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開開和顧宣烈一塊兒進了電梯，站在他的前頭。

電梯“叮”的一聲關住。

丁梅跟程百鶴寒暄說：“這是去哪兒剛回來啊？”

“哦，一個亞洲電影節頒獎典禮。”

“東京那個？”

“啊對！”

“時間這麼倉促，豈不是完全沒有休整的時間！”

程百鶴幽幽長嘆：“累死了！”

又是“叮”的一聲，電梯暫停，寒暄終止。

季開開和丁梅在四樓下了電梯。

電梯門快合攏的瞬間，程百鶴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跟趙導說一聲，烈哥洗個澡就去。”

季開開下意識回頭，還沒有看清楚他連日奔波是否滄桑，就撞進了一雙溫炙熱的眼睛里。

被燙了一下，趕轉回頭。

丁梅在后頭：“開開，別走那麼快。”

季開開一拐彎，進了會議室。

里面已經坐了不來圍讀的演員。

趙導組織的劇本圍讀，能來的演員自然都來了。

除了顧宣烈，其余的人，季開開只在電視上見過，甚至還有幾個連見都沒見過的。

趙導藝高人膽大，啟用的演員，大多數都是新人。

顧宣烈下來的不算晚，季開開剛跟男二和二互通過姓名。

演男二的蔣志飛，演二的沈甜甜。

其實趙導選角很有意思，這會議室里的所有演員，基本上長得靈一點的，演的都是天庭上的仙。

而長得稍微英氣的，都是魔尊府邸的妖。

沈甜甜的名字占了兩個甜，卻跟甜不掛鉤。

梳了個利落的短發，要是不出聲，季開開就當是男人了。

才將互通過姓名，沈甜甜和開起了玩笑，勾了的下說：“，一會兒跟我回家吧！”

季開開假裝：“跟你回家干嗎呀？”

“跟我回家……嘿嘿嘿呀！”

季開開沒繃住，笑得前仰后合。

顧宣烈正在跟趙導通，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簾。

季開開斜了斜子，撂了個后背給他。

總之，圍讀前的氣氛很活躍。

季開開高高懸起的心，平穩降落。

要不是顧宣烈時不時就投過來那種譴責眼神的話，想會更加自在。

大約是季開開的心態太好，真的圍讀起來，迅速進角，緒飽滿。

白歲歲這個角是初天庭的小散仙，一沒有背景，二靈一般。

跟隨在戰神蕭停云的邊，做個打掃丫頭。

這個蕭停云算男二，是蔣志飛來演，人的格比較孤傲。

顧宣烈飾演的是魔尊蘇傾天，一次上天庭盜取靈藥的時候，順手帶走了白歲歲。

而沈甜甜演的二，則是魔尊的侍衛統領，囂張跋扈。

顧宣烈沒有多余的眼神和作，靜靜地坐在那里，似乎就是魔王本尊了。

顧宣烈只專注于劇本，就這樣，跟男二蔣志飛對戲，他也被完全碾。

季開開算是超常發揮，跟顧宣烈對詞，毫不顯怯場。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趙導很滿意第一次圍讀的效果，看著季開開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花閃現。

季開開想問問趙導，的表現行不行。

但他在跟顧宣烈說話，季開開不想過去，只遠遠聽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有信心，我很有信心！”

兩個人一塊兒走了出去。

季開開松了口氣，先不說后面的事，眼前這一關，應該算是過去了。

晚上還要拍定妝照，程百鶴了一大桌的外賣。

丁梅詢問季開開要不要單獨吃，拒絕了。

季開開覺得自己和們年紀的差距不大，如果能呆在一相愉快的話豈不是更好。畢竟，聽說這部戲得拍半年之久。

也不想讓別人以為不合群。

可是筷子才提起來，有個不認識的工作人員來找。

“季小姐，趙導請你上樓。”

趙導是和顧宣烈一起走的。

“有說什麼事嗎？”季開開問。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沈甜甜咬了口土豆勸，“開開，你去看看。沒事兒，我給你留飯！”

沈甜甜哪里知道，這本就不是留不留飯的問題。

而是懷疑前頭有個陷阱。

可又必須得一探究竟。

季開開悄悄在心里拿顧宣烈和方一城做了個比較。

方一城是心狠，為了目的不惜犧牲一切。

顧宣烈真的就是蔫壞蔫壞的。

你看著他是個好脾氣的，他能一口吞了你，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季開開其實有點后悔。

這算不算是一時被迷花了眼睛，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很深沉地嘆了口氣，舉著筷子，和沈甜甜說：“把那個魚香遞過來。”

“你要死啊！那個熱量很高的。”

“不，你不懂！我現在需要熱量……”肚子里沒點熱量，怎麼可能打敗心虛。

季開開吃了個半飽，才不不愿地上樓。

丁梅，呵呵……那個不靠譜的，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把按斤賣給顧宣烈，早就不指了。

季開開走出電梯，深呼吸了兩下。

預祝……能活著出來吧！

敲開了那道玻璃門，季開開狐疑地環視了一圈。

辦公室只開了一盞昏黃的頂燈，別說是趙導了，連顧宣烈都不在這里。

可剛剛工作人員明明說是在五樓的啊！

轉要出去。

一只手突然拖住了的手臂，使勁兒一拽，本能地趴在了墻上。

季開開聞到了顧宣烈上的香味。

清新的薄荷香味中，還混合著一點點酒的味道。

“顧！”

掙扎了一下，試圖掙他并不規范的壁咚。

可往哪兒鉆，他的手就攔截在哪里。

仿佛是打地鼠游戲里那只無法出頭的小地鼠。

煩人的要死，哪有壁人家后背的！

年人的禮儀，一般是點到為止。

尤其是所謂的上流社會，沒誰會像方一城的媽那樣，指手劃腳地找人撕叉。

也沒誰會像網絡上流行的炮，腦子一熱只管轟炸就完事了。

季開開覺得不悅的語氣，已經提醒他該注意此時不當的行為了。

倒是忘記了上一回在這個房間里，是怎麼親了人家，又怎麼一把推開的。

總之，站在的立場，干什麼都行，可以放火，就不許他用打火機。

背后的人除了略顯重的呼吸聲，還是一聲不響。

季開開試探地問：“顧，你是不是喝醉了？”

這次，后的人終于有了反應：“嗯！”

只輕輕的一聲，似笑非笑。

酒是真的可以麻痹人的神經。

季開開嘆了口氣，溫聲哄他：“顧，我扶你去沙發上躺一會兒吧！”

“你扶我？”顧宣烈從頭間滾出了點點笑意，“你不跑了？”

跑也肯定不會提前預告啊。

懷疑誰的智商呢！

季開開顧左右而言他：“顧，趙導呢？”

這時，顧宣烈又往前了，像是站不住了。他滾燙的呼吸，全數灑在了的后頸。

季開開“哎”了一聲，整個人在墻上，彈不得。

真是要命！委委屈屈的姿勢，實在是不適合。

憋了口氣，翻轉過來，使出了全的力氣去推他，也就只能和他保持一點點的距離。

“顧！”季開開不忿地說：“有事說事……對吧！”

不習慣他話的時候，這樣的話揣不到他的心。

還是他講劇本的時候，更加的平易近人。

想要發作，但轉念想到，底氣并不是十足。

離得近，季開開才能發現他真的比高出了很多。

他彎著腰，下才能挨著的頭頂。

想想頭頂上有這麼一大個的影，季開開真是有想要咬死他的心。

要不是因為強吻人家在先，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季開開深呼吸，緩和了緒后說：“顧，最后問你一遍，談不談？”

馬上就要進組了，男主角總不好繼續這麼尷尬下去。

輕輕地被人啄了啄。

季開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迅速地撤離了。

就是臨走前，特別不要臉地用牙尖咬了一下。

抬手著自己被咬痛的，滿腦子都是要是破了就弄死他的念頭。

底下的演員都知道是趙導。

要是腫著下去，是不是等于告訴們，自己是靠潛規則上位的。

開什麼國際玩笑，有資本護不香嘛！

顧宣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意有所指地說：“好了，現在可以公平公正地談一談了！”

“公平公正”四個字，讓季開開完全發不出來脾氣。

顧宣烈坐在了沙發上，斜了臉朝看來。

微弱的燈籠罩在他雋秀的臉龐上，這時，季開開才看到他幽深的眼眸里，毫沒有醉意。

他很清醒，清醒的讓產生了一種是喝醉了的錯覺。

季開開心想，談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