上邊這許多時日,竟然都不知道原來皇上是這般老謀深算,用計如神。”終是顧憫先開了口,口吻中帶著些許自嘲,“皇上深藏不,瞞過了太后,瞞過了郭大伴,瞞過了所有人,只是不知為何,皇上怎麼突然在臣面前不繼續演了?”
沈映緩緩轉過,在夜中找尋著顧憫雙眸的廓,“你應當明白,朕以前瞞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不瞞你,是朕相信你。”
顧憫低笑了聲,“所以皇上承認了,你之前,從沒有相信過我?”
沈映和顧憫對上了目,低低道:“人心難測,朕不能去冒險輕信任何人,若是換你坐在朕這個位子上,你也會如此,你能理解嗎?”
顧憫往前走了一步,“我理解帝王多疑,可我不理解的是,你既然不相信我,又為何寵信我,將我置于風口浪尖上,為眾矢之的?”
沈映在心里發出一聲嘆息,他就知道,他和顧憫之間一旦回歸到君臣份,中間就像隔著一條不可越的鴻,永遠都無法像這兩日當個普通人相時那般嬉笑自若。
沈映直了脊背,抬起下,直視顧憫越來越清晰可見的眸子,反問:“那你呢?你對朕難道自始至終都是忠心耿耿的嗎?難道你就沒有對不起朕的地方?”
顧憫已經走到了沈映面前,聲音繃地問:“遑論臣子的忠心,也遑論君王的信任,我只問你,你往日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語,海誓山盟是不是都是假的?只是逢場作戲?”
沈映雙手負在后,了拳頭又松開,同時也松開了咬了牙關,平靜地問:“你對朕何嘗又是真心?大家都是逢場作戲,這種問題,有必要問?”
顧憫怔了下,默然頃,忽然從男人的嚨里不可抑制地傳出連聲低笑,笑得嗓子都啞了,“皇上說得對,是沒必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也只有愚蠢至極的人才會問出來。”
男人的笑聲太刺耳,像一針穿過耳朵,又落在了心上,刺得心細細地疼,沈映垂下雙眸,咬了下,道:“你若介意這點,朕可以和你道歉,的確不該欺騙你的。”
顧憫深深看著沈映,冷嗤了聲,語氣之中似有不屑流出,“我需要的是道歉?”
“那你要什麼?”沈映心思轉了轉,呼出一口氣,抬起眼睛認真地看著顧憫,“是,做朕的君是讓你遭了許多非議,甚至讓你被人恥笑,讓你沒了為男子的尊嚴,這樣吧,若是這次朕能夠順利回宮,朕便下旨宣布你不再是朕的君,讓你恢復自由可好?”
顧憫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腦子里空白了一瞬,“你說什麼?”
沈映角勾了勾,嗓音有些然,慢慢地道:“你以后不再是朕的君,不用在朕面前曲意逢迎了,你自由了,這樣你能滿意了嗎?”
“滿意,很滿意,不能再滿意。”顧憫潛藏在黑暗中的雙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沈映的臉,里面有幽暗的浮,好像能迸發出火花來,形忽然了下,往后退了一步,朝著沈映深深一拜,朗聲道,“臣謝主隆恩!”
說罷他也不等沈映有什麼反應,收回手直起腰,拂袖轉過,大步流星地往院子外面走。
沈映看到顧憫要走,心里莫名一慌,不知不覺地往前邁了一步,忍不住問:“你去哪兒?”
顧憫駐足,沒有回頭,語氣無波無瀾地道:“皇上既然邊都有那麼多護衛保護了,又何須臣在這里礙眼礙事,臣祝皇上早日得償所愿。”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離就離!
一場意外,周凌跟一個男人有了一份為期四年的交易,之后他帶著滿身的傷,揣著肚子的小包子離開。 一年后,為了養兒子,周凌是開店賣花又賣畫的,直到某個跟他兒子長的很像的男人找上門來。 “周先生,你租的這店面,現在歸我們集團開發管理。” 周凌是抱緊了兒子,氣的紅了眼睛,這個人他不是已經有愛人了嗎?怎麼還來為難他! “不過,你要是愿意做樊家的‘少夫人’,不僅這塊地是你的,你手里抱的孩子,還有孩子他爸,也是你的。” CP【腹黑邪氣霸道深情**攻樊塑丞X奶味可愛有點兒自卑周凌受】
俞抒和喜歡的人結婚了,但他只是個替身,而且他還帶著不可見人的目的。 進了徐家之後這不疼那不愛,盡是一群使絆子的,俞抒都忍了,因為喜歡徐桓陵。 可徐桓陵喜歡的,是俞抒的雙生哥哥,心里永遠的白月光。 一次偶然,徐桓陵標記了俞抒,真正的噩夢開始……。 噩夢結束,剩下的只有不甘和憎恨,渾身是傷的俞抒爆發了。 誰想知道真相的徐桓陵居然幡然醒悟,白月光也不要了,想當牛皮糖。 俞抒望著中毒一樣的徐桓陵,把兒子偷偷藏起來,然後給徐桓陵寄了一份離婚協議。 追妻路途長,挨虐路更長,徐總點了根兒煙把高冷的臉湊過去等著挨打,只想見見兒子,抱一下老婆。 PS:前期渣攻,後期追妻狂魔撩人不要錢;前期深情隱忍受,後期火力全開腳踹八方。 先婚後愛,微虐下飯,又酸又爽,有包子,有各種渣,極其狗血,雷者繞道。 一貫先虐後甜,有萌寶出沒,雙潔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