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 電梯已經到了地下車庫。
電梯門緩緩打開。
從電梯出來後,首先是電梯間,再過一扇門,纔是地下車庫。
但普通的電梯同樣通往這裡。
電梯門開時, 其中一座普通電梯也同時到達地下車庫。隻聽“叮”一聲, 正對麵的電梯門也打開了。
從裡麵走出一個戴著無框眼鏡、提著公文包的西裝青年。
江蕁一手握著傅以行的手,另一隻手正在他的臉頰。聽到電梯的提示音, 下意識抬眼, 恰恰與對方四目相對。
西裝青年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雙方都愣住了。
江蕁再次僵住, 剛剛被徐明彥撞見的那中難以言喻的尷尬再度卷席而來。
現場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悄悄地移開視線,下意識想把手回來,然而傅以行不但冇有鬆手, 反而地握住的手。
江蕁心裡略吃驚。
“喂,傅以行……”
捱到他邊,小聲地提醒。
傅以行稍稍抬眼, 不聲地看向對麵的青年,目很平靜。
西裝青年驀地反應過來, 很有眼地讓開到一旁,笑容可掬。
“傅總, 您和夫人先請。”
傅以行朝他微微頷首, 若無其事地牽著江蕁離開電梯間。
江蕁趕背過去。
還好, 傅以行的車就停在電梯間附近的車位上,距離不遠。
回到車上,江蕁扯開安全帶, 微紅著臉頰說:“剛剛,好尷尬呀。”
傅以行覺得好笑:“哪裡尷尬了?又不是什麼不能見的事。”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
兩次被撞見, 饒是臉皮再厚,也做不出大庭廣眾秀恩的事。
話未說完,江蕁忽然怔住。
傅以行傾過來,在角輕吻了下。
退開些許,他輕聲問:“現在還覺得尷尬嗎?”
江蕁回神,握著安全帶,輕輕搖了搖頭,角卻悄悄地揚起。
傅以行坐直了,繫好安全帶,邊發汽車邊問:“今晚想在外麵吃,還是回家吃?”
江蕁略思索了下:“回家吧,剛剛我來的時候,天又下雪了。”
看向車庫出口:“這天氣也真夠嗆的了。”
“好。”
車子啟,離開停車位,很快駛離地下車庫。
那西裝青年從電梯間裡走出來,往地下車庫出口的方向探頭探腦一番,這纔拿出手機,在部門群裡通風報信——
“我現在人在底下車庫,你們猜我剛剛撞見了誰?”
部門的同事迅速冒泡。
“誰呀誰呀?”
“難道是傅總和總裁夫人?”有人猜。
西裝青年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冇看八卦群吧?一個多小時前,前臺的小玫就料說,總裁夫人大駕臨了。”
有人好奇:“不過,你看到了什麼?”
西裝青年深吸了一口氣,飛快地打字:“我剛一出電梯,就看到傅總和夫人在秀!恩!!我還看到了,傅總在笑!!在對總裁夫人笑!你們能想象嗎?平時在會議室一坐就把人嚇得大氣不敢出的傅總,在對人笑!哦對了,他還任由總裁夫人折騰,覺被餵了一大口狗糧。”
不稍片刻,這個訊息又在君澤集團的總群裡傳開了——
“真冇想到傅總平時對屬下冷酷無,私底下竟然是個妻狂魔。”
“單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
“總裁夫人來接傅總下班回家,而我還要繼續加班,今天也是檸檬的一天。TwT”
***
回到家,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江蕁無意間抬頭,看到掛在牆上的日曆。
忽地想起什麼,趕對傅以行說:“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傅以行作一頓,看向:“什麼東西?”
江蕁冇回答。
迅速換好鞋子,推著傅以行到沙發上坐下。
“你先坐著,我去房間裡拿。”
笑了下,飛快上了二樓。
不一會兒,江蕁抱著一隻盒子從樓上下來了。
回到他邊時,的腳步卻慢了下來。把盒子藏在背後,作也有點猶豫。
傅以行的目不聲地落到的後,問道:“你要給我什麼?”
江蕁抬眼,停了幾秒,才走過去,把盒子塞進他的手裡。
“這給你。”
做完這個作,後退了一步,心微有些忐忑。
傅以行看著手上眼的盒子,佯作出第一次見的疑:“這是什麼?”
江蕁目挪向彆,餘卻始終留意著他的反應:“你先拆開看看。”
傅以行看一眼,手去拆。
“就是……你生日不是快到了,我準備了一份禮。”
江蕁在旁邊解釋說:“本來想著生日那天再送你,不過最近天太冷了,我覺得,還是早點送吧。”
很快,包裝盒被拆開。
裡麵的東西出真容,是他那天找到的圍巾。
他從盒子裡拿出圍巾,和上次不同的是,圍巾完工了,末端還添了一排流蘇。
取出圍巾時,有一張小卡片從裡麵掉了出來,飄落到地麵。
傅以行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小卡片。
江蕁瞄到這張卡片,忽地想到什麼,趕從他手上奪走。
傅以行抬頭,問:“不是給我的嗎?”
“我纔想起來,這卡片已經過期了。”江蕁說著,把卡片藏了起來。
“過期了?”
傅以行不聲地看著,似是不解。
江蕁轉著眼珠,解釋說:“這卡片是之前放的,我趕著把圍巾織好,也冇來得及換。”
“你再等下。”
說著,又往樓上跑去。
傅以行看著匆忙的背影,無聲地笑了一下。
半分鐘後,江蕁從樓上返回,遞給他兩張新的卡片。
“我忘記把它們放進去了。”
傅以行接過,問了句:“這是什麼?”
他邊說邊翻看手裡的卡片。
這兩張卡片都是名片大小,一麵畫有漫畫,一麵寫著字。
字的一麵,分彆寫著“原諒卡”和“願卡”。
漫畫是江蕁的隨手塗。
原諒卡上,貓咪正叉著腰看著鹹魚,鹹魚跌在地上,腦袋著一張大叉膠布,旁邊有一塊轉頭,似乎是被打了。
願卡上,貓咪穿著巫師的袍子,正在燒一鍋藥湯,湯鍋寫著“願達”四個字,鍋裡正煮著一條鹹魚。
傅以行視線落在原諒卡上,挑眉:“你這意思是,使用原諒卡,然後你把我打一頓嗎?願卡,你的願,是想要把我燉了?”
江蕁:= =
滿腔的張瞬間冇了。
他怎麼這樣歪解的意思?
“纔不是!”
江蕁坐到他旁,糾正說:“要是你做錯事,原諒卡可以抵消一次。”
“至於願卡……”停頓了下,眼睛看向彆,臉頰微紅,“我可以實現你一個我力所能及範圍之的願。”
傅以行忽地輕笑出聲。
江蕁一愣。
驀地反應過來,意識到上當。
“你笑什麼?”江蕁有點不滿。
傅以行下邊的笑意:“冇有。”
他展開手上的圍巾:“我隻是覺得,上麵的圖案很可。”
圍巾上,是貓咪抱著鹹魚的圖案。
江蕁微怔了下,又扭開頭說:“這條圍巾,我練了好久才織好的。我知道我手工活很差,但是這一次,你不準再嘲笑——”
傅以行的手落到的臉上。
江蕁怔住,下意識對上傅以行的視線。
傅以行定定地看著,黑眸裡全是的影:“不嫌棄,我很喜歡。”
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江蕁垂下眼簾,角彎起了和的弧度。
“嗯。”
靠在他肩膀上,江蕁問他:“那你生日那天,有什麼打算?想要去哪裡慶祝?我把時間都空出來。”
傅以行提議說:“上次姐夫生日,你姐姐邀請我們去他們那裡做客,這一次,邀請他們來我們家裡做客怎麼樣?”
江蕁揚起角:“好。”
過了會,似是想起什麼:“不過,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他們的確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回來後,兩人還冇吃晚飯。
一番折騰,吃完晚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餐廳正對著院子,中間隔著落地門窗。放下碗筷的時候,江蕁無意間瞥向了院子外。
外麵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雪織了一地,像給院子鋪上一層厚地毯。
“雪停了誒。”
看著院子裡的積雪,江蕁用手支撐著下,目懷念:“記得小時候,每次下完雪後,姐姐經常會帶著我出去堆雪人……”
“那要不要現在去堆一個?”傅以行突然提議。
江蕁愣了下,語氣有點不可思議:“現在?這麼晚了,現在到外麵堆雪人?”
然而……
不知怎麼的,居然答應了傅以行的提議。
江蕁覺得自己一定是風了,等回過神來時,已經堆好了一隻貓咪——以的頭像為原型的貓咪。
往傅以行那邊看去,忍不住“撲哧”地笑了。
傅以行堆的也是貓咪,但他堆出來的貓咪歪歪扭扭,耳朵鼻子都是歪的,完全看不出原樣。
“傅以行你好笨啊,你堆的都是什麼東西啊?”江蕁毫不留地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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