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好像還有半瓶,時間久了記不太清楚,于是買了三瓶備用。
肖冬翰的消息進來:【是不是因為機場路上的事,你害怕才睡不著?】
溫笛:【不是,我不害怕你叔叔,答應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家里人已經提醒過我,你們家是狼群虎窩,我心里有底。我只是擔心你,你好好的,行嗎?】
肖冬翰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很久,【會的。】
當晚,溫笛吃了褪黑素,還是煎熬了一會兒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手機,有未讀消息,是大表弟,他總是半夜發消息給。
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是六月三號,溫笛回:【放心,我肯定送考。】
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季。
溫笛訂了明天中午回江城的高鐵票,晚上收拾行李,把常穿的服都帶回去,九月份直接進劇組。
收拾好行李箱,去廚房倒水,打算吃藥睡覺。
拿著杯子還沒走到餐廳,門鈴響起。
溫笛放下杯子,過去看是誰。
手機沒有消息和電話進來,不知道是誰不提前打個招呼,半夜造訪。
“溫笛。”
溫笛怔了下,是肖冬翰的聲音。
再看可視門鈴上,他旁邊還有一個行李箱。
忙打開門,“你怎麼來了?”
肖冬翰彎腰,單手抱起,另一只手拎起行李箱,兩步進屋,胳膊肘往后一撞,帶上門。
“你怎麼來了?”又驚又喜,重復問道。
肖冬翰扔下行李箱,兩手托住,將放在吧臺上,“來看看你買了幾瓶褪黑素。”
溫笛笑,摟住他脖子,“你瘋了。”
肖冬翰捧著下,親上去。
他也覺得自己瘋了。
“難得談說,我再瘋狂一回,這輩子都不會有了。”他答應,“我會好好的。你是第一個希我好的人。”
他用力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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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笛醒來時,肖冬翰已經離開,他上午九點多的航班飛倫敦,這會兒應該已經到機場。
他留了一張字條給:【褪黑素我拿走兩瓶。】
字不是很好看,勉強認得出來。
溫笛收起字條,簡單吃了一點早飯,讓司機送去高鐵站。
到了江城,來接的是二姑媽。
溫其蓁休了十天假,孩子高考是一方面原因,主要是這幾個月連軸轉,一天沒休息,有點撐不住。
沒想到公司會卷肖家的紛爭,肖正滔太卑鄙,釜底薪,切斷其他資金來源,趁機讓自己的錢進來。
溫笛關心道:“公司的事,全部理妥當了?”
溫其蓁點頭,道:“這次我欠嚴賀禹一個人。”肖冬翰后來也幫了忙,不過因他們肖家而起,也不算是欠他人。
對侄說:“人我還。”不喜歡欠,侄更是。
溫其蓁見識到肖正滔的卑劣,“肖冬翰是怎麼得了那樣的家庭?”
“他更不是善類,別人都得天天防著他。”
溫其蓁忽而一笑,“也是。”
在等紅燈時,看一眼侄,“跟肖冬翰怎麼樣了?”
“我想把他往我這邊拽一拽,希他別那麼累,他不來。我跟他一樣。誰也不會跟誰妥協。”
連期間都要住自己房子的人,放棄那麼多去倫敦,不現實。
“那……分了?”
“沒。”
溫笛想了想他們還沒分的原因,“《背后》馬上開機,他可能不希拍攝的時候,我們已經分開,會影響我心。”
溫其蓁慨:“你要是分手,你爺爺又要心口疼,覺得你不幸福。”
“……”無奈一笑。
其實,比誰都幸福,一直是被縱容的那一個,即使有那麼多缺點。
回到爺爺家,溫笛腦袋昏昏沉沉,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到傍晚五點鐘。
二姑媽喊起來吃飯,說睡多了夜里睡不著。
溫笛下樓前,泡了個澡,人神很多。
吹干頭發,拿著電吹風走神片刻,放下電吹風,快步到床頭柜前,拿起手機輸號碼。
這時,京越大廈里,嚴賀禹正在會議室,高管會議還沒散。
桌上的手機振,屏幕上閃爍著“老婆”二字。
嚴賀禹盯著手機屏幕,兩年三個月零九天,他終于接到的電話。以為這輩子,這個號碼都不會再打進來。
他沒敢接。
抬頭看看會議室大屏,屏幕似乎不清晰,其他人匯報工作的聲音也不算大。
他害怕是個夢,他要是按了接聽鍵,夢就會醒。
知道康波小聲提醒他,“嚴總,再不接就接不到了。”
溫笛能打進來,但老板打不過去。
“你們繼續。”嚴賀禹抄起手機,先摁了接聽鍵,大步出會議室。
“溫笛,什麼事?”
“是要謝你。替我自己和肖冬翰,謝謝你。也替二姑媽說聲謝謝。你對付肖正滔花的錢,我會轉給你。”
嚴賀禹握著手機,半天才說話:“沒什麼,不用客氣。”
“嚴賀禹,能不能以后,不要再管跟我有關的任何事?不管什麼事,都不要再手。行嗎?”
嚴賀禹沒說話。
“可不可以別再手?你給句話。”
嚴賀禹沉默許久,“好,答應你。”
“謝謝。還有,我現在對你已經無怨無恨,如果你非要一個原諒,我現在原諒你。你往前走吧,別等我了,等不到的。”
那邊掛了電話。
嚴賀禹看著通話斷掉,看著屏幕暗下來。
一直到會議快結束,他才回會議室。
現在對他無怨無恨,是因為已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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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跟溫笛有關的消息,是八月初的一個周末。
嚴賀禹去會所玩,他快半年沒踏這里。
他的包間天天借給秦醒玩,他們都快忘了這是誰的包間。
看到嚴賀禹出現,秦醒還是那句:“誒,嚴哥你怎麼來了?”
“我的包間,我為什麼不能來?”
“你平時不是有點空就去江城的嗎。”
“昨天賀言生日。”
“哦,我說呢。”
他們有人嘆:“要不是知道你心在江城,你說你跟六年前有什麼區別,整一個賺錢機。有意思?”
嚴賀禹反問:“不賺錢干什麼?”
他沒打牌,拉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他們接著剛才斷掉的話題聊,把嚴賀禹也帶上,“剛我們在罵你,說你把人家溫笛好好的觀給徹底毀了。”
桌上有煙和打火機,嚴賀禹不管誰的,過來。
“男朋友一個又一個地換,就是不睬你,你送給人家玩人家都不玩,你說氣不氣。”
“可以了啊。”
嚴賀禹警告一聲,點上煙。
這是今年的第三支煙。
“你知不知道又有新男朋友了?跟祁明澈一卦的,很年輕,二十歲出頭,比祁明澈還帥,眼不錯。”
嚴賀禹吐出煙霧,“什麼新男友?”
“我今天吃飯遇到的,溫笛一直挽著那個男的,聽說跟肖冬翰好像分了,肖冬翰最近一直在歐洲,沒來國。”
嚴賀禹捻滅煙,肖冬翰這兩個月確實沒來國,他上周還是去倫敦跟肖冬翰開了一次項目協調會。
原本會議三個小時左右,直接給短到一個半小時,當場在文件上簽字。
秦醒補充一句:“溫笛一直在江城,潤《背后》的第三版稿子。”
他現在很矛盾,希嚴哥追上溫笛,又希溫笛能開心一點,過自己的生活,追的人那麼多,不是非要找嚴哥。
“你們繼續吧。”嚴賀禹起。
秦醒瞅著他,“你要去找溫笛?”
嚴賀禹沒吱聲。
不言而喻。
他沒喝酒,自己開車過去。
新公寓的路,他不知道開過多遍,每晚加班回家,他都從那邊繞一圈,不知道意義何在。
時間還早,九點半,他將車停在的停車位,等著。
此時,溫笛正在肖冬翰別墅。
他今天下午的航班落地北京,過去接機。
這是第十八次接機,卻是他來看的第十九次。
上一次,他自己坐車到公寓。
夏夜,蟲鳴,不時有蚊子在耳邊繞一圈。
點了蚊香,還是會有聲音。
肖冬翰在泳池游泳,溫笛坐在岸邊,喝著果,替他數游了多個來回。
第十九個來回時,他上岸。
溫笛丟給他一條巾,“不?讓人給你煎牛排。”
“不。”肖冬翰讓在院子里坐會兒,他進屋沖澡。
溫笛給他倒了一杯紅酒,又去給他拿一塊甜品來。
肖冬翰很快沖過澡,換了服過來。
“你表弟一個人在家行嗎?”
“都二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溫笛說,“我給他點了餐,他正在打游戲。”
大表弟和小表弟都如愿考上了最高學府,小表弟跟朋友天天忙著約會,大表弟說快三年沒來北京,帶他過來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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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沒掌握能力 也許有一天 我會需要你 守着你用我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