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知道收斂芒。

鐘從霜則無比較真，充分行使學校賦予自己的權利，頻頻點起三班的學生，讓他們讀一些拗口詞匯，問一些較為生僻的語法問題，并低下頭在小本本上打分。

三班都是一群廢柴，哪能跟得上們的節奏，坐在后面的男生們連們用英文問的問題都聽不懂。

被鐘從霜點起來的一個男生回答不出來。

鐘從霜抬著下，又繼續用英文問：“這是課本上學過的，為什麼你答不上來，你們老師沒有教嗎？”

高個男生漲紅了臉。

這就是吊車尾的班級厭惡學校這一項傳統的原因，每到周五的夕會，對他們而言都是一次自信心上的慘絕人寰的打擊。

另一個生答出來了。

鐘從霜卻仍是不滿：“你的口音也太中式英語了。”

說完，鐘從霜流利地將答案念了一遍。

生看起來像是想找個地鉆進去。

被老師批評和被同齡人批評是不一樣的，尤其是當著班上這麼多人的面。

這一年不是所有人都上得起課外補習班，請得起外教，買得起磁帶的。

英語口音土就意味著家境一般。

那生眼圈已經紅了。

蘭珍珍趴在桌子上，生怕被鐘從霜點到，小聲對姜寧道：“這個一班的人也太傲了吧。”

姜寧悶頭刷題，不置可否。

鐘從霜的確尖銳氣盛、不懂得收斂，但姜寧未來打算從事舞蹈演藝行業，和不是一個賽道，所以姜寧沒有興趣和較真。

鐘從霜的視線卻不易察覺地掃向了。

鐘從霜低聲對邊的姜說：“你妹妹英語怎麼樣？”

“不怎麼樣，”姜小聲說，“但你可別點，脾氣很壞，答不上來是要懟你的。”

姜對昨晚家里的那一場吵架還心有余悸。

先前攀附著姜父、討好著鄭若楠，在家里就能生存，但最近鄭若楠卻越來越向著姜寧了，說把從私教舞蹈課調到小團班就調了。

家里的經濟大權由鄭若楠控制，姜沒有辦法，只能忍辱負重，等著姜父有求于姜寧的這陣子過去。

鐘從霜心中十分不以為然。姜寧脾氣壞，而冷靜，教養立判。

只不過沒等鐘從霜姜寧起來，教室后面的三班班主任就坐不住了。

全班都被一班的學生的氣勢得安靜如，頭都不敢抬，簡直太丟他面子了！

然而他班上又的確一個績好的都沒有，怎麼辦？

班主任忽然想起前不久姜寧來他辦公室，掃一眼那些英文信件都能看懂。

死馬當作活馬醫，大不了就是再丟一次人，反正姜寧這孩子臉皮也厚。

他咳了咳，道：“姜寧，你起來和一班的優秀學生流一下。”

姜寧：“……”

怎麼躺著也中槍。

姜詫異地看了姜寧一眼，怎麼回事，三班班主任竟像是還重？

既然是自己班主任起來的，那麼自己點也不算刻意了。

鐘從霜微微一笑，順勢道：“三班的姜寧。”

姜寧只好站了起來，面無表地看著鐘從霜。

是在國外讀的皇家舞蹈學院，每年舞臺劇巡演，鐘從霜到底為什麼要想不開主挑釁？

即便想裝作大腦空空，但是那些新概念英語在看起來像是1+1=2，也沒辦法算錯3啊。

“你來念一下這個，然后解釋一下語法。”

鐘從霜故意挑了一段足足有三行的復雜長句，其中摻雜著不諸如“zaberni□□”、“floccinaucinihilipilification”這樣的超綱長詞匯。

蘭珍珍一陣張，仿佛即將面臨丟臉時刻的是自己，都不忍心看了，將頭埋在了書本后面。

“欺負人了不是？讓自己先念一遍。”后桌的男生小聲憤怒道：“姜寧，你不要讀，與其磕磕絆絆，不如酷一點不張。”

誰知，接下來。

全班聽到了一段完漂亮的英音。

“………………”

班上所有人紛紛抬起頭，張大看著姜寧。

姜寧頓了頓，又順著鐘從霜給的那一段念了下去，口音不比英劇里那些的嗓音差，優悅耳，流暢，讓全班懷疑自己的耳朵。

讀完后，隨手結構了一下長句，解釋了一下語法。

然后，在講臺上的鐘從霜和姜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看了鐘從霜一眼，笑得人畜無害：“我讀完了，現在你來讀一遍？看看有沒有資格教我？”

臉漲豬肝的很快變了鐘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