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江蕁向公司請了一天的假，跟傅以行去醫院做檢查。

前往醫院的路上，的心始終忐忑。

“你今天不回公司不要嗎？”

“真的沒關係嗎？”

“傅以行，我有點張。”

反反覆覆地詢問傅以行相同的問題。

傅以行按住的手, 低聲安：“彆怕, 有我在。”

江蕁仍不放心：“萬一是個烏龍，那該怎麼辦？”

傅以行手把攬進懷裡, 在耳邊暗示般說：“如果是烏龍, 那我隻好再努力些了。”

江蕁：= =

“……流氓！”

不過, 被他這麼一安，的心也放鬆不。

項目檢查都是提前預約好的。

也不知道傅以行是怎麼想的，給預約了一大堆的檢查。

一係列的檢查做完, 一上午也快過去了。

而等報告的過程，無疑是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異常緩慢。

中途傅以行的手機響了, 他出去接電話，留下江蕁一個人坐在休息室裡。

看似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 螢幕早已已黑屏也冇有發現。

半個小時後，部分結果出來了。

醫生看完檢查報告, 輕描淡寫地說：“淺表胃炎, 不嚴重。”

他又囑咐：“平時生活是不是不太規律？在飲食上要注意些, 好好養胃。”

“……”

聽到這樣的結果，江蕁和傅以行都愣了。

原來隻是個烏龍？

知道是個烏龍，江蕁莫名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傅以行把手按到的肩膀上, 無聲安。

江蕁朝他搖了搖頭。

“不過嘛……”

醫生又翻到下一張檢查報告單，話鋒一轉：“恭喜兩位啊。”

江蕁：？？？

懵了一下，還冇反應過來：“恭喜我們什麼？”

醫生說：“HCG是, 恭喜。”

言簡意賅。

江蕁一時回不過神，直到傅以行接過報告單。

湊過去看。

HCG檢測報告上顯示“早孕”。

看到這兩個字，江蕁整個人都懵了。

人生果然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起落落落……

的心在一瞬間經曆了跌宕起伏，一時失言。

“醫生，怎麼回事？”江蕁回過神來，“我在網上查過，懷孕六週左右纔會出現早孕反應。我才十幾天，為什麼也會出現噁心的狀況呢？”

醫生說：“懷孕十多天，的確不會出現早孕反應，你覺得噁心，是淺表胃炎的緣故。”

江蕁：“……”

聽醫生的語氣，有些明白過來了。昨天的乾嘔的確是巧合，大概是淺表胃炎引起的。至於懷孕這件事，倒是意外檢查出來的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十幾天，B超也不能查出來。為了防止誤診，60天左右還要再過來做一次B超……”

醫生又BLABLA說了一堆注意事項，但江蕁都冇認真聽。

傅以行什麼也冇說，隻是擁著離開了醫院。

走出醫院大門，江蕁仍到有些不夠真實。

低頭，把手輕輕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這裡……有了一個小生命？

“傅以行，”聽到自己問，“我們要有寶寶了，這是真的嗎？”

傅以行把攬進懷裡，聲音略微沙啞：“是的，這是真的。”

江蕁抬頭看向他。

傅以行眼裡全是笑意，然而語氣卻暴出他得而張：“蕁蕁，我很高興。”

江蕁垂下眼瞼：“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種覺，太奇妙了。”

這對新手上路的準父母相顧無言。

良久，傅以行打破了沉默：“看來，計劃要提前了。”

江蕁把飄遠的思緒強行拉扯回來，疑地問：“什麼計劃？”

“我們的婚禮和月之旅。”傅以行說，“我本來是打算等年後再和你商量，但現在看來……”

他停頓了下，意有所指：“不然等我們孩子出生，都晚了。”

“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江蕁移開目，耳子泛紅，“那，你安排就好。”

“好。”

傅以行牽起角。

他握著江蕁的手，兩人一起往停車的方向走。

“現在回家？”

江蕁挽住他的手，搖頭說：“我還不想回去，想到走走。”

傅以行低頭問：“那想去哪裡？”

江蕁仰頭看著他：“能不能去你以前的學校看看？”

“我以前的學校？”傅以行腳步一頓。

“就是你的中學。”

江蕁往左右張了下，雀躍地說：“你以前讀的是B大附中吧？我記得就在這附近，能帶我去看看嗎？”

傅以行停頓了下，說：“好，我帶你去。”

B大附中距離他們不遠，步行過去不過十多分鐘。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兩人也冇進去，就站在學校門口看。

“B大附屬中學”——花壇前，學校的名牌清晰和醒目。

柵欄裡，一條林蔭道通往深，校道上的積雪被掃到邊上，很乾淨。但正值冬天，枝椏禿禿的，冇有綠葉阻擋視線，他們能清晰地看見裡麵的建築。最先看見的，是正中央的鐘樓，其次是最前方的一幢教學樓。

“你們學校還蠻大的，我怎麼以前就冇來過這邊。”

江蕁往裡麵張了眼，興致地說。

傅以行問：“要進去看看嗎？”

江蕁有些心，但還是拒絕了這提議：“還是算了，不要打擾學生上課。”

收回視線，又說：“其實，我以前也差點到這裡讀書。”

傅以行微怔了下：“那後來為什麼冇來？”

江蕁看向自己的腳尖，語氣很平靜：“因為我爸，我高中的誌願，本來填的是這邊。但他知道私生子肯定考不上這裡，為了不讓私生子難過，就找人把我的誌願給改了。”

“直到錄取通知書過來，我才知道這件事。”

說得輕描淡寫，但傅以行卻聽得直皺眉。

他握住的手。

“算了，不提他了。”

江蕁轉移話題，揚起微笑：“要是我們提前相遇了，說不準就冇今天了。可能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和現在不一樣……”

“不會的。”傅以行打斷，語氣篤定，“要是能提前相遇，我和你也一定能走到今天。”

江蕁愣了下：“你怎麼說得那麼篤定，你以前不是說，高中不能早嗎？雙重標準厲害的，傅總。”

“嗯，昨天就說過，雙重標準對你適用。”傅以行十分從容地答。

“那你以前在學校，一定很歡迎吧？”江蕁突然好奇，“有冇有孩子跟你表白過呀？”

傅以行沉默了下，才說：“我不清楚。”

江蕁疑：“你是當事人，怎麼會不清楚？”

傅以行看向遠的教學樓：“那時候忙著學習，完全冇有空理會這種事。”

江蕁懷疑地說：“是嗎？那你剛纔還說得那麼肯定，你要是忙著學習，哪有空管我？”

傅以行低笑了下，手的臉，語氣很自然：“因為和你相，也是學習裡的一部分。”

江蕁一怔。

迎著他的視線，忽地想明白了什麼，臉微微紅了。

“花言巧語。”

鬆開了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地上的積雪開始消融，路麵。

傅以行趕跟了上去：“當心點。”

江蕁忽地想起什麼，又停下來，扭頭看向他：“對了，姐夫以前跟你同一個學校的吧？”

湊了過去，好奇地問：“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啊？”

傅以行低眸看一眼，語氣很淡：“想知道？”

江蕁迫不及待地點頭。

傅以行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高一那年，我去參加IMO競賽培訓，回來之後，發現學校裡在弄校草校花評選這種無聊活，當時，我和周予言票數並列。”

“那後來呢？”江蕁好奇。

傅以行說：“所有人都投票完了，隻剩下我，投票截止前，我把我的那一票投給了他。”

“啊？”江蕁有點不解，“為什麼？”

傅以行輕描淡寫：“評上校草的人，要在校慶上表演節目。”

江蕁：“……”

“所以，你和姐夫就互相看不順眼？”有點不可思議。

傅以行冇回答，但臉上的表，已經告訴確切的答案。

江蕁心複雜，半晌才出一句：“傅總，你們倆可真夠稚的了。”

極力忍耐著，卻忍不住撲哧地笑了。

“……”

傅以行沉默地把視線轉向另一邊。

江蕁收起笑，握上他的手，聲音很輕：“不過，好像更瞭解你了。”

傅以行作微頓，回頭迎上的視線。

江蕁朝他笑了下，說：“走吧，我還想去旁邊看看。”

傅以行也笑：“好。”

學校附近有一條食街，小食店、餐館、飯館一應俱全。

臨近放學時間，食街的店鋪陸續開門營業，街上的小攤小販也多了起來。

江蕁好奇地問：“你以前會來這邊吃東西嗎？”

原以為答案是否定的，但卻聽他說——

“會。”

“會？”江蕁很意外。

難以想象，像傅以行這樣的人，也會顧街邊的小食店。

傅以行說：“爸媽對我從來都是放養，以前讀高中的時候，他們都冇空管我，學校學習節奏也湊，吃飯的問題隻能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