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三月, 魏朝歷經,如今好容易在衛諺手中平息,他卻撂下一堆攤子, 直接跑回蜀中來見妻了,搞得京中眾人苦不迭。
這些衛諺自然是覺不到的, 他不得下午就把沈遲意娶回家,今晚上就和房。
當然想歸想, 該有的禮數自然得有, 衛諺和親近了一番, 這才不舍地把送回沈府, 急吼吼地和衛太妃商議婚期了。
納征過后,王府上下就已經開始準備衛諺的大婚事宜,如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只等定下婚期了。
衛太妃先嗔一句衛諺猴急,特地請人卜算一番,終于把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初三。
衛諺一臉不樂, 想到這個月已經二十有六,他臉這才勉強好看點,又被衛太妃拘著這幾日不準去尋沈遲意, 他心下頗為煩悶, 索去軍營把一群新兵折騰的哭爹喊娘。
轉眼到了大婚吉日,沈姑母特地提前一天前來送親, 瞧著沈遲意,又是欣又是自豪,忍不住紅了眼眶:“你爹素來疼你,若他今日還在,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沒等沈遲意勸說, 自己先干眼淚:“這是你大喜的日子,姑母當哭不當笑的。”
沉片刻,忽然遣退屋里眾人,有些擔憂地著沈遲意的小板,又想到衛諺的高挑量,面上一陣復雜。
斟酌了一下詞句,取出一本圖冊,委婉道:“大婚當夜,你知道該做些什麼嗎?”
沈遲意還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代呢,沒想到是要說這個,囧囧地應道:“知道。”
沈姑母還是不大放心,展開圖冊和細說了一遍,沈遲意聽的一陣汗,論起這方面的見識,居然比沈姑母還富許多,上輩子可沒看一些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片子。
沈姑母目在稚玉潔的臉上逡巡片刻,心里很懷疑衛諺的自制力,若他折騰起來,豈不是要沈遲意半條命。
猶豫了下,強忍著尷尬,低聲在沈遲意耳邊說了幾句:“若王爺發了興,你可以這般…”
紅著老臉,低聲說了幾個能讓盡早完事的法子。
——聽的沈遲意直呼行。
沈姑母這樣那樣的代一番,才不大放心地叮囑沈遲意早點休息。
沈遲意覺著自己還沒睡幾個時辰呢,就被人從床上薅了起來開始梳洗打扮,頭冠喜服皆按照王妃的儀制裝扮。
給裝扮的姑姑皆是贊嘆:“王妃貌若天人,氣韻絕佳,無怪王爺珍之重之。”
沈遲意抿一笑,令人奉上紅包,又由著姑姑給自己帶上了金珠面簾,稚容便被一片流溢彩的金珠擋住。
等到了吉時,衛諺在院中行了奠雁之禮,之后沈遲意則被沈熠背著上了四角綴以玉鈴,四面皆以紗羅金玉裝飾的華蓋馬車,馬車載著在城中轉了一圈,這才了王府。
王府沈遲意是極悉的,不過今日裝飾以紅紗金箔,又是一番不同尋常的氣象,讓難免多瞧了幾眼,一個不留神,腳下竟然晃了晃。
人下意識地想上前攙扶,衛諺已經手過來,穩穩當當地扶住了。
按照規矩,從下馬車到王府這段路,該是由人攙著的,沈遲意卻見衛諺沒有松手的意思,難免挑了挑眉,過金珠面簾,以眼神詢問他。
衛諺不知瞧沒瞧見的眼神,不羈一笑,沒有放開的手,反而牽的更了,就這麼牽著了喜堂。
這人,偏要跟人不一樣!沈遲意掙不得,只得用小指在他掌心重重一撓,含嗔看了他一眼。
兩人進喜堂的時候,衛諺聲音極低地在耳邊哼了聲,嗓音低靡:“現在撥我做什麼?把勁頭用在房的時候。”
沈遲意面上一臊,借著面簾的遮擋,輕輕瞪了他一眼。
兩人祭拜過天地祖宗,便被送進了喜房里,衛諺取過翅喜秤,挑起面前的金珠。
擋眼的面簾被挑起,沈遲意才算看見衛諺今日全貌,他一濃冶如火的大紅吉服,態修長拔,雍容艷麗,貴不可言,這般濃冶的被他穿在上,竟然沒有半點違和,反而襯的他更為華。
沈遲意暗欣賞了幾眼,忽然覺著衛諺穿的濃艷些更加好看,以后得給他多做幾類似的裳才好。
不僅是驚艷,衛諺也錯不開眼,今日帶了金紅寶額飾,襯的面頰白膩至極,桃花眼盈盈含。
饒是平日眾人常常見,這時仍覺著艷人。
還是衛太妃笑著開口,示意禮扶著兩個新人在喜床上坐下:“好了好了,以后多得是時候讓你們兩兩相,眼下還是先飲合巹酒吧。”
沈遲意和衛諺又不是盲婚啞嫁,兩人早已的不能再,心態一直很平穩,如今兩人同坐在喜床上,才慢慢生出些張來。
衛太妃瞧新郎雍容清貴,新婦國天姿,兩人儼然一雙璧人,心下歡喜極了,從禮手里接過兩尊鴛鴦酒盞,分別遞給二人:“先飲合巹酒,此生便不離不棄了。”
沈遲意心頭微熱,手接過酒盞,不覺看了衛諺一眼。
恰好衛諺也在此時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衛諺神難得溫和,微抬下,沈遲意抿一笑,微微低首。
垂眼看著手里澄清的酒,莫名生出幾分責任來,所謂托付終便是如此,你用一輩子換我一輩子,彼此恩,攜手白頭。
又和衛諺對視了眼,兩人手臂纏,同時飲下合巹酒。
喝完杯酒,沈遲意今兒的任務就算完了九,不過衛諺還有不應酬,外面都是來道賀的賓客,他自得出去招待宴飲。
衛太妃輕聲催促:“好了,你快出去待客吧。”
衛諺面上倒是沒表什麼,眼底的不不愿,看的沈遲意差點笑出來。
衛太妃含笑陪沈遲意說了幾句,又命下人端上幾疊菜,讓先墊補了幾口,然后才起去待客了。
沈遲意命人摘去冠,散下一頭長發,在屋里邊走邊消食。
這時,衛諺忽然起簾子,帶著些輕薄的酒氣走了進來,兩人差點撞上,沈遲意桃花眼瞪圓:“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還遠不到宴散的時候啊!
衛諺也一臉錯愕,幾乎跟異口同聲地開口:“你怎麼還穿著裳?”不是圓房嗎?他急匆匆趕回來,本以為能瞧見佳人寬解帶的景呢。
沈遲意:“…”
活活給他氣笑:“你腦子想什麼呢?”
“自然是想圓.房了。”衛諺一臉不以為然:“若非為了早些行周公之禮,我何必費那麼大功夫裝醉,早早地就趕回來?”
沈遲意:“…”這神邏輯實在服氣。
本來還坦然的,但由于衛諺臉皮實在太厚,一口一個圓.房掛在邊,有些招架不住:“先去洗漱。”
衛諺下意識地想反駁,被瞪了一眼之后,也老老實實地去洗漱了。
沈遲意也去了另一個浴間沐浴,又換了輕便寢,舒展了一下筋骨,這才慢悠悠去了喜房。
衛諺一頭墨發還掛著水珠子,他也不說拭一下,就坐在床上一門心思地等著。
沈遲意給他這德行氣笑,取了干凈巾子扔給他:“先把頭發干凈。”
衛諺不滿,本來想把巾子撂回去的,但突然想到自己如今是有娘子的人了,于是掃了沈遲意一眼:“你給我。”
沈遲意無奈掃了他一眼,走到他背后,掬起他一捧墨發細細拭。
衛諺難得乖順,老老實實地坐著,任由他擺弄。
他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一個人,頭發手卻出奇的好,又又韌,握在手里便如鞠了一捧流水。
沈遲意細細給干,起他的一撮頭發搔了搔他脖頸,打趣道:“怎麼不鬧騰了?”
衛諺結微,忽然一個翻,把重重在了下。
他手掌攥住那把細腰,略帶得意地挑了挑眉:“王妃想我怎麼鬧?”
沈遲意一,還沒來得及說話,衛諺的親吻便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從眉眼到下頷,仿佛宣示所有權似的,每一寸都沒落下。
他心頭有些張,手指游移了片刻,點在寢的金扣上,指尖輕輕一挑…沒挑開。
衛諺不死心地解了一時,也不知沈遲意這服扣子怎麼弄的,跟尋常扣子完全不同,他鼻尖都冒出細汗,是沒解開這枚小小金扣,他又是尷尬又是惱,差點用上蠻力扯開裳。
沈遲意樂得不,也不想婚頭天就玩撕這麼刺激,手在鯉魚金扣的魚尾上輕輕一按,金扣‘咔噠’解開:“瞧,用用腦子不就解開了嗎?”
斜了衛諺一眼:“真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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