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咱出去找地方吃。你自己用鼻子挑。”

他為難：“我這服……”

“廣州人民兼容并包，頂多看兩眼，不會大驚小怪的。而且總得給你買新。”

網購花時間，而且不好把控質量。林玉嬋下定決心帶他出門，看看天，找出防曬霜。

蘇敏：“……”

這白花花、膠似的玩意是啥？

不管。阿妹肯定不會害他就是了。

明顯是化學合的香氣讓他微微皺眉。的手探到他頸后。他側頭，飛快地啄指尖。

垂下眼睫，眉梢耳一閃而過的緋紅。

這人秉果然一點沒改。還是以前拉著他涂雪花膏時的習慣……

忽然跑到柜，翻出一黃印花棉布旗袍。

雖然款式形制跟以前的旗袍不一樣。起碼比吊帶連要合適點，配他的造型。要嘩眾取寵一塊兒嘩眾取寵。

高領，短袖，及膝。是大一時玩票話劇，演《傾城之》時準備的。演過幾場，話劇社學長覺得不夠有“民國范兒”，演不出十里洋場紙醉金迷的舊時代名媛氣質，婉言建議多讀一點相關歷史。

林玉嬋當即退社。舊社會啥樣我不知道？

蘇敏好奇地看著鼓搗，覺得這服中不中洋不洋，有點怪，倒不難看。

林玉嬋脹紅臉，汗：“拉鏈。幫一下。”

回到現代之后，質水平極大富，看什麼都好吃，一不小心就胖了……

蘇敏遲疑片刻，手搭上腰，小心索。

兩人呼吸相聞。他好奇地嗅頭發上的櫻桃香氛洗發水味道。

林玉嬋：“……拉鏈。”

蘇敏：“……盤扣還是紐扣？”

才意識到，拉鏈是20世紀之后的產。他現在還沒見過……

紅著臉，教他找到拉鏈頭。他驚訝地研究了半天，開開合合，得直躲。總算拉，腰曲線一下子繃了出來。

他眸一暗，結微微一，質問的口氣。

“怎麼以前不穿這件服。”

剛要笑話他，冷不防頭頂的面孔沉下來，溫熱的氣息封住的。他托住后腦。

“阿妹，我好想你啊。”

林玉嬋從頭燙到腳，被襲得猝不及防，旗袍到沒法呼吸，手中的防曬霜到地上。

踮腳尖，生地和他糾纏。幾乎不太記得被他親吻的滋味了。上一次還是上輩子……

客廳里空調老舊，嗡嗡的忽冷忽熱，熱出一燥汗。

“明明昨天還一起睡。”他的聲音一本正經，咬著角，帶著一迷的調笑，“怎麼好像很久沒見到你似的。”

林玉嬋：“……”

不了。他以前這麼練的嗎？

轉逃走，關空調開門，給他扔個零錢包，讓他玩那上面的拉鏈。

“還想不想買新了？”

蘇敏微笑追上。鑰匙掛在墻上，是以往的習慣。他幫摘下來，順手放進零錢包，隨口問：“如今很貴吧？”

林玉嬋笑出聲：“量裁才貴呢。麼，十幾塊到十幾萬的都有。我窮，咱撿兩位數的買，唔好意思。”

“遠不遠？”他對如今的廣州地理沒概念，“要車麼？”

“窮。地鐵。”

蘇敏第一千零一次聽到陌生詞匯，不多問，省腦子。

“去哪兒？”

林玉嬋拉著他蹦蹦跳跳下樓，回眸一笑。

“十三行……”

他驟然停步，一只腳踏在臺階上，臉變幻，眼神忽然變得安靜而沉重。

“十三行，”他聲音有些發，“又起來了？還是原先那些麼？為什麼會重建……”

林玉嬋目不轉睛看著他，調出手機地圖，認真說完后半句：

“廣州市荔灣區，十三行服裝批發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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