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家跟大海一路之隔,坐在家門口就能看到綿延的海岸線。
溫笛到的時候,沈爺爺正坐在海棠樹下乘涼。
爺爺一人坐在那,著不遠熱鬧的海灘,目沒有聚焦,似乎在走神,一開始他并沒認出溫笛,有人在樹旁停下,他以為是來這里旅游的游客,找個樹蔭涼快涼快。
直到溫笛放下行李箱,在他跟前蹲下,沒說話,戴著墨鏡笑著看他。
沈爺爺愣了愣,反應過來后臉上隨即綻開笑容:“笛笛你怎麼來了呀,棠棠不在家,在拍戲。”
“爺爺我知道。”溫笛拿下墨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告訴爺爺:“我過來錄節目。”
沈爺爺得知要在海棠村住上幾天,讓住家里。
溫笛也想多陪陪老人,沈爺爺之前了一場大手,大不如從前,可錄節目不是拍戲,節目組的所有嘉賓統一吃住,方便錄制素材。
沈爺爺憾道:“那等你錄完節目,在家玩兩天,給你煲好喝的湯。”
溫笛笑著應下來。
陪沈爺爺吃了中飯,飯后打算騎車帶爺爺去消消食再午睡。
“爺爺,我騎電車載你沿著海邊遛遛。”
沈爺爺笑說:“棠棠到現在都不敢騎我的電三車。”
溫笛什麼車都會開,什麼車都會騎,連老式的二八車都騎過,因為劇本需要,自己驗過之后才能真實寫出來。
這個季節的海棠村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時候,海風吹在臉上,清潤涼爽。
溫笛載著沈爺爺,從祁明澈的鏡頭里一閃而過。
祁明澈在一個鐘頭前到達海棠村,把行李放到房間,他帶著相機來到海邊,沒想到第一張照片捕捉到岸邊公路上的溫笛。
那套玫瑰的長,在下肆意又張揚。
祁明澈放大照片,藍天白云下,錯落有致的海棠村建筑,海濱道上,佝僂的老人,明艷的年輕孩,一輛半舊的三車。
畫面上的人與景,格格不卻又那樣鮮活。
他點擊刪除鍵想刪掉這張照片,最后關頭又猶豫。
等他抬頭再看那個方向,三車遠去,只剩一團模糊的黑影。
祁明澈關了相機。
傍晚,所有錄制嘉賓在下榻的民宿大廳集合。
辛沅給大家買了當地的一款飲料,冰鎮過后每人一瓶。
其他組嘉賓都是一人拿兩瓶,替同伴拿一瓶,溫笛順手多拿一瓶,打算給祁明澈,如果不是因為有節目組的攝影頭跟拍,不會自作多。
把飲料遞一瓶給祁明澈,他沒接:“謝謝,我胃疼。”
溫笛哪能看不出他不是胃疼不敢喝,只是針對這個人而已。
終于找到一個遠離鏡頭的機會,索破偽裝出來的假象,“你對我有意見?”
祁明澈看了幾秒。
答案不言而喻。
溫笛覺得有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得罪。”
祁明澈依舊沒搭腔。
溫笛既然知道他對自己有意見,那自然要弄個明白,“有意見就說,你能忍,我忍不了。”
祁明澈笑了下,聲音冷淡:“知道你演技了得,再裝就沒意思了。”
他抬步就要走。
“我裝什麼?”溫笛忍無可忍。
祁明澈跟高高在上的目對上,他幾乎是一字一頓:“你跟明見鈞那檔子事,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溫笛終于明白連日來祁明澈對不理不睬偶爾冷暴力的態度,原來誤會跟明見鈞有婚外。
明太太姓祁,猜測著祁明澈跟明太太的關系。
溫笛扯著一抹惔笑:“你是明太太的侄子?”
侄子為姑姑打抱不平,合合理。
祁明澈斜斜地倚在屋檐下,石墻斑駁,他姿態慵懶,別人怎麼都猜不到他正跟溫笛對峙。
還以為他們倆在閑聊。
“怎麼,明見鈞沒告訴你,他還有個小兒子?”
溫笛笑笑:“他還真沒提過你。”
祁明澈就知道溫笛不是好對付的那類人,能不聲跟他父親在一起八年,還讓他父親死心塌地,手段自然不一般,不是被他當面拆穿就會惱怒,方寸大。
旁邊路過的游客似乎認出他們,俊男最吸睛,不游客一步三回頭。
一墻之隔的民宿里,其他嘉賓正在熱聊。
這里說話不方便。
祁明澈對誤會太深,不是解釋一句跟明見鈞只是合作關系就能澄清誤會。溫笛下對著路口微揚:“我對海棠村得很,請你喝杯綠茶。”
不管祁明澈去不去,徑自抬步離開,步履悠閑。
祁明澈在背影拐彎后,跟了上去。
海棠村的夜晚熱鬧又璀璨,遠的漁火跟近的霓虹相輝映。
溫笛找了一圈,所有餐飲店客滿,海邊天咖啡館更是一座難求。
打包兩杯綠茶,“喏,請你的。”遞給祁明澈一杯。
在祁明澈猶豫著要不要接的時候,笑說:“是不是在想,我買綠茶的錢有可能花的是你爸和你媽媽的共同財產?”
祁明澈:“……”
被噎得啞口無言。
“放心,我自己有收,請你喝茶的錢還是有的。”溫笛把冰鎮綠茶塞他懷里,自己上吸管喝起來。
沒可坐,兩人沿著海岸線走。
祁明澈想扔掉這杯綠茶,又覺得可惜。
他習慣了奢侈,卻從不浪費。
就這樣像拿燙手山芋一樣,拿了一路。
旁邊沒有人經過,祁明澈說話:“你到底怎麼想的?明見鈞的年齡跟你爸差不多。”
溫笛掃他一眼,“他比我爸大五歲,沒我爸帥。我男朋友更帥,比你爸年輕三十歲。要不是他出差沒空,應該讓他來節目組一趟,讓你知道自己有多眼瞎,竟然覺得我會找你爸。”
祁明澈眼底的緒沒任何起伏,“讓明見鈞給你找個年輕男人來假扮你男朋友陪你演戲?我沒興趣看。”
溫笛說:“你就算有興趣看但沒這個機會,他不是明見鈞能請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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