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柚：“……好像也有道理。但是歲歲你……”

椿歲拍拍手臂：“放心，我有數。”

等外面沒聲音了，江馴才走出來。

看著小姑娘消失在轉角的背影，好笑地輕嗤了一聲。

能有什麼數，還不是能手的絕不。

椿歲抱著地理書去（3）班的時候下到二樓，意外看見江馴正在走廊里和祁夢琪說話。

兩條不自覺地就扎了。

沒再往下走，也聽不清倆人在說什麼。祁夢琪全程低頭，沒和江馴有什麼眼神流。

椿歲不知道他們說了多久，就在停下不的這半分鐘里，江馴就轉了。

看見樓梯口的椿歲，江馴微怔，還是走了過去。

“你去找干嘛啊？”椿歲瞥了眼已經空了的走廊，邊和江馴一塊兒下樓邊問。

“下午自習，”江馴淡聲說，“會去道歉的。”

椿歲一愣，卻抿了抿，忍不住問：“仗著人家喜歡你啊？”

仗著人家喜歡你，說服人家來道歉嗎？椿歲本能有些不舒服地想。

椿歲問完，下意識去看他的表。

江馴卻跟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一樣，眼里本來就捉不定的那點人氣也跟著消散。耷拉著眼皮看的眼神也冷下來。

椿歲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莫名煩躁。

火氣混著點說不清楚的憋屈和委屈，小姑娘臉也冷下來：“行，說不說。”

椿歲說完這句就走。得趕在他前面挑個好位置，才不要跟他同桌！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告訴的，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問，憋著不說有什麼用，沒人有義務來猜你的心思。

江馴沒跟上去。

他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對別人的閑事也不任何興趣。甚至椿歲問出的那句話讓他覺得——和祁家的人扯上關系，讓人反胃。

或許就那麼讓氣著才最合適，他們倆本來就不需要再有什麼集。

只是，小姑娘甩出脾氣的馬尾，掃得他莫名焦躁。

江馴闔睫偏頭，吁了口氣。

椿歲聽見后的腳步聲跟上來，頻率甚至沒快，聲音卻很快在后響起來。

“沒有。”江馴說。

椿歲一愣，腳步微頓。

江馴嘆了口氣，聲音下來：“我說，沒有。”

椿歲抱著書沒。

“沒有關系，所以也不會仗著什麼。”年低聲說，“行了，別氣了。”

椿歲因為他那聲“別氣了”，某個地方似乎總被什麼東西乎乎地熨著。

雖然他那聲“行了”又有點欠。

可越是乎，仿佛臉上就越不知道該擺什麼樣的表。于是干脆一臉冷酷，直到上課鈴響。

江馴跟往常一樣翻開看不懂的數學題冊，就是今天似乎不太順手，一不小心，就把他夾在題冊里的一張紙給翻飛了出來。

窗外小風一吹，紙頭打了個旋兒，非常不給面子地旋轉跳躍到了課桌底下，還是在這一側。

椿歲眨眨眼，偏頭看他。

江馴很自然地接上的目，又垂睫瞥了眼落在課桌下面的那張紙，仿佛在說：撿啊，在你那邊。

“……”椿歲撇撇，認命地彎腰。

奈何手短，沒夠著。

小姑娘干脆悄無聲息地從凳子上挪下去，一整個躲到課桌下面去撿那張紙。

讓我來瞧瞧這是啥。

嚯，二中校規？學神不愧是學神，對自我的要求就是這麼嚴謹。

學生不得將頭發染黑以外的。get

不得在課間任意進出教室，上廁所要舉手報告。get

男同學不得在校園過分親，杜絕早。ge……不是等等。

那些高智商犯罪分子作案前，是不是都喜歡先研究徹法律法規？

哈，剛剛明明信誓旦旦地說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原來是學神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這家伙怕不是想知法犯法吧！

椿歲窩在課桌底下忿忿地想著，就聽見腦袋頂上老師驚恐試探的聲音：“江馴你同桌怎麼上著上著就……不見了？”

雖然跑得快，可也沒見出去啊。

同樣不知道小姑娘為什麼撿了那麼久的江馴，看著完藏在課桌下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