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笛笑笑,“被你這麼說,還真有點好奇。”
臉上笑著,心里依舊難過得要命。
之后,母倆刻意避開聊。
趙月翎收到明太太發來的消息,是餐廳地址。
這次吃飯的餐廳是明太太按照溫笛口味和喜好提前預訂。
六點鐘,明太太和小兒子提前到了包間。
今晚一共五人吃飯,明見鈞下午有會,還在來餐廳的路上,趙月翎跟溫笛也還沒到。
祁明澈坐在包間沙發里看手機,不時抿咖啡。
明太太給兒子續上咖啡,再三代:“等溫笛和媽媽來了,你別給我耷拉著臉,不然晚上回去收拾你!”
“知道。”祁明澈應著,關于父親的婚外,他知道沒那麼簡單,現在排除溫笛,可不代表不是其他人。
“媽,你是自欺欺人還是……”
明太太打斷兒子:“你媽媽在你眼里就這麼窩囊?你爸要是真有小三,我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拼命賺來的錢給小三花?”
祁明澈無力反駁。
明太太端起咖啡杯,心不在焉品著。
丈夫的確有婚外,只是暫時沒拿到證據。現在要穩住兒子,讓兒子不再懷疑丈夫,這麼做是打消丈夫的戒備心。
前段時間才發現,自己信賴多年的書居然是明見鈞的人,又氣又惱,可又不能聲張讓書發現異常。
決定將計就計,到時一鍋端。
之前納悶,查了那麼久,怎麼就查不到明見鈞婚外的有力證據,原來不管做什麼,明見鈞通過的書,知道的一清二楚。
接下來,陪他演戲,直到他對毫無防備。
兩口子到這個地步,說不盡的悲哀。
六點半,人到齊。
明太太和趙月翎打過一次道,見面,兩人寒暄起來,明見鈞偶爾上兩句。
溫笛和祁明澈在錄節目時經常一起吃飯,現在沒了誤會,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沒冷場,但也不熱絡。
席間,明太太還是不怎麼搭理明見鈞,但有明見鈞吃的菜上來,會給他夾一筷子。
明見鈞知道,妻子這種示好是信了他沒出軌。
一時間,他心里五味雜陳。他不是沒想過跟辛沅徹底算了,好好對自己妻子,可一想到辛沅跟他在一起七八年,又舍不得分手。
自從妻子懷疑他有婚外,他跟辛沅沒再見過面。
前兩天辛沅給他打電話,說想他了,問他能不能去《如影隨形》節目組探班。祁明澈也在節目組,他去探班自己兒子,沒任何人懷疑,這樣能借這個機會見他一面。
他還在考慮中,要不要探班。
明見鈞若無其事道:“你們那個節目,錄到多期了?”
溫笛回:“下周錄第四期。”
明見鈞微微頷首,笑說:“我只贊助,還不知道節目到底拍得怎麼樣。”
溫笛順著話說道:“等你跟阿姨有空,過去看看。”
明太太擺手,“我可不能去,我跟明澈不站在一起還好,只要同框,沒人看不出來是母子。他不想張揚,說什麼要靠自己,我要過去指定穿幫。他爸自己去就行。”
正合明見鈞的心意。
幾人一直聊到十點鐘才從餐廳出來。
溫笛和祁明澈走在長輩后邊。
“溫笛。”祁明澈喊。
溫笛駐足,等他一道走,“什麼事?”
祁明澈兩手兜,跟步調一致,“你房子打算賣?”
溫笛盯著他看,驚訝他消息這麼靈通,畢竟下午才把房子掛到中介。
祁明澈當初沒住上那套公寓就被父親賣出去,心里一直有憾,堪稱是執念,可那個地段差不多的樓層始終沒合適的房源,今天終于有一套出手,平臺立馬通知他,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去看房。
他一看房源,原來是溫笛那套。
至于好端端住著為什麼要賣房,他并不關心。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賣給我。”
溫笛幾乎沒有考慮,“啊。”
提前跟他說明:“房子可以先賣給你,我搬出去還要一個月時間。”暫時沒想好去哪住,家里東西又太多,一時搬不完。
祁明澈好說話,“兩個月也行。”
馬上他們要錄制《如影隨形》第四期,溫笛更沒時間找房。
這大概是史上最快的易,一分鐘搞定。祁明澈沒還價,也忘了跟他說價格,如今房本上不是一人名字,賣房子的話還要嚴賀禹簽字。
回到家,溫笛給康助理打電話。
康波接到電話后,愁著要怎麼轉告嚴賀禹,他對著文件思忖幾秒,又不能不去匯報,起去嚴賀禹辦公室。他敲門進去,嚴賀禹正在關電腦。
“嚴總,剛剛溫小姐聯系我。”
嚴賀禹手上作一頓,“說什麼?”
但似乎也猜到:“要把房本上名字去掉?”
“不是。”康波不由放低聲音:“溫小姐把那套公寓賣了,跟買家約好下周一辦理過戶。讓您到時過去簽字。”
嚴賀禹握著鼠標,看著黑下去的電腦屏,半天沒說話。
辦公室里針落可聞。
嚴賀禹盯著電腦屏幕看,手里的鼠標偶爾還會點兩下。
康波記得他剛才進來時,老板把電腦已經關了。
他立在辦公桌前,斟酌著接下來的話該怎麼匯報才妥當。
嚴賀禹沉默之后說道:“那套房子我沒打算出手。”
康波:“……”還真被溫笛說中。
溫笛在電話里說:你們嚴總這個人,習慣了掌控,習慣他說了算。不管什麼事,不管他需不需要,他要是沒打算放手的東西,就容不得別人替他做決定。如果他不想出手房子,你再幫我帶句話給他。要是他還是不愿意簽字,那我只能走司法程序。
我不想因為一套房子,鬧得不面。
“溫小姐說,”康波磕絆了一下,把溫笛讓他帶的話帶給嚴賀禹,“溫小姐說,如果換姜昀星想要賣房子,您肯定痛快簽字,不舍得讓姜昀星為難,說不定還不等姜昀星開口,你就主把房子的事理好。還說,希你看在三年的份上,看在好聚好散的份上,讓你為考慮一次,給一次被偏心的待遇,把字給簽了。”
這是溫笛的原話,他只是敘述一遍。
嚴賀禹著康助理,“還說什麼?”
“沒了。”康波明明站著,卻如坐針氈,理工作上的事再棘手也難不倒他,但老板私人上的,他左右為難又全然不在行。
嚴賀禹丟下手里的鼠標,往椅背上一靠,“天到晚就只會威脅我。”要是他不去簽字,不同意賣房子,就要再次給他冠上對無所謂、從來不為考慮的罪名。
“簽給。”
康波詢問,是不是委托律師過去。
嚴賀禹說:“我自己去。”
那套公寓是他跟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就這樣把它給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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