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走到停車的地方。
嚴賀禹還像以前那樣,給打開車門,“這周我都在江城,幫印總協調一些手續。房子那邊要有什麼事,你直接給我電話。”
印總是溫笛的伯樂,也是最激的人之一,當初要不是印總投資了第一部作品,找了那麼靠譜的制作團隊,大概不會有今天的知名度。
“他確定在園區建廠?”
“嗯,他們集團部走完流程。”
默了默,溫笛說:“江城園區招商這麼功,還是要謝謝你。”
嚴賀禹:“不用客氣,我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
溫笛坐上車,“你要是找不到路,我幫你帶一程。”
“我有導航。”嚴賀禹沒麻煩,讓別耽誤跟家人看電影。
溫笛點了下頭,關上車窗。
嚴賀禹目送的車子離開,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說講道理,是最通達理的。
那會兒,只是跟他一個人不講理,只是對他一個人雙標。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他跟前再次不講理。
剛才提到印總,人不念叨,印總給他打來電話。
印總晚上有個洽談想讓他過去捧個場,不知道他方不方便。
嚴賀禹:“方便。八點半之前都有時間。”
剛到車上,嚴賀禹收到賀言的消息。
嚴賀言告訴哥哥,今天去了二手書店,人現在還在店里看書,拍了一張書店的照片發給他,證明自己沒說謊。
【我決定了,以后每個月來打卡三四次。】
嚴賀禹:【不用那麼麻煩,你一次多拍點照片,換幾件外套的事。】
嚴賀言氣的想把手機甩他臉上,【你以為我過來打卡,是為了在朋友圈炫我多有文化多有涵?】
【我才華都快溢出來,我用得著炫嗎我!】
趁著哥哥還沒刷朋友圈,把兩分鐘前發的一條在書店的自拍照態刪除。
發朋友圈只是順手的事,但來看書也是認真的。
嚴賀言表決心:【我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以后每個月至看兩本書,像溫笛看齊。】
【對了,哥】
嚴賀禹:【你說話能不能說完整再發?】
嚴賀言正在翻書,翻到前一頁,把那句話拍下來,【我剛看到一句話,看到時就想到你跟溫笛。】
嚴賀禹警告:【不要再涵我活該,追不上溫笛的話。】
【不是不是,單純慨你們經歷這麼多還能像現在這樣。】
嚴賀言說:【我發給你看。】
很快,把拍好的照片裁剪,發給嚴賀禹。
嚴賀禹點開圖片,短短的一句話:
“也許,今生我就是為尋你而來。”
嚴賀禹:【煽。】
嚴賀言:【如果你這輩子真是為找溫笛而來,再煽,我也會替你們。】
嚴賀禹:【我忙了。】
他把手機丟一邊,發車子離開。
--
溫笛回到爺爺家天已經黑了,父母今天沒去公司,難得休息一天,在家陪爺爺下棋看書。
溫笛下外套,倒了杯熱水喝。
問吃什麼,湯,水果和蔬菜沙拉都有。
溫笛搖頭,咽下水才說話,“我吃了串子。”
溫長運:“電影票訂沒訂?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忙完,我跟你媽沒敢提前訂。”
“訂了。”
“幾點?”
“九點那場。”
溫笛在旁邊坐下,挽著的胳膊,“您和爺爺跟我們一起去看吧。”
“不去,年紀大了,看不來片。”
“那你們去看其他影片。”
“適合我們看的,過年時跟你爺爺都看過了。”出三手指頭,“三刷,還在點評里寫了影評。洋氣不?”
溫笛笑,“時髦。”
趙月翎給兒洗了點水果端來,問下午看房看得怎麼樣。
“一般吧,不過決定買下來,再改建。”
“跟秦醒一起去看的?”
“不是。”
溫笛了個白草莓放里,猶豫片刻,實話道:“跟嚴賀禹一起去看的。”
溫長運正在喝茶,直接嗆得噴出來,連連咳嗽。
趙月翎給他拍拍背,“你干什麼呀,不能慢點嗎。”
溫長運拿紙水,“不怪我,茶要嗆我,我有什麼辦法。”
他清清嗓子,看向兒:“你們真打算在江城安個家?”
“是電影場景,想要實景拍攝。”
溫笛說明,“不是復合。”
趙月翎在溫長運后背掐了下,警告他說話。
“笛笛只是工作,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名利圈的資本左右繞不開他們那一幫人,我們公司不也是跟京越一直合作麼?就算繞開了明面上的,誰知道下一個合作的公司,背后的實際控制人是不是他們。要不是肖寧跟華源實業有沖突,誰能想到華源實業是嚴賀禹的,嚴賀禹到底控了多家公司,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番話,是特意說給溫長運聽,讓他心里有數,別再多說兒。
不管兒對與錯,一概包容。
兒的所有決定,全都尊重。
溫長運緩了緩,剛被掐的那一下,真疼。
他對兒說:“的事,我們都隨你,你要是不想不想結婚,也沒關系。”
趙月翎松口氣,給丈夫又倒了一杯熱茶。
爺爺更沒多說什麼,當初去肖家,爺爺也就說了句,肖家可是狼群虎窩。至于孫的想法,他們從來不干涉。
爺爺正在看溫笛從二手書店老板那里帶來的書,從昨晚看到現在,除了睡覺吃飯時間,書不離手。
“等天暖了,讓莊老板來我們這住幾天,秋天我去他那個書店瞧瞧。”
溫笛接過話:“您去了后,肯定不想走。”
問爺爺,有沒有加上老板的微信。
“加了,昨天我跟莊老板聊了聊這本書,聊了一個多鐘頭,后來手機沒電,才掛了電話。”
溫笛說:“等秋天我也差不多忙完,到時陪您跟在北京住幾個月。”
“那可說好了,不許哄人。”爺爺笑著,很是期待。
溫笛把帶爺爺去北京住幾個月,列了今年下半年的計劃表。
時間差不多,他們前往電影院。
今天司機開車,他們一家三口坐后排。
溫笛坐在中間,左手挽著媽媽,右手挽著爸爸,很久沒這麼放松過。
溫長運問,《背后》在這邊的場地有沒有安排好。
“都好了。”
“要是用到別墅什麼的,我們家別墅借你用,省得再租,省點本。到時我跟你媽媽住你爺爺這邊。”
“不用。秦醒租了一套,在另一個別墅區,說是房東剛裝修一年多,還符合劇本要求。”
趙月翎用手指刮刮兒的下頜線,“這回可是真瘦了,別給自己太大力,放心,你作品的口碑在那,又是周明謙導演,收視率不會差的。”
溫笛也不想給自己力,可力時刻懸在頭頂,趕都趕不走。
溫長運轉移兒的注意力,說起春節前的一件事。兒沒在家過年,他們就沒在電話里跟說。
“梁書記想要給你介紹個對象,說有人早前托他牽個姻緣,他覺得是好事,于是應下來。”
“我可不相親。爸您不要答應,誰答應誰去相。”
“我給推了,說你忙,今年連過年都回不來。”
趙月翎跟溫長運猜了半天,沒猜到是誰家托梁書記做人,要是江城本地的,一般直接找范智森,不會輕易去麻煩梁書記。
對兒說:“我倒是有點好奇。”
“別好奇。”溫笛還是那句話:“你們誰答應誰去。”反正不去。
趙月翎:“我只是好奇,怎麼可能不跟你說一聲就隨便答應。”
溫長運也說:“梁書記那麼忙,哪有空老記得這些事,只是年前團拜會上,提了一。”
“萬一要是梁書記突然想起來呢,我忙不能為借口。下次要是再提,您就說我有男朋友了,說我看破紅塵也行。”
趙月翎被氣笑,“說什麼呢。”
溫笛也笑,反正不相親,不管誰來做。
車子駛商場的地庫,溫笛松開父母的胳膊。
到了影院,香甜的米花味撲鼻。
溫笛去取票,趙月翎給兒買了小桶的米花。
溫長運跟工作人員說:“再來一個小桶。”
趙月翎看他,“你也要吃?”
“買給你。”
趙月翎笑笑,“我和兒吃一桶足夠。”
溫長運堅持買兩桶,他問妻子,還要不要其他零食。
趙月翎搖頭,“吃不下那麼多。”
他們提前十分鐘場。
熒屏上在播廣告。
他們一家同一個作,低頭刷手機。
溫笛坐在左邊,中間的位置留給了媽媽。
手機上跳出消息,來自嚴賀禹:【往后看。】
溫笛一愣,忙轉頭。嚴賀禹坐在后排最邊上,正看著。離得遠,眸看不太真切。
他上穿的不是今天下午那件大和羊絨衫,換了商務西裝和襯衫,可能晚上跟人約了談事,談完趕過來。
想不到他會一個人來看電影,他跟周圍甚至跟整個放映廳似乎都有點格格不,但他確確實實就坐在那里。
嚴賀禹沖晃晃手機。
溫笛轉回去,看手機消息。
嚴賀禹發來一張截圖,是他下午訂票的消息提醒。
那個時間跟他還在老城區,他發截圖是想告訴,他沒跟蹤,只是巧了,看了同一場次電影。
這家電影院距離別墅區最近,他們同時選這家觀影很正常,但沒想到選了同一部電影,還選了同一場次。
溫笛回他:【巧的。】
嚴賀禹:【嗯。猜到你可能會看這部,沒想到同場。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就當作請你看了電影。】
溫笛拒絕:【謝謝,心意領了,禮不需要。】
嚴賀禹說:【不是貴重的東西,已經下單,你等會兒簽收一下。】
電影放映前,溫笛收到那份禮。
趙月翎瞅了一眼,“你還買了套餐呀,早知道我買一份米花。”
溫笛打開外包裝盒,他不再是送昂貴限量版的禮,而是一份很心的冬季五件套小食拼盤。
板栗、茶、烤紅薯、冰糖葫蘆,米花。
還有一朵朱麗葉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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