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在十一點半響起,提醒去接學校接大表弟。
爺爺見穿戴整齊,手里還拿著車鑰匙,“約了朋友?”
“不是,跟表弟約了飯。”溫笛說,“我跟阿姨講過,中午不做我的飯。”
爺爺順口問了句:“你們去哪吃?”
“食街,一家很火的飯店。”
溫笛開車到達學校門口,正好卡在放學的點。
人群里,表弟高顯眼。
下車窗,跟表弟揮手。
大表弟長得像前前姑父,格也像。
坐上車,溫笛問表弟:“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飯,平時都是我請你們倆。”
大表弟系上安全帶,說:“我弟給你一塊巧克力,我請你吃頓飯。”
溫笛明白,是安失,他們都以為,跟祁明澈八月底才分手。他們還以為,這次回來是療傷。
“我跟祁明澈和平分手。”
大表弟:“你不用安我,我沒失。”
溫笛笑出來,把手機遞給他,讓他現在線上預約餐位。
大表弟沒接的手機,用自己手機預約,“說了我今天請客。”他手機里的錢用不完,有一半支援弟弟談,但每月還是剩余很多。
溫笛說:“我吃的不多,挑一家你喜歡的餐廳。”
大表弟沒理會,還是選了溫笛常去的那家。
他取號,顯示前面還有二十多人排隊。
這家飯店,沒有不排隊的時候。
“我媽還沒起床吧?”
溫笛搖頭,“沒呢,一周只有一天休息,難得睡個懶覺。”
大表弟:“是前一天夜里沒睡好。”
“你怎麼知道?”
“自己說的。說周五那晚收拾初,自己也喝得有點多,夜里頭疼沒怎麼睡好。”
溫笛看一眼表弟,“二姑媽還跟你說這個?”
大表弟表淡然:“這有什麼。誰還沒個初。”
溫笛問:“你是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關向牧來江城找二姑媽,”溫笛解釋,“關向牧就是二姑媽的初。”
“只要我媽高興,我沒別的看法。”
溫笛沒再多說關向牧和二姑媽,聊了些輕松的話題。
食街那邊沒地方停車,把車停在對過商場的停車場,跟表弟兩人走過去。
大表弟看手機,“估計要排半小時。”
溫笛:“沒關系,排吧,反正下午也沒事,吃完飯我帶你去兜風。”
飯店一樓大廳,有等候區,擺了幾張桌椅,上面有茶水和小零食。
溫笛進去后,腳下一頓。
大表弟看腳下,沒有東西,不至于扭著腳。
等候區靠墻的一張桌子,坐著嚴賀禹和關向牧。
嚴賀禹先看到溫笛,關向牧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的卻是溫笛邊那個穿校服的高個子男生。
嚴賀禹以前聽溫笛說過,食街有好幾家飯店的菜好吃,他今天跟關向牧結束上午的工作,兩人驅車過來。
現在他跟關向牧最有共同語言,基本他去的地方,關向牧也興趣。
溫笛沒和他們打招呼,跟表弟兩人在靠門邊的桌子坐下來,背對著他們。
關向牧說:“我今天不應該來。”
終于看到了溫其蓁的兒子,不知道是雙胞胎里的老大還是老二。
在孩子臉上,能看到其蓁的神態和樣貌,再仔細看,又像孩子的爸爸。
嚴賀禹道:“你不用再說教我。”
有時從關向牧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以后,但又不甘心。
手機振,康波給他打來電話。
他是匯報有關姜家的項目,已經停了兩個。
嚴賀禹:“嗯,誰求都沒用。”
“好,我知道了。”
關向牧問:“真格的了?”
嚴賀禹掛了電話,說:“給過他們機會。”
--
姜家的兩個項目被突然停,項目負責人在找關系協調未果后,不得已,反饋到總部去。
姜家只有姜昀星的小叔經商,是集團的掌舵者。
他聽后,氣半天。
平靜下來后,又覺得不應該。
嚴賀禹不該不說一聲,就直接對他的項目下手,當初跟肖冬翰合作,他并不知道肖家的競爭對手正是嚴賀禹。
小叔給姜昀星打電話,問知不知道這事。
姜昀星說:“知道。”
“知道你還繼續跟肖冬翰合作?”
小叔氣得摁眉心,“昀星,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我就是不想什麼都聽他的,什麼都得為他的利益讓道。”
“你這孩子,白混了這麼多年。弱強食,你不懂?哪個蝦米愿意被魚吃?這是愿不愿的事嗎?”
小叔也不想跟置氣,“嚴賀禹沒搬出他父親,我們也別牽扯到你爸,公司層面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也別跟你爸訴委屈。”
姜昀星沒吱聲,拿起咖啡喝。
“昀星?”
“聽著呢。”
“你跟肖冬翰想繼續合作的原因是什麼?”
姜昀星放下咖啡杯,跟小叔說實話,“想給你找個乘龍快婿。”
小叔又氣又好笑,他消不起這個福分,他兒就算愿意嫁給肖冬翰,肖冬翰未必會娶。肖冬翰是誰都不聽的人,當初肖家老爺子是費了多心思才勉強牽制住他,想讓他接聯姻,門都沒有。
“昀星,你去跟嚴賀禹說清楚,誤會解開,別耽誤項目進度。你知道停一天,損失多嗎?”
姜昀星以沉默應對小叔。
小叔無奈,嘆口氣,知道侄當初存了什麼心思,以為嚴賀禹能在利益上給讓步。
侄覺得,只是搶了嚴賀禹一點市場而已,至于小題大做。
但失算。
他好說歹說:“項目不能停,停下去后還要面臨違約。嚴賀禹還會為了你讓步嗎?你想清楚,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姜昀星起,拿著杯子續咖啡。
把自尊踩腳下的事,不可能去做。
跟小叔說:“別指我去找。”
“那誰找合適?別人找,他未必給面子,再說,他是讓人通知你,是你非要跟他剛著來。”
小叔知道人現在在江城,嚴賀禹也在。
“周四不是金融論壇開幕嗎?你在晚宴上肯定能到他,當面跟他解釋誤會。我們家跟他不了朋友,但我不想多一個對手。”
“我忙了。”姜昀星掛電話。
儼然,就是聽不進小叔的勸,沒有找嚴賀禹和解的打算。
項目停就停吧,看他能停多久。
--
周三傍晚,金融圈的人云集江城。
溫笛正在家里擼貓,接到肖冬翰電話,說晚上有時間。
還有剩下四個問題的資料沒找他答疑,“吃飯的地方你定。”
肖冬翰對江城不悉,來江城大半個月,除了酒店的自助餐廳,其他都是商務接待。
他說:“你請客,客隨主便。”
溫笛問他:“江景餐廳你去沒去過?”
“基本每天都去一次。”
溫笛決定帶他去另一家規格比較高的西餐廳,環境幽雅,適合聊點工作。
打電話過去,預定好餐位,把地址發給肖冬翰。
肖冬翰下榻的酒店里餐廳很近,為了他方便,特意選了這家。
過去時,肖冬翰已經在等。
他的好這段時間從咖啡換了水,可能是每天都應酬喝酒,他不了。
坐下來,讓他點餐,“以為你們今晚有晚宴。”
“明晚有酒會。”肖冬翰連的那份餐也點了,合上菜單遞給服務員。
桌上放著一個眼鏡盒和一個的信封。他一并推給溫笛,“邀請函送你,眼鏡是借給你,用完后還我。”
溫笛問:“什麼邀請函?”
說出來又發現是廢話,明天開幕的自然是金融論壇。
“給你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你要寫商戰,可以去旁聽一下。”
因為是靠最后的位置,所以順便借副眼鏡給。
是他的備用眼鏡,跟他鼻梁上這副同款式,也是金細邊。
溫笛有點近視,一直沒佩戴過近視眼鏡,視力不算特別好,但也不差。
“眼鏡我應該用不到。”
肖冬翰:“帶著備用。”
溫笛謝,收起眼鏡和邀請函。趁著還沒上餐,從包里拿出需要他答疑的資料,讓他先看看。
肖冬翰接過資料,卻對著斜后方微微頷首,“這麼巧。”
溫笛轉臉,看到的是嚴賀禹和他一幫發小,他目在跟肖冬翰之間巡回,走他旁邊的是蔣城聿。
附近的西餐廳,這家是首選,請肖冬翰能選這家,他在這招待朋友也并不意外。
溫笛跟蔣城聿打聲招呼:“蔣總,好久不見。”
寒暄過,蔣城聿道:“棠棠還讓我給你帶了點東西,有空我拿給你。”
“好,謝謝。”
他們一行人過去,之后兩桌人沒有再面。
這頓飯吃得還算輕松,溫笛解決了剩余四個問題疑的地方,在肖冬翰認真解釋后,思路更清晰。
只是吃飯吃的有點慢,肖冬翰吃完十分鐘,還在吃。
肖冬翰往后一靠,端著水杯,當紅酒品。
半杯水品下去,盤子里的食還有。
他看著,“我見過一個吃飯慢的,他是假牙。你說你怎麼也吃這麼慢。”
溫笛:“……”
被嗆著。
放下叉子,忙拿餐巾捂,將臉轉到一邊去。
等平復,“肖冬翰,你下次有話別在我吃飯時說。”
“抱歉。”肖冬翰不是涵,沒想到反應那麼大。
溫笛喝口水順順,“我的牙真的不能再真。”以前瞿培說過,的牙齒接牙膏廣告,不需要濾鏡。
“快點吃。”
“不吃了。飽了。”
肖冬翰長臂一,把叉子拿起來送到手邊,他再次致歉,“我不是說你。”
溫笛沒接,放下餐巾,“我去洗手間。”
剛走,位子上有人坐下來。
嚴賀禹看他手里還拿著溫笛的叉子,“我記得肖總說過,不可能倒去追。”
溫笛盤子里還有烤番茄,肖冬翰叉一個,慢條斯理吃起來,回他:“我確實在倒,不過我沒追。還是有區別的。”
嚴賀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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