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朋興立刻道:“不關你事,他倆吵架,拿旁白的人開刀呢,真是讓人無語!”
司向明則若有所思地看了鐘從霜一眼。
姜寧兀自將許阿姨的東西送去許家之后,便回了家,許鳴翊追上來,只能和肩而過,姜寧看都不看他一眼。
許鳴翊心頭對譚朋興一團火,并愈發確定問題出在鐘從霜上。
這件事過后,許阿姨又想辦法找過姜寧,試圖緩和姜寧和許鳴翊的關系。
但姜寧再也不想那種莫名其妙的氣,能避開的全都找借口避開,推辭不了的便全推給姜帆去跑。
別說許家人納悶,就連姜帆都有些納悶——以前去許家拿速凍餃子這種機會,姐姐都是搶著去的,現在還真是大變啊。
一轉眼,姜寧的月考績終于下來了。
控了控分,刻意考了年級三十多名,以吊車尾的方式剛好達到了一班的要求,免得太夸張會被年級主任懷疑提前知道了試卷。
整個三班都驚呆了,三班班主任王老師在辦公室對著這次考試的績瞳孔地震,自不必說。
最令姜寧到心酸又難過的是鄭若楠的反應。
鄭若楠這陣子一直沉浸在被背叛的悲傷當中,盡管努力想要為兩個孩子堅強起來,但還是憔悴了許多。
然而,在得知姜寧的績進步飛速、直接夠資格進一班之后,整個人眼可見地都容煥發了。
當天便提前從公司回來,哪兒也沒去,親自開車去把姜寧和姜帆從學校接了回來,興高采烈地做了一大桌子菜,還買了一塊蛋糕。
一家三口將此慶祝得像姜寧過生日一樣。
姜寧愧疚地想,早知道自己變得優秀,會給鄭若楠帶來如此大的神支撐,上輩子就不會……
鄭若楠是最相信姜寧的績的人,相信以姜寧的格,寧愿白卷也不會作弊。所以,這次績考好,要麼是姜寧比較走運,考題都是恰好先前做過的,要麼便是姜寧真的因為家里的變故,而懂事了。
鄭若楠更傾向于后者,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運氣才考好,仍然很高興。
倒是姜帆倒吸了一口冷氣:“姐,你作弊了吧?”
姜寧:“……”
姜寧面無表地將一蛋糕扣在他的寸頭上。
姜寧即將轉進一班,三班的許多人都很不舍,尤其是蘭珍珍,打了幾通電話過來,紅著眼圈問能不能不要轉班,以后就沒有同桌了。
姜寧上輩子年的時候咋咋呼呼,對一切都很輕率,不曾知道隨著人的長大,邊的朋友是會漸行漸遠、逐漸走散的。比如蘭珍珍,當后來去國外后,就和這位年時期的好友徹底沒了聯系。
這輩子的姜寧格外珍惜。不僅答應了蘭珍珍即便們不再在一個班了,也仍然是好朋友,以后有空就一起上廁所。還請蘭珍珍出去逛了一天的游樂園。蘭珍珍的離別緒這才稍稍消散了些。
回家的路上,興地說:“往好想,你去一班,就可以和許鳴翊當同桌了!我支持你去一班干掉鐘從霜。”
姜寧:“……”
姜寧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無論說了多次,這小丫頭還是堅持不懈地當和許鳴翊的頭。
轉到一班這件事,姜寧當然還有一個最想要分的人。
這天半夜,睡不著,趴在被窩里,就給他打電話:“燕一謝,你明早是不是要去學校?”
自從說服了燕一謝和一塊兒去學校以后,姜寧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年像是大半夜的被猛然吵醒,嗓音在電話那邊仍然稍顯清冽冷淡,但至沒有像很早以前那樣掛姜寧的電話:“你吵人清夢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姜寧“嘿嘿嘿”了三聲,說:“可以了,你繼續睡吧”,就迅速把電話給掛了。
燕一謝:“…………”
姜寧將燕一謝吵醒后,在床上換了個姿勢,終于陷夢鄉,呼呼大睡。
年卻握著手機久久沒回過神來。
片刻后,等手機開始發燙,他才關了手機屏幕,重新躺了下去。
可是雙眼面無表地直視著天花板……他睡不著了。
燕一謝不由得皺了皺眉,用雙手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擰開了臺燈。
窗簾沒拉上,秋日深夜的月蕭瑟而清淺,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了地板上。
外面樹影幢幢,再聽不到夏日的蟬鳴。
夏日已經過去了,年卻還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反復著彩繽紛的糖果砸在窗戶上面的那一天。
庭院里的雜草,燕一謝終于允許管家雇人全部清理了一遍。
曾經破敗令人心中發怵的古堡看起來煥然一新。
若不是半山腰豎了私人范圍、止的牌子的話,只怕有好奇的小孩要上來探險。
然而,這幾天姜寧因為要理家中的事,一直沒時間來,也沒能看到庭院雜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種上了瑪格麗特,只空給他打了幾通電話。
年不會說自己的手機一直發燙,房間里放了三個充電。
不會說廚房每天都有喜歡吃的那幾樣。
更不會說自己又找了幾部恐怖片,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年心煩意,開始覺得自己不對勁了。
他開始再一次被地等下去,一如多年以前在醫院面對著那面潔白的墻壁。
但這本是不對的,他不應該對誰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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