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蕁幾步繞到他麵前, 語氣不滿：“怎麼就和你沒關係了？”

“要不是你上次在學長麵前搗，他怎麼會懷疑？”

“都過這麼久了，他為什麼那時候不提，偏偏今天才和你提起來？”傅以行作稍頓, 抬眼看, 帶著點意味深長，“真的是我的關係嗎？”

“你……”

江蕁一噎, 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理由。

“叮”一聲響起, 電梯到了, 電梯門自打開。

傅以行抬步走進電梯，轉過時，江蕁還站在電梯外。

他按住開門鍵, 問：“不進來嗎？”

江蕁思緒回籠，趕跟了進去。剛站定，就聽到旁傳來的輕笑聲。

瞪了過去, 更加不滿：“你還笑。”

傅以行對上的目，眼中笑意明顯：“我隻是覺得, 你著急時候的樣子，也很可。”

“……”

江蕁撤回視線, 看向頭頂的數字, 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傅以行也收回目：“我在錦繡居訂了座, 那不是喜歡那裡的牛飯嗎？”

兩人乘坐電梯直下到地下停車場。

從出電梯到上車，江蕁一路都冇說話。

上車後，江蕁繫好安全帶。

傅以行開導航的時候, 還順手打開了電臺。

電臺裡正在播一個談話類節目，節目名字“聊聊派”，每週邀請幾位嘉賓一起聊聊最近的熱門娛樂話題, 容比較輕鬆。

“大家知道，最近網絡上不時被人提起的熱門梗‘猛男撿樹枝’，這是怎麼來的嗎？”

“其實啊，這是NS遊戲《集合啦！森友會》的代稱……”

“我看孫哥你也猛男的，你最近有去撿樹枝嗎？”

幾個嘉賓笑作一團的聲音在車迴響。

空氣裡有一瞬的靜默。

傅以行若無其事地關掉電臺，直視著前方。

“我可什麼也冇說。”

江蕁才從僵的狀態中恢複過來，就聽到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忍不住瞪他一眼。

這人，還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

恰好這時，放在包裡的手機響了。

有電話進來，緩解了心裡的困窘。

江蕁拿出手機，看來眼來電顯示，螢幕上是“江菱”的名字。

接起電話：“姐姐？”

江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蕁蕁，這週六有空嗎？”

江蕁問：“當然有，姐姐有什麼事嗎？”

“這週六你姐夫生日，你過來我這裡，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江菱停頓了下，似是不願，“要是方便，最好把傅以行也喊上。”

“把他也……”江蕁下意識看了旁的人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不確認地問，“那天，還有其他人嗎？”

江菱似是聽出的疑慮，說：“放心，就我們家人聚一下，算是家庭小聚會，不會有彆人的。”

江蕁猶豫了下：“那好，我會準時的。”

江菱笑著說：“那週六見。”

“週六見。”

江蕁剛掛了電話，傅以行便向看來：“你姐姐的電話？”

“對。”看他一眼，斟酌了下語言，矜持地說，“姐姐說這週末姐夫生日，讓我們過去一趟，你要去嗎？”

“既然姐姐邀請，當然要去。”

傅以行一眼看穿的心思：“夫人是不希我去嗎？”

江蕁回他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又說：“你去可以，但要答應我，到時候不許再惹是生非。”

傅以行挑眉：“我什麼時候惹是生非過了？”

江蕁盯著他看：“你自己心裡清楚。”

傅以行無聲地笑了一下，收回視線。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江蕁又接到一個電話。

這次的電話是張圓圓打來的。

江蕁接起，問：“圓圓，有事嗎？”

“江總，我剛接到君澤地產黃經理的電話……”

電話那頭，張圓圓說得又快又急，但邏輯還算清晰。

江蕁聽完，也很驚訝：“明天上午上班前？”

張圓圓說：“對，那邊是這麼說的。”

江蕁有些凝重：“好，我知道了。”

等掛了電話，傅以行餘瞥一眼：“臉不太好，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江蕁握著手機停了幾秒，轉頭看向他，忽然問：“你們集團旗下的地產公司，怎麼突然接手了明珠海港那樓盤？”

“是不是你從中搗鬼？”懷疑地問。

傅以行稍怔：“明珠海港？”

江蕁微微有些驚訝，他的反應不似有假，看樣子也不知。

簡單解釋了下：“我們公司最近接了一單策劃服務，原本甲方是億恒地產，但是億恒地產突然破產了，樓盤被君澤地產接手了。”

傅以行若有所思地說：“我很手旗下公司的業務，君澤地產最近參與的項目，我也冇怎麼瞭解。”

他頓了下，又說：“不過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問問。”

江蕁拒絕：“不用了，我自己會解決。”

車子很快到了目的地。

把車停靠在路邊，傅以傅以行說：“你先進去，我去把車停好。”

江蕁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看進了錦繡居，傅以行把車開進停車場。

停好車，他冇有立刻下車，而是拿出手機拔了徐明彥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傅以行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神清冷：“替我聯絡君澤地產的趙總，讓他今晚把君澤地產最近參與開發的樓盤項目都彙報給我。”

***

“江總，你說君澤地產那個黃經理，到底是什麼意思？”

“已經給他改了好幾版的方案，還是說不滿意。”張圓圓語氣抱怨，“這分明就是強人所難。”

江蕁冷靜地說：“等會見到他，再問問況。”

說話間，出租車的車速慢了下來。

江蕁抬眼看向車外：“到了，我們下車吧。”

在進君澤地產前，江蕁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二十六分，還不到八點半。

兩人來到前臺，報上黃經理的名字。

前臺打了線電話上去，很快有了回覆：“兩位，黃經理還冇到公司，請你們稍等下。”

“好，我們在這裡等等。”

江蕁和張圓圓對視一眼，坐到了大堂的等候區。

但大半小時過去了，依然冇見那位黃經理的影子。

江蕁走向前臺：“你好，請問黃經理到了嗎？”

前臺一愣：“可黃經理說……”

江蕁打斷：“已經過去大半小時了，黃經理和我們約的時間是八點半。”

“您稍等，我再問問。”

前臺趕又打電話過去，過了會，一臉抱歉：“不好意思，上麵的人說，黃經理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所以請你們再等等……”

張圓圓走過來，忍不住話：“開會？可不是他讓我們這時候過來的——”

江蕁一把拉過張圓圓，微笑著說：“那好，我們再等等。”

“江總？”張圓圓被拉回到等候區，不解地看著。

江蕁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低聲說：“不用跟他們理論了，他明顯就是在為難我們。”

張圓圓驚覺過來：“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想這個。”江蕁拿出手機，打開外賣件，“來，要吃什麼，點個外賣。”

張圓圓湊過去：“我看看……”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大堂的電梯打開了，一位中年男子邁著悠閒的步子從裡麵走出來，笑著朝江蕁兩人迎了上來。

“真不好意思，剛剛讓會議耽擱了下，讓你們——”

傳說中的黃經理終於姍姍來遲。

但看到座椅上空著的外賣包裝袋，他頓時噎住。

“你們——”

江蕁收起手機，笑著迎了上去：“黃經理是吧？請問現在有空跟我們商談了嗎？”

黃經理的笑容淡了下去，說：“請吧，我們得到會議室談。”

***

十分鐘後，會議室裡。

江蕁瞥了角落裡的蘇可嵐一眼，麵不改地問：“黃經理，推廣方案已經按您的要求進行修改，您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黃經理看也冇看一眼，直接合上，語氣不耐煩：“不滿意就是不滿意，讓你們修改還這麼多話，你們這是什麼合作態度。”

江蕁把檔案收起來：“那好，既然黃經理不滿意，那我們直接解約吧。”

解約？

黃經理冇想到是這個結果，瞇眼看向，語氣傲慢：“你們想解約？解約可以，那得賠付違約金。”

江蕁輕描淡寫地說：“可以。”

張圓圓也直了腰背，驚訝出聲：“江總！”

黃經理愣了下，有也有些驚訝地看著。

江蕁神自若：“但不是需要賠付違約金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你說什麼？”黃經理一躍而起，眼睛瞪大。

就連一旁的蘇可嵐也停下作，看向了。

張圓圓呼了一口氣。

江蕁說：“合同裡有賠付條款，要是甲方對我們出的推廣方案不滿，我們可以進行三次大範圍修改。三次過後，要是甲方還不滿意，那就解除協議，並向乙方支付損稿費。”

“什麼協議？協議又不是我們簽的，是之前那破產的地產公司簽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能讓你們繼續合作，已經給足你們麵子，你現在居然還敢跟我提賠償金？開什麼玩笑！”黃經理一副施捨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