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需要帶素描速寫彩的所有工,包括但不限于各種工畫架畫板料,除開行李,是畫材就有幾十斤。
好在力氣在妹子里算大的。
之前……在舅媽家幫忙換純凈水抬老式煤氣罐練出來的。
本省考點設在省會,需要先去高鐵站,坐高鐵。
南風站在路邊糾結是打車還是公。
雪花簌簌落下,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猝不及防來臨。
手去接,心想,等下個下雪天已經考試結束,可以去堆雪人了!
所以眼前的考試一定要加油!
公車遠遠駛來,南風拎起自己的行李。
嘿嘿嘿裴西洲肯定想不到力氣這麼大!
一定要藏好了!
維持自己萌妹子的形象!
瓶蓋都擰不開的那種萌妹子!
“就打算這樣可憐兮兮去考試嗎?”
清冷緩和的聲線,和雪花一起輕飄飄落在耳邊。
南風心跳停滯,轉頭看見裴西洲站在畫室門口,那輛黑陸巡旁邊。
“裴西洲哥哥……”
裴西洲“嗯”了聲,輕揚眉。
集訓這半年多的時間,顧楨來看過兩三次,每次都是話沒說幾句,局里就又打來加班電話。關于他的消息,都是從哥哥里聽說。
他又參與偵破幾件重案要案,立了幾次功。
又有多小姑娘屁顛屁顛跟在他后問他要聯系方式,一半被留了方號碼妖妖靈,一半被告知平時只用漂流瓶。
裴西洲穿了那件最喜歡的白羽絨服,他人清瘦又白,穿白更顯干凈年氣。
“你怎麼來啦。”南風迷迷瞪瞪眼睛一眨不眨,就怕眨眨眼,眼前人就消失不見。
他接過手里行李,輕拿輕放放到越野后備箱,側臉白皙冷淡:“陪領導考試。”
南風抿抿,可是角卻有自己想法,拼了老命要往上翹。
“那這個也給你,你拿吧,好重好重好重的……”
裴西洲垂眸。
顧楨說,南風只在依賴的人面前脆弱。
剛才那麼小一點兒,搬著十幾斤畫材,眉心都沒皺一下。
轉眼間就變得手無縛之力。
他沒忍住,低頭看著笑了。
眼里都是清朗的,眼睛弧度彎下去到眼尾漂亮上揚,睫都染了笑意。
南風覺得驚艷,卻又有種心事被看穿的心虛:“你笑什麼呀?”
“沒什麼,”裴西洲乖乖接過手里畫架,“臣遵旨。”
考試開始。
當南風坐在考場,心竟然是一種奇異的坦然。
外面下著雪,天地之間灰蒙蒙,卻很平和。
大概是因為知道,不管結果怎樣,都會有人等著。
親哥說不定已經買了好多好吃的等回家。
命運把曾經從手里搶走的,在高二這年加倍補償了回來。
為這場考試準備了無數日夜,已經無數次在腦海模擬幾千遍。
南風落筆,每一筆每一劃都堅定。
一天考試很快結束。
校門口已經圍滿焦急等待的家長。
那個場景,其實很像來接第一天上兒園的小朋友,焦急、忐忑、擔心。
有同學撲到爸媽懷里,撒著說”終于結束了再也不想畫畫了……”
南風看著,心里竟然一點都不羨慕,也沒有任何景生的難過。
看到什麼,目頓住,接著角小幅度彎起來。
他一八七的高和與周圍家長格格不的氣場,很顯眼很招人,一眼就能看到。
大帥哥白羽絨服白貌長鶴立,皮冷白而眉眼墨黑,看到瞬間眉眼微微彎。
“你來接我了,嘿嘿嘿!”
南風穿著白羽絨服,蓬松像朵胖乎乎的云。
小云朵蹭著小鼻尖,角笑意無限放大,真的開心極了。
“別的小朋友都有家長認領,”裴西洲目清澈如水,低頭看。
南風卻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
他是說,別的小朋友都有家長來接,所以不能讓你一個人。
裴西洲角梨渦漂亮得近乎灼眼,手覆在發頂輕輕了,溫道:
“跟哥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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