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才看清了一直跟在屁後頭,追不舍的這僵模樣。一紫紅緞袍,腳下卻穿了雙草鞋,臉孔幹癟漆黑,褶皺縱橫,深陷的眼窩中兩只眼珠紅,張開著,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和兩只尖長的僵牙。
盡管我們家沒電視,但村裡時常放電影,我看不過不僵片。這裡所有僵跟電影裡穿著清朝服的形象不太一樣,不過大致差不多,看來中國幾千年的僵文化,源遠流長,都是一個固定的模式。不像外國的吸鬼和喪,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比較雜。
看到這玩意披頭散發,一對紅眼珠暴瞪著我,脆弱的小心髒立馬就跳進嚨,雙覺一陣陣酸。但看到它後黑眉蝮蛇水般湧過來,林羽夕又在它的鎖下幾近窒息,也顧不上害怕了,轉頭就去找能夠拼命的東西。可除了僵手上的紅纓長矛之外,啥都沒有,於是從邊一僵手裡奪了一把長矛,腹之間鼓足了“無符之氣”,槍往前沖過去了。
其實目前的況我很清楚,救不救林羽夕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別說殺不了這紅袍老僵,即便是幹掉它,它的後還有大量的黑眉蝮蛇,以及四周無窮無盡的僵群,往哪兒逃?跟老僵玩命,無非是困鬥罷了。
這一槍直奔老僵的眼珠,這是它全上下唯一的部位。老僵似乎有點托大,以為我這點力氣能有啥作為,揮起一只爪子拍向矛頭。可它沒料到這一刺我貫上了所有的力氣,尤其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無符之氣到底有多大潛力,它的一掌只是把矛尖稍稍打歪了些,依舊餘勢不衰刺到它的左臉頰上。
它的臉皮厚的,只聽噗的一聲響,卻沒把臉皮紮,那也痛的它呵呵連,揮手把林羽夕朝我丟了過來。我手上握著長矛,一時不及出手去接,如果不接還會把我撞倒在地。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閃躲開了,讓著邊跌到了僵縱隊裡。能保住的小命就算了,反正也不會摔死。
不過這下砸倒了一片僵“衛兵”,當了林羽夕墊背,反倒是摔的沒多嚴重。老僵隨即撲過來,我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槍刺到它口上,覺捅到了銅牆鐵壁上,震的我虎口發麻,也沒能刺。我反而被它撲擊之勢往後撞開,不偏不倚,剛好跌在還沒爬起的林羽夕上。
“哎呦……你沒長眼睛啊……”這丫頭痛的在下大聲呼。
我心說就算全長滿眼珠,那也是不由主,你認倒黴吧。剛從上爬起來,忽然發現一個令人骨悚然的況,被撞倒的衛兵腦門上黃符,碎一片片掉落下來,看得我不由張大,好像塞了只特大號茄子。我明白咋回事了,它們死了上百年,甚或是時間更久,紙符早就腐蝕變得不堪一擊,遇到勁風立刻片片碎開。
它們全靠鎮符在鎮,失去黃符那就全跟老僵一樣了。剛想到這兒,倒地失去黃符制的衛兵,一個個扭下脖子,發出“嘎嘎”筋骨的異響聲,讓我們倆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正好這時紅袍老僵又撲過來,在我們前的一個衛兵從地上陡然彈起,立馬跟它撞在一塊,倆家夥一個打橫飛出去,一個往後仰天跌倒,幫我們化解了一次險。我急忙抓住林羽夕小手往起拉扯,誰知被在下的衛兵,突然開雙臂把抱住了。
“啊……放手……”林羽夕嚇得倉皇失措,都忘了用手去掰僵的手臂,只顧大聲尖了。
我見四周倒地的衛兵紛紛站起,頭皮子差點麻落,咬牙舉起手裡的這桿長矛,用力刺下衛兵的左眼,直貫腦。這家夥痛的呵呵悶兩聲,雙臂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我趁此時機拉起林羽夕,慌不擇路的斜刺裡往前就跑。
好在我這會兒雖慌不,拉著林羽夕從衛兵之間隙中穿過,一個沒再撞倒。紅袍老僵怪著又追過來,可是剛才撞翻的那個衛兵,被惹了,起後一把扯住它的背上紅袍,往後用力將它扯了回來,於是這倆死粽子翻翻滾滾在地下幹上了,你扯我一把,我揪你倆下,不過片刻,它們都了層皮。
那些失去黃符鎮的衛兵都站起來後,它們絕對沒有什麼同伴之間的香火之,去管那倆死粽子互掐的閑事。它們只認人的生氣,撲嗒撲嗒的跳著追向我們倆。它們也不顧有其它衛兵的阻擋,橫沖直撞的跳過來,頓時稀裡嘩啦的撞倒一大片。其中有個是側躺的,跟諾米骨牌似的,瞬間整個一條縱隊全都倒下了。
衛兵隊發生大,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那些往前爬的正歡實的黑眉蝮蛇,被這個縱隊在下,一時鑽不出來,給了我們一息機會。
林羽夕也不喊痛了,雖然被我拉著在跑,但比我跑的一點都不慢,跟在後面一口氣跑出了衛兵方陣。可是出來後,我又傻了眼,前面竟然是個金字塔一樣的建築,塔基占地大約五六十平米,往上呈斜坡狀,頂部幾乎與頂相接。不過好在梯階能容得下腳,我們倆了口氣,馬上往上爬去。
站在高往下看,那真是熱鬧,兩只僵還在衛兵群裡打的不亦樂乎,倒地的一個個站起來,然後追向我們時,又撞倒了其它衛兵,引起諾米骨牌效應,猶如水席卷般,金字塔四周衛兵全都活了!
黑眉蝮蛇有些被死了,有些等衛兵站起後,接著追向金字塔,但被麻麻的腳遮擋住。它們於是沿著衛兵後背爬上,想翻越過去,卻引起了僵們的反,抓住上的毒蛇塞進裡,哢吧哢吧的嚼起來,一時鮮飛濺,腥臭四溢,看得我們倆不住打激靈。
忽然間我覺得這幫粽子衛兵可的,因為它們不但幫忙消滅了毒蛇,並且只圍著金字塔四周蹦Q轉圈,卻爬不上來。它們走路不能屈膝,只能跳步來行走,而金字塔這麼陡的梯階,它們極容易絆倒,有不跳上幾步又滾下去了,所以也都瞎了這份心,圍著金字塔轉墳似的來回跳。
我和林羽夕基本上快爬到了塔尖上,見它們上不來便停下來氣。我笑著說道:“你看把它們急的,一個個狗急跳牆似的,可就是跳不上來。”
林羽夕渾大汗淋漓的往斜坡上一躺,著氣說:“你還笑的出,就算它們跳不上來,我們能下得去嗎?咦,頂上是什麼?”
我急忙把手電抬起來,往上一照,立刻全就僵住了。他大爺瞎X的,高興的有點早,忘了頂上還有黑眉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