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這張系禍害臉,一開始住院的時候就在醫生護士部引起過轟,昏迷不醒時睡人一個,加之“強慘”屬,讓無數小姑娘為之心碎落淚。
等人醒過來,才發現,不管這個男人如何年輕英俊,歸結底是個刑警。
即使穿著病號服,也自帶拒人千里冷漠氣場,本就沒有人敢迎著他目明正大欣賞。
而現在,小趙護士就看著,冰山帥哥一手擋著小姑娘眼睛,另一只手單手解著服。
他低著頭,手指冷白修長,骨節分明并不突出,干干凈凈,如果不是有槍繭,看起來倒更像是醫生或者教授的手,睫垂落長而,下頜有利落冷淡的線條。
只是,大概因為邊的小姑娘,邊自始至終帶著淺淺笑意。
原來他會笑啊!
笑起來簡直勾魂攝魄!
完全不利于人心健康!
小姑娘吵著鬧著要看他換藥,把他的手往下拉。
他眼尾微微彎,弧度無奈,下個瞬間,俯湊近耳邊,鼻尖都快要到人家耳朵。
那個姿勢其實像極側頭接吻,大帥哥薄而清晰,角翹起一點,顯得特別勾人。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小趙看得臉熱,以為他要去親人小姑娘耳朵,差點當場昏厥擔架抬出去。
就在快要親到的時候,大帥哥堪堪停住,鼻梁直,側臉堪稱絕。
不知道他附在人家耳邊說了什麼,小姑娘瓷白的小娃娃臉瞬間紅。
吞吞吐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任由他擋著眼睛,乖乖巧巧一不。
小趙聽見他說了句“乖”,嗓音帶笑,角牽起,竟然還有個漂亮梨渦。
那個干凈磁的嗓音,那個溫寵溺的語氣,差點沒當場把給送走。
不過是工作時間來給病號換藥!
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喂吃檸檬?讓到一萬噸傷害?
小趙面紅耳赤難得走神,直到裴西洲轉過頭,淡聲道:“麻煩您。”
清冷俊臉淡漠疏離,禮貌謙和,完全沒有剛才調戲小姑娘的寵溺和無奈。
職業素養讓小趙尚且能維持表面冷靜,繃帶解開,心無旁騖半點不敢馬虎,屏住呼吸理傷口,之后事無巨細叮囑注意事項,淡定退出病房。
病房門帶上的那一刻,心一百只尖和土撥鼠齊齊“啊啊啊啊啊啊”,震耳聾。激得腎上腺素飆升,狂奔到護士臺和小姐妹分系大帥哥妹全過程:
“他就這樣擋著小姑娘眼睛,單手服,那個結,那個鎖骨,那些男明星通通比不上!比不上!”
“還有那個肩膀那個腰線那個腹!果然警察就是不一樣!我的媽呀!”
“更絕的是,我給他換藥的時候,他就一直看著旁邊那小姑娘!大帥哥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睫長長的!那個眼神我人沒了啊啊啊……”
護士長路過,面無表道:“這是又因為江警瘋了一個?趕叉出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南風呆呆坐在裴西洲旁邊,僵直著,臉紅得像冰糖草莓,亮而剔。
聽見服解開的窸窣聲響,聽見剪刀剪開紗布,似乎還聽見裴西洲低低了口冷氣,心不由自主跟著揪起,眼眶發熱。
還有的心跳,砰砰砰,心尖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趙護士帶上門出去,擋在眼前的手落下,視野模糊一瞬重新恢復清晰。
裴西洲正在低頭扣病號服領口紐扣,病號服領口比他所有服都大,脖頸皮冷白甚至晃眼,平直鎖骨隨著作出一點,差點沒把魂勾走。
南風不自在地挪開視線,臉紅心跳不知道該往哪里看,滿腦子“本事見長,敢看哥哥服了”……
晃晃小腦袋瓜,想把這句話晃出去,可越是抑制,越是控制不住順著這句話往下想。
大帥哥常年鍛煉,肯定有干凈利落的線條,他穿短袖和運中的時候見過,那個修長的手臂和小……
應該……還有和腹吧?
臉頰不斷攀升的熱度給敲響警鐘:
停停停!
就此打住!
南風同學!
邊的小話癆難得安靜,裴西洲垂眸看。
綁著丸子頭,除了落在耳際的碎發,娃娃臉沒有任何遮擋。臉頰泛,耳廓在日中紅得近乎明,像被調戲得狠了,低頭絞著手指,睫可憐兮兮垂著。
是又害了啊。
夏天清朗,一切鮮活而充滿希。
那個時刻他無比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還可以看笑出小虎牙。
還可以在哭的時候幫眼淚。
還可以看可可臉紅不敢看人。
眼前一切,遠比他午夜夢回的夢境好。
上午十點,南風蹬著小自行車回家做飯。
本來裴西洲是有人專門送病號飯的,但是大爺生病脾氣見長,每次都只吃幾口就停下筷子,跟個兒園挑食的寶寶似的。
南風知道,他是傷太嚴重,完全沒有胃口,甚至吃東西時的吞咽都能讓他難。
站在料理臺前兩個小時,給顧楨做了煲仔飯和山藥排骨湯,給裴西洲準備了粥和清淡時蔬。
最近一直陪病號吃病號飯,里已經淡得一點味道都沒有,于是又烤了一份五花,加了比平時多兩倍的孜然胡椒芝麻香料,待會卷泡菜和生菜吃,犒勞自己。
南風裝盒打包,騎上小自行車往醫院趕,路過市公安局的時候順手給親哥送了個飯。
親哥讓送完飯不要打擾裴西洲休息,南風抿著不吭聲,小腦袋瓜里突然冒出裴西洲說的那句:“那你要我當著顧楨的面,說我覺得他妹妹很可嗎?”
南風留給顧楨一個“你個直男懂些什麼”的高傲小眼神兒,蹬著小自行車絕塵而去。
小小背影十分冷酷,莫得。
到病房的時候,小趙護士剛來拔了輸的針頭,掃了一眼手里飯盒,細心強調:“飲食一定要清淡,吃好消化的東西。”
小趙看著面前戴小頭盔的糯娃娃臉,再看看病床上冷酷俊的年輕警,幾乎一秒從裴西洲唯變大叔蘿莉的CP,看向南風的眼神兒都帶上婆婆式慈。
南風笑:“知道啦,謝謝您!”
小趙護士被萌得肝兒,捂著心口退下。
“哥哥,吃飯啦。”
裴西洲冷白手背針眼明顯泛青,南風無聲撇撇,心疼得要命。
摘下小頭盔放在一邊,彎腰把小桌子立起來,蔬菜和粥一樣一樣擺出來,米香四溢。
裴西洲坐起,不知道又到哪里傷口,悄無聲息皺了下眉。
他是不是還是很疼。
手又輸了一上午……
飯菜擺放完畢,南風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要不……”
完了……說不出口。
“嗯?”
南風鼓著腮,聲音含含糊糊粘在嗓子眼兒,“要不我喂你吧……”
的勇氣好像只夠說完這句話,話音未落,臉頰就開始熱。
裴西洲垂眸,小姑娘低著頭,因為頭盔剛摘下來,還有一朵小呆彎彎翹起。
溫落在臉頰,鼻尖小巧,不笑的時候角也會微微彎。
好像不管怎樣,都過分可。
而這個過分可得小朋友,現在像個做錯事挨批評的小學生一般,直愣愣杵在他旁邊,眼睛就落在大米粥上,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裴西洲輕聲開口,“那有勞南風同學。”
南風得到允許,瞬間松了口氣,小肩膀落下去。
可又因為真的要喂裴西洲吃飯,心又提到嗓子眼兒。
這這這要怎麼喂啊?
完全沒有經驗……更別提面對著的,還是喜歡的人!
坐著,和裴西洲中間只隔了一張小小的桌子。
整個人張得像沒復習就坐到考場,監考老師還正好站在正后方。
大米粥煮得濃稠糯,南風拿白瓷勺舀了一勺。
不知道溫度,怕燙,想也沒想就鼓著臉吹涼。
吹完,小腦袋瓜才慢吞吞開始運轉,才想起這粥不是自己喝,是要喂給對面大帥哥的。
臉頰剛剛褪去的紅瞬間又來勢洶洶,熱意從顴骨擴散至耳廓脖頸。
抬頭,裴西洲那雙漂亮眼睛正安安靜靜看著,深黑瞳孔亮而純粹,眼里像是帶了小鉤子,直直照著心尖撓過來。
被他看得手足無措,仰起小臉小聲咕噥:“你看我干嘛呀?”
裴西洲靠近了些,似笑非笑問:“臉紅什麼,嗯?”
這下南風不臉紅,還開始手抖。
抖得跟模仿過的食堂大姨一般。
手里的勺子變燙手山芋,遞出去也不是,自己喝掉也不是。
“不是要喂我嗎。”對面大帥哥下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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