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把了一次脈。
就在姜涼蟬實在忍不住,想要問問是不是已經沒法搶救了的時候,太醫開口了。
太醫轉向沈放,跪下道:“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
沈放和姜涼蟬都震在原地,半晌沒說話,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太醫一遍遍的賀喜聲。
過了一會,姜涼蟬從床幔里探出頭來,小心地問:“我這不是要死了?”
太醫轉向,但不敢抬頭,只叩首道:“皇后娘娘自然洪福齊天,福壽延綿。”
姜涼蟬問:“那我暈倒是……”
太醫道:“皇后娘娘暈倒,也乃是因為孕育初期所致。”
太醫走了。
姜涼蟬又驚又喜,整個人都有點轉不過彎來,轉頭看沈放,這才發現,沈放一直立在床邊,一言不發,他背著,也看不清他的表。
姜涼蟬從床上坐起來,手拉拉他服,小聲問:“你怎麼了,我們要有孩子了,你不高興嗎?”
沈放被一拉,像是才從什麼幻境里回過神來一樣,蹲在面前,深深地凝視著。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穩,努力抑制著,道:“嗯,高興,我很高興。”
姜涼蟬從他這個呆滯的模樣也能看出來,他是高興的。
姜涼蟬也很高興。
剛才還覺得自己搞了烏龍。
現在來看,第一次面對孩子給他們打的招呼,可比沈放表現強多了。
人真的是要比出來的。
姜涼蟬得意地奚落了他幾句。
沈放沒聽見一般,輕輕地了的頭,作小心翼翼,像到什麼易碎品。
姜涼蟬笑嘻嘻地抬頭對上他。
沈放眼神得能滴出水來。
他輕輕地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對我表白嗎?現在,對我表白吧。”
姜涼蟬與他一起這麼多年,早就意識到他的反常了,心里約有數,知道自己剛才暈倒可能嚇到他了。
從床上一躍而下,道:“走,跟我去后花園。”
的腳還沒落地,就又被人接懷抱里。
沈放打橫把抱起來,不贊地低頭看,眉頭皺得死:“剛才太醫不是說了,讓你小心著點,不能跑跳?”
姜涼蟬開始會到懷孕的妙了。
一天之兩次公主抱。
平時的沈放跟說話,也總是能氣得需要立刻搶救,罕這麼輕聲細語地跟說話。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母憑子貴嗎?
姜涼蟬得意地蹬了蹬 。
沈放看:“你踢蹬什麼?老實點。”
姜涼蟬得意道:“你這一看就不懂科學,懷孕了也要科學-運,多走一走。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地抱著我,我有,能走。”
還很活靈活現地學著他平時嘲諷的模樣,“嘖”了一聲。
沈放眉頭一挑。
他這表有點悉,姜涼蟬開始稍微有點警惕了。
果然,沈放手里雖然格外注意,好好地抱,上卻還是不饒人:“哦,那你誤會了。”
他角一勾,道:“我只是怕孩子忽然發現,原來他娘有這麼短的小短,萬一他一時興起,隨了你的小短,可不太妙。”
姜涼蟬:……
告辭。
輸還是我輸了。
兩個人一路你來我往的,到了后花園。
后花園花團錦簇的中心,憑空出現了一個被罩起來的大塊頭,看著像是大石頭什麼的。
沈放小心地把姜涼蟬放在地上。
姜涼蟬指揮著后面跟隨來的大將軍沈西把上面罩著的大蓋布拿開。
里面出的,是一個木雕。
雕刻的是一顆心。
心里面,一只豹子懶洋洋地趴著,任由一只蟬坐在它頭上。
這是當初,沈放給寫的信里,其中一封的落款圖。
那是他心里,他們的模樣,也是心里的模樣。
姜涼蟬笑瞇瞇地昂著腦袋,道:“是我親手刻的,如何?”
那顆巨大的心,明明白白的表了的心意。
沈西和后面所有的宮人都覺得。
他們的,讓人容。
姜涼蟬的這份心意,也讓人容。
唯一讓人難過的一點是。
如果說當初沈放畫的那幅畫,是藝品。
那現在的這個雕塑,就是個殘次品。
心意是真的心意。
丑也是真的丑。
沈西他們同地注視著陛下。
沈放溫地凝視著那只蟬,聲音溫地讓人心碎:“嗯,你做的很好看,我喜歡得很。搬回寢宮去,以后就讓孩兒每天都看一看,權且做他的啟蒙。”
沈西和宮人們眼觀鼻口觀心。
又瞎了一個。
未來太子或者公主的審,現在就讓人開始擔憂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