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瀾發現最近小姑娘的心越發好了。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手機,都沒合攏過。

他抓住的手，握了握：“笑什麼？”

方珞寧指著手機屏幕對他道：“這家長跟我說，之前怎麼他家孩子去學國畫都沒用,錢都了，死活不去,總說國畫書法這些不洋氣不時髦,是老頭子才會喜歡的，結果看了兩節我的直播課,居然主想學了。”

“好啊。”沈司瀾輕輕著的手，“都是方老師的功勞。”

“是呀,但他說不想讓孩子跟著以前的老師學，要買我的全套課。”方珞寧皺了皺眉，“我覺這樣不太好,你說我是不是勸勸他？”

男人笑了一下：“還有人送上門的生意往外趕的？”

“我這又不是做生意。”方珞寧一臉嚴肅道，“而且他那個培訓班了好幾千呢，又不能退。我打聽了一下,代課老師資質比我好,要是不去，白白浪費幾千塊。”

“嗯。”沈司瀾目一,嗓音微沉，“你說得對。”

方珞寧不滿地輕哼：“什麼都對,你敷衍我呢？”

“沒有。”男人轉頭看了一眼,認真地笑了笑,“我是真覺得你對。”

方珞寧試圖回手,卻依舊被他握得很。

在紅綠燈前停下車，沈司瀾抬起手，親了親的手背：“我剛剛是在想,這麼一個又好看又善良的仙妹妹，是怎麼不小心從天上掉下來的。”

方珞寧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他俯過來，呼吸沉沉地落在臉上：“不過既然被我這個凡夫俗子拐進門，我是不會再放你回天上了。”

“好吧。”嘟起，親了他的一下，“本仙就勉為其難陪你過一輩子好了，下輩子再去找別的小哥哥。”

“不行。”他懲罰似的咬了一口的，“下輩子也是我的。”

后面傳來催促的喇叭聲，方珞寧難為地推了推他：“綠燈啦，快走。”

車子在路口左拐。

方珞寧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的小區大門，拽拽他手：“我們去哪兒啊？”

男人氣定神閑地回答：“我家。”

“……”

“給你看個東西。”他神神道。

方珞寧提起來的心終于落下了些：“哦。”

**

車停在別墅車庫，兩個人乘電梯上去。

沈司瀾帶著去了之前沒去過的頂樓。

門一打開，方珞寧不呆住了。

他之前說，要給弄個三百平的工作室。

以為他是開玩笑。

面前寬敞的大通間，有三面全景落地窗。一端放著一架三角鋼琴，應該是原本就在那兒的。

另一端似乎剛被改造過，致的木桌上擺著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背靠整面墻的木質書柜，整個空間用實木雕花門隔斷，比外公的書房還大氣。

“為你準備的，喜歡嗎？”那人從背后擁住。

沒辦法說出一個字，只能不停地點頭，唯恐出聲就是哽咽。

正滿臉地環視四周，突然發現除夕那天畫的一張被他加了框裱在墻上，忍不住“噗嗤”一笑：“我不是說扔掉嗎？你怎麼拿過來了？”

“我覺得好看的。”沈司瀾笑了笑，“你畫畫，我寫字，這可是咱倆共同的果，扔掉多可惜。”

“……字太丑了。”方珞寧由衷嫌棄。

男人輕輕轉，手臂將圍在桌前，俯下去：“那還不是因為方老師不認真教。”

方珞寧呼吸一，不自覺攥住他腰側的服。

沈司瀾低頭伏在頸間，氣息滾燙：“我可是很想好好學的。”

“不是要學寫字嗎？”方珞寧咬了咬，“你這是干嘛？”

“聽說這桌子是上好的梨花木，不知道質量怎麼樣。”他摟著的背，向自己，“幫你試試？”

“……”

這人總有層出不窮的新花樣。

但目的無非就是一個。

將折騰得死去活來，哭著求饒才肯罷休。

**

方珞寧的工作室正式搬到了沈司瀾的別墅，當然，也被他連哄帶騙地住進這棟別墅。

帽間大半是的，擺滿了他事先買好的服和首飾，還有整整一面墻，都是宋伊人為直播送來的各式各樣的旗袍。一周才直播一次，數了數這些旗袍大致的數量，一年都穿不完。

每隔幾天，宋伊人出了新設計還會給添置。

方珞寧實在過意不去，想讓沈司瀾幫忙說說，讓他表妹別那麼破費。

“自己說的，未來嫂子的服全包，作為我幫簽下商鋪的回禮。”沈司瀾漫不經心地摟著，“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就給打個廣告。”

方珞寧茅塞頓開：“是哦。”

以現在的知名度，給宋伊人打打廣告，沒準還能帶去不客源。不用辜負宋伊人一片熱心，也不算白拿人家的好。

“那我要直播了！今天就給伊人打廣告！”方珞寧笑嘻嘻地把他往門外推，“你自己玩去吧。”

“嗯？”男人挑了下眉，依舊像木樁子杵在那。

方珞寧無奈地笑了笑，仰起頭給他一個香吻，聲哄：“我先工作，晚點再陪你噢哥哥。”

“這還差不多。”他低頭輕輕啃了一下的鼻尖，才終于滿意地出去。

沈司瀾最近格外黏人了些。

也或者是住在一起后，更避無可避了些。

課后答疑時間，方珞寧看著屏幕留言，逐一為大家講解。

果然有人問到最近穿的旗袍。

“是別人送的哦。”十分自然地回答，“我男朋友的表妹自己做的服裝品牌，還好看的吧？”

【旗袍太了！】

【嗚嗚嗚是方老師人！方老師穿什麼都好看！旗袍最好看了！】

【只有我注意到，方老師有男朋友了嗎？？？】

【啊……這麼漂亮的小姐姐都名花有主了嗎？】

【我的青春鳥死去了……】

【姐姐是仙！沒有男人可以配得上！】

“老婆累了吧？出去吃點兒東西。”有人從背后抱住，慵懶清俊的模樣也了畫。

屏幕清靜了足足十秒鐘，才發出各種尖。

【啊……】

【嗚嗚嗚嗚嗚嗚！】

【我的天媽呀我看到了什麼！】

【雖然暴了年齡但我還想說……這就是現代版天仙配嗎？】

【老師和師公！絕絕子！】

【師公是什麼鬼？？？聽上去像白胡子老爺爺！】

【我不管嗚嗚嗚請原地結婚！】

【什麼？！我老婆要嫁人了嗎？？？】

“謝謝大家關心。”在某人愣神的時候，沈司瀾變不驚地向鏡頭，“結婚已經在籌備，希有些人注意一下對我老婆的稱呼。”

說著，手臂將纖細的腰肢扣得更一些，讓的軀完全嵌他懷里，無比霸道地宣誓主權，仿佛下一秒就要親下來。

【我靠他醋了哈哈哈哈哈！】

【這麼帥的帥哥也會吃醋嗎？】

【原來帥哥也是有危機的emmm……】

“沒辦法，老婆太漂亮，我也很苦惱。”沈司瀾對著大家笑了笑，再低頭看著懷里的人，“老婆？”

“……嗯。”方珞寧驀地回神，朝屏幕后的學員們點點頭，“那今天就到這里哦，我們下周再見，大家記得按時去看視頻課，完作業哦。”

終于關掉攝像頭，方珞寧舒了口氣，抬頭問：“吃什麼？”

“給你弄了點水果，還有燕麥。”沈司瀾牽著的手往出走。

“哦。”興趣缺缺地回。

沈司瀾知道很累，心底雖然有些失落，也沒表現出來，但放在肩上收的手指還是泄出幾分心疼。

他很欣找到自己喜歡的方向，有了愿意為之斗的事業，但每次看見疲憊的樣子，還是不可避免地有種自私想法，寧愿什麼都不要做，一輩子當個輕松快樂的小姑娘，他也會養著，讓食無憂。

但他不可能真那麼自私，為了自己心里好過，就不放手讓飛。

更何況，這也是他費盡心機一手促的結果。

他希找回自己熱的東西，有意義有靈魂的人生。他失去的那些，不想讓也同樣失去。

他只是心疼。

“晚上還要忙嗎？”沈司瀾把燕麥粥盛進碗里，端到面前。

“嗯。”方珞寧沒覺到他嗓音格外低沉，吹了吹碗里的粥，用勺子快速攪著，“明天周末，我晚上做好腳本，明天上午就能拍完視頻，我們下午出去玩。”

倒是個工作兩不誤的。

沈司瀾扯了扯，走進廚房。

一邊喝粥，一邊回復學員的消息，喝完后才發現屋里好久沒人說話了。

只有隔著一道墻傳來的乒乒乓乓的響聲，是沈司瀾在收拾廚房。

方珞寧把空碗拿過去，放到水池里，然后歪著腦袋探到他面前，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開心呀？”

“沒有。”他把手干，轉過摟著，“不是要忙嗎？早點去，早點睡。”

“不著急。”方珞寧十分認真地盯著他，“先給你看個東西。”

沈司瀾抬手著腦袋，滿眼寵溺：“看什麼？”

“跟我來。”方珞寧笑嘻嘻地牽住他手，拉著他走出廚房。

一路將他帶到臥室。

纖纖玉手到墻邊，只打開一盞壁燈。

溫暖又昏黃的線里，他看見目盈盈地站在面前，抬起手，解開旗袍領口的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