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蓁點了不,告訴老板娘,先烤三分之一,剩下的十點鐘再烤。
老板娘認識溫其蓁,對本人和那對帥氣的雙胞胎兒子,印象極為深刻,“又來接兒子呀?”
溫其蓁笑笑,“嗯。”
其實只是順帶請倆小兔崽吃燒烤。
老板娘瞅瞅溫笛,“跟你長得像。”不敢猜,因為溫其蓁看著太年輕,年輕到讓人不相信是那對雙胞胎的母親。
溫其蓁笑說:“我大兒。”
老板娘信以為真,“你是怎麼保養的呀。”
溫其蓁:“孩子們聽話,不惹我生氣。”
老板娘又閑聊兩句,過去忙了。
溫笛托著腮看二姑媽,開玩笑說:“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老喜歡拖著我去逛街,還逢人就說我是你閨。”
溫其蓁笑得更深,“被夸年輕,誰不高興。我告訴你啊,這是我年輕的訣。你不在江城,沒事我就帶他們倆兔崽子出去。”
說笑之后,溫其蓁關心侄,去參加盛典,有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溫笛說好,知道姑媽想問什麼,“嚴賀禹沒過去,我沒到他。”喝著燒烤店里提供的免費酸梅湯,“現在到也無所謂,不是剛分手那會兒了。”
溫其蓁說:“你擔心,說嚴賀禹這麼個追法,怕你心。”
“不會。”溫笛斬釘截鐵,“要心早就心,不會等到今天。”
知道,其實不止,二姑媽也擔心,“傷害是他給的,我不可能再讓他來治愈,不然我徹底離不開他,以后他萬一再傷害我,我不是越離不開他。你跟放心,我不會那麼傻。”
自己治愈,傷口再深再難愈合,也早晚會愈合。
溫其蓁徹底松了一口氣,給自己添上半杯酸梅湯。
“我跟你想法一樣。所以我跟關向牧,現在只有我傷他的份,他再也傷不了我。”
“姑媽。”溫笛轉著手里的紙杯,在想該怎麼開頭。
溫其蓁看侄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想說什麼直接說,不用想那麼多。你把我想得太脆弱。”
溫笛沒了顧忌,“家里所有人都說你兩段婚姻都不幸福,你結婚時我還小,不太懂這些。姑媽,你當時結婚,是真的想結,還是?”
溫其蓁反問:“你覺得呢?家里那麼多人,你最了解我。”
溫笛覺得:“至結婚前,你跟姑父,都是互相吸引的。”
溫其蓁用酸梅湯敬侄,不忘自夸:“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嘬著杯沿,無奈嘆氣:“過日子對我來說,真的比研發還難。我認真去過了,還是沒過好。”
離婚,在別人看來,包括在父母眼里,那就是極其不幸福。
其實,兩段婚姻在起初都很不錯。
后來兩人沒磨合好,誰都不想將就過下去。
溫笛在確認了二姑媽并非痛苦后,岔開話題聊別的。
兩人說到新能源電池。
“續航上有突破沒?”
溫其蓁搖頭,道:“讓我吃口燒烤再說。”
溫笛笑,“你就是吃兩口,續航的瓶頸還是突破不了。”
溫其蓁假假翻個白眼,不止續航的突破有困難,研發費用也是個無底,研發資金這一塊,急需解決。
工作上的煩心事,沒和侄多說。
溫笛和二姑媽吃著燒烤,天南海北閑聊。
十點十分,大表弟和小表弟放了晚自習過來找們。
幾人笑笑鬧鬧,快十一點鐘才散。
溫笛收到肖冬翰的消息,讓明天傍晚接機,把飛機大概的落地時間告訴。
之前說過,不喜歡送機,接機還可以。
次日下午,溫笛午睡后,讓司機準備好車。
爺爺最喜歡出門遛遛,擔心宅家里胡思想。
問:“晚上回來吃嗎?”跟著又道:“還是在外面和朋友吃過再回來,家里的飯天天吃,也吃膩了。”
溫笛想笑,告訴,不是約了同學,是要去機場接人。
順口問道:“接棠棠嗎?”
“不是。”溫笛穿上風,“去接肖冬翰。”
爺爺一人在下棋,棋子落下后,抬頭,“肖家可是狼群虎窩。”
溫笛讓爺爺放心,只在自己的地盤待著。
在爺爺肩頭重重一拍,“別嚇唬孩子,都還八字沒一撇,你就提什麼談婚論嫁,遠呢。”
溫笛系好風腰帶,拎著包出門,到門口又返回,從零食車里抓了兩小袋檸檬片揣口袋。
被發現,咯咯笑了兩聲。
跟爺爺說,“笛笛總算有點以前的樣子,我今晚能多吃半碗飯。”
--
溫笛在到達廳等了四十多分鐘,肖冬翰終于出來,魯書和其他人走在后面,跟他有一段距離。
肖冬翰推著一個銀的十六寸箱子。
“看什麼?”走近,肖冬翰問道。
溫笛說:“箱子有點秀氣,不是很適合你。”
肖冬翰說:“給你的。”
“里面是禮?”
“嗯。”
這兒不方便,肖冬翰說到車上再打開。
除了溫笛的車,肖冬翰也有人來接。
魯書和其他人乘坐另一輛,肖冬翰坐了溫笛的車。
溫笛問:“箱子里什麼寶貝?”
肖冬翰收起后排座位的扶手,打開行李箱。
是溫笛喜歡吃的一樣水果,家里沒斷過。有點不敢相信,“你去哥斯達黎加,就為給我買菠蘿?”
肖冬翰說:“我親自到農場給你挑的。”
從挑,到帶回國,中間有多麻煩,溫笛是知道的。
“國也有賣。”
“跟我挑的不一樣。”
肖冬翰拉上行李箱,“我沒想到自己倒,還出境界。”
溫笛失笑。
“溫笛。”
“嗯?”
側臉看他。
肖冬翰:“等你心里有我,說不定我心里也會有你。我從不談說,為你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他下車,將行李箱放在后備箱。
等再次坐上車,溫笛發現他手里多了一本《詩經·風》。
:“……”
一路上,肖冬翰都在看《詩經》,他說:“我才知道,二姑媽的名字在詩經有出,其葉蓁蓁。”
溫笛不忍打擾他這麼用功學習。
到了市區,肖冬翰還是住在上次的那家酒店。
魯書去辦理住,他提著行李箱,和溫笛去三樓的自助餐廳。
溫笛問他,“晚上不忙?”
“忙。半小時后有視頻會,明天早上我去園區,下午飛北京。”
餐廳這會兒還沒人用餐,他借用后廚,給溫笛切了菠蘿,廚師見他作笨拙,好幾次提出想幫幫他,都被他謝絕。
在他好不容易切好后,廚師贊助了幾個覆盆子和蔓越莓,湊一個鮮亮的水果拼盤。
肖冬翰把拼盤端到餐廳,放在溫笛面前。
他看手表,還有十分鐘時間。
“會議沒法推遲。”
溫笛嘗了一口菠蘿,說:“你忙你的,你開完會,這盤菠蘿我不一定吃完。”
肖冬翰:“……”
他又站了一分鐘,匆匆上樓去。
魯書早已給他打開電腦,一切就緒。
“京越那邊,調整了競爭策略。”
肖冬翰說:“知道了。”
魯書沒等到接下來的吩咐,他了然,肖總是暫時觀,不作調整。
此時,京越大廈。
嚴賀禹剛剛關了電腦,還差五分鐘到九點。
康波敲門進來,給他送合同。
“嚴總,江城園區那邊昨天走完合同流程,今天把合同給寄過來。”
嚴賀禹沒打開看,問道:“簽了二十年?”
“先是二十年,后續再說,要是那時還允許春節期間燃放,我們再繼續贊助。”
嚴賀禹起,拿上風,“你也早點回去吧。”
康波還有一事沒匯報,“肖寧集團那邊,暫時沒靜。”
嚴賀禹說:“肖冬翰年前肯定按兵不,他在守住華北大區。”沒那麼好守,所以肖冬翰暫時不會分散力跟他競爭其他市場。
離開公司,汽車開往嚴家老宅。
嚴賀禹一直住家里,別墅那邊,自從上次去拿服,再也沒過去。
今晚嚴賀言在家,跟母親兩人圍在電腦前。
“哥,今天這麼早。”
已經晚上十點鐘,是他回家較早的一次。
嚴賀禹問:“在看什麼?”
葉敏瓊:“賀言過年要跟朋友去雪,正在訂酒店,讓我幫著看看。”希兒子也出去散散心,“要不,你跟賀言一起去?”
“他要去江城。”
“我過年去江城。”
兄妹倆異口同聲。
葉敏瓊問道:“初幾過去?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逛逛?我初二之后都有時間。”
嚴賀禹在母親旁邊坐下,“我在那過年。”
“跟誰?關向牧?”
“……我一個人。關向牧要陪他父母。”
葉敏瓊支著額角,若有所思,后來話題一轉,問兒子最近去沒去江城。
“沒去。溫笛在創作劇本時,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以前他們在一起時,他都是盡量避開忙的時候給打電話。
嚴賀禹打開電視看。
嚴賀言好心告訴他,“最近沒有溫笛的劇,《大夢初醒》還沒播,《人間不及你》早就播完。”
嚴賀禹又關了電視。
--
年前幾個月很忙,嚴賀禹會議多,又經常出差,有時十天半個月不到妹妹。
那天收到妹妹消息,是告訴他《大夢初醒》已定檔,把播出時間發給他。
【哥,好運。】
嚴賀禹:【今晚不加班,請你吃飯。】
嚴賀言發了一張自拍照過來,【我在機場,跟朋友去雪。】
嚴賀禹看日歷,還有八天過年。
他讓康波給他訂五天后,去江城的機票。
康波問他:“回程訂哪天?”
嚴賀禹想了想,“再說,可能元宵節之后回來。”
這是他最長的一個春節假期。
去江城那天,范智森親自去接機。
聽說他在這過年,范智森早已讓人準備好年貨,還說等除夕那天,給他送菜,“自家做的,都是特江城菜。”
“不用麻煩,我讓餐廳送。”
“不麻煩,飯店的沒有自家做的有年味。”
他一個人也吃不了多,便沒再推辭。
別墅裝修好,他又買了一輛車,上了江城牌照。
新家太冷清,沒住習慣,半夜醒來兩次。
第二天,嚴賀禹開車去附近的一家書店買書,閑下來時,多余的時間就得消磨打發。
他在新書專區挑了兩本,又去其他區轉轉,看了半小時才淘到一本,拿著三本書去結賬。
路過新書專區,他腳步微頓。
溫笛也看到了他,手里挑的新書跟他手里的一樣。
“還在忙劇本?”他先打招呼。
溫笛點頭,“在這出差?”
“嗯。”
從他旁邊走過去。
嚴賀禹回頭看了一眼,去收銀臺結賬。
工作人員問他,有沒有會員卡。
“手機號是嗎?”
“對。”
溫笛應該是這家書店的會員,現在用的號碼還是以前的江城號,沒換過,但嚴賀禹并不確定是不是。
工作人員說:“你報號碼,我查一下。”
嚴賀禹報了溫笛的號碼。
“是白金會員,打8.5折。”“稍等一下。”
嚴賀禹快步去找溫笛,“溫笛。”
溫笛正在翻書,抬頭,“有事?”
“跟你說一聲,我借用一下你的會員卡,能省十幾塊錢。”
“……”
“謝謝。”說完,嚴賀禹去了收銀臺。
溫笛繼續挑書,挑了幾本合適的金融工書,去結賬。
從書店出來,溫笛到停車場取車,今天來書店專程買工書,順帶又淘了兩本新的小說。
剛坐上車,有人敲副駕駛的車門。
溫笛看過去,是嚴賀禹。
下車窗,“嚴總,什麼事?”
嚴賀禹說:“謝謝你的會員卡。提前祝你新年快樂,一切順遂。”他把花放在副駕駛座位上。
他看著,讓關車窗,“關上吧,外面冷。”
溫笛看副駕駛,是一朵黃玫瑰和一朵白洋桔梗。
他已經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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