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說,他不是專程送,原來是這個意思。
因為是姜昀星追尾了他的車,因為怕被人看到后,誤會姜昀星跟他藕斷連,因為怕別人閑言碎語讓姜昀星難做人,他要避嫌,所以才決定送去飯店。
可對呢?
他從來沒考慮過。
也從來不關心難不難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未婚妻找上門來時,會多難堪。所有的自尊和驕傲都被田清璐踩在腳底下,在田清璐里了他在外面找的人。
田清璐收回手機,又斷斷續續說了幾句。
溫笛在出神,沒聽到說什麼。
“我不清楚嚴賀禹怎麼許諾你的,又給了你什麼希,讓你覺得你有機會嫁給他,不過他說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他心里清清楚楚以后要娶的人是誰。別說他,蔣城聿你肯定悉。”
田清璐提到蔣城聿,把溫笛的思緒拽回來。
溫笛看向,不懂突然說蔣城聿又是什麼意思。
田清璐說:“其實我們都知道,蔣城聿的老婆是誰誰誰。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本沒得選。不管是還是喜好,最后都得給家族利益讓道。”
溫笛聽得出話外音,田清璐是借此告訴,嚴賀禹跟只不過是玩玩而已,別當真。就算是蔣城聿,也知道自己的聯姻對象是誰,不會跟沈棠有結果。
覺到門口有人,倏地抬頭,跟沈棠的視線撞一起。
沈棠不放心,還是找了過來。
田清璐認識沈棠,怎麼也沒料到,剛才那翻話會被沈棠聽到。
不想得罪蔣城聿,至于蔣城聿以后跟誰結婚,跟沈棠會不會分手,一點不關心,跟沒半分錢關系。
卻偏偏喝涼水都塞牙。
要是沈棠回去找蔣城聿鬧一出,蔣城聿還不得把賬都算在頭上。
田清璐起,對著溫笛微微欠:“抱歉,今天冒昧打擾了。”拿上包告辭。
包間安靜下來。
沈棠走到溫笛旁邊坐下,給捂捂手,“怎麼這麼涼。”
給溫笛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里捂著。
溫笛反過來安:“別聽田清璐瞎扯,現在在氣頭上,什麼話難聽,什麼話能氣到我,就專揀什麼話說。蔣城聿不是嚴賀禹,他們不是一類人,人和人渣還是有區別的。”
沈棠笑,“一個男人而已,真無所謂。”抱抱溫笛,盯著溫笛看,眼睛沒有哭過的痕跡。
溫笛知道在看什麼,“放心,腦子沒進水。”
拿著玻璃水杯的手不知怎麼突然抖了下,沈棠幫扶穩。
“沒事。”說。
沈棠見過溫笛哭,在創作劇本時沉浸進去,寫到悲的部分,一包紙巾不夠用。
今天大概是太難過,一滴眼淚都沒有。
不知道該怎麼安溫笛,“你想不想打嚴賀禹?我幫你打,我打架最在行,知道從哪下手。”
溫笛:“不用,我自己來。”
沈棠陪溫笛安靜坐著,溫笛喝了半杯水,瞇著眼靠在沙發里,花了兩個多鐘頭,一一抹去跟嚴賀禹的三年,然后徹底接他已經訂婚,且不久就要娶另一個人的事實。
天暗下來,溫笛和沈棠分開,各自回家。
汽車沿著開過的路又開回去,看著窗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累,想躺床上睡個昏天黑地。
手機響了,溫笛嚇一跳,回過神來,從包里到手機。嚴賀禹給打來電話,第一遍沒接,他跟著打來第二遍。
溫笛接通,冷淡道:“什麼事?”
“我沒事,倒是你。”
“我怎麼了?”
“你不舒服,不知道給我打電話?還逞能開車,不要命了?”剛才秦醒給他打電話,問他溫笛況怎麼樣,說下午在路上遇到溫笛,溫笛的車在他前面,由于不舒服,一度不能開車。
溫笛沒心思去猜嚴賀禹怎麼知道當時不舒服,答非所問:“你今晚早點回來,八點之前。”
嚴賀禹看手表,“我七點半到家。”問:“怎麼回事?你去沒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去醫院干什麼,我的病醫院治不了。”
嚴賀禹聽出話里有話,還是故意找茬的語氣,他沒跟計較,“在哪,我去接你。”
“用不著。”
嚴賀禹現在不發脾氣的規律,不是生理期也照樣不講理。
他合上文件,緩和氣氛:“你下午干什麼去了?”
溫笛說:“干了些沒用的事,跟你的未婚妻田清璐喝了杯咖啡,聊了幾句你的心上人姜昀星,后來天就黑了。”
周圍、還有電話里,陷死寂。
溫笛只在劇本里寫過,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其實覺得有點夸張,反正自己沒經歷過。今天,在跟嚴賀禹的通話里,切切實實會了一把,什麼世界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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