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靜姝也是這樣覺得的,『』出一個笑容,與曹盼福了福,曹盼道:“那便走吧。”
曹盼牽著馬便要走,老婆子也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急忙地沖著靜姝喊道:“死丫頭,攀上高枝了也不說來拉我們一把,你給我站住,站住。”
聲聲喚著,一如往昔的狠戾,然而靜姝騎在馬背上,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靜姝!”李會能覺到那人對於靜姝的惡意,手握住了靜姝的手,無聲地安著。靜姝與之一笑,滿是笑容,並不見任何的難過,現在過得很好,那就夠了,何必再看著從前。
回了驛站,曹盼抱著錦盒回了房間,慢慢地將諸葛亮的手紮打開,每一份的手紮上都寫上了日期,曹盼選了最舊的竹簡打開了看,那是,赤壁之戰時,三江東,喝下了那兩杯毒酒。
竹簡上的字,刻得極深,其至帶著幾滴跡,只有幾個字,諸葛孔明,你何其無能。
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妻子,還要讓曹盼為了他,明知那酒裡有毒,依然只能喝下。
曹盼看著那幾個字,卻已知諸葛亮那時的掙紮與埋怨,怨得最多的,是他自己。
第二篇,卻是在半個月後,寫的是劉備得了孫權所借之荊州四郡,諸葛亮在最後,寫下了曹盼的退軍之圖,曹盼看了看,想著自己當初是如何退的,竟然毫不差。
之後,一點一滴,十五歲及笄,那一同放在竹簡旁的一支玉簪,上面刻著一個明字。明,的字是明心,諸葛亮的字是孔明。明,既是,也是他。這,原本該由他親手『』的發間的,卻是在二十多年後,他死了,才送到的手裡。
曹盼一篇一篇地讀來,諸葛亮並非每日都寫,但有所而記,最後,最後的一篇,已鮮染紅,字跡也十分的潦草,但卻是所有的手紮裡,最長的一篇。
盼盼,當你看到我的手紮時,我一定已經不在了。此生孔明得遇你,無盡歡喜。我從未想過自己有那麼一天,竟會這樣的歡喜一個人,由著你,烙在我的心上,一生,再也挪不開眼。
餘之一生,不能與你相守,如今更要先你而去,知你之痛,知你之不易。你的心,我知,珍之重之,至死不能忘,但這天下,終究還需要你,這個『』世,將由你來結束。我不能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天下,孩子,都只能讓你來承擔背負。
此生,你背負得太多,都是我欠你的,此生你痛,來世,孔明願一生只為你而活。
“來世,你竟然在最後,希能有來世了嗎?也許,真的會有來世。可我,從來所奢的都不是來世。人活一世,遇到的人,過的人,只那麼一回。縱然再見,人,又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曹盼這一生,做事只求一個無悔,因為,我從不奢會有來世。”
“所以,這一生,有你給我留下的這些禮,你不能陪我的,留著這些東西陪著我,也夠了。”
“待我死後,這些東西就代我葬所謂的帝陵,朕倒是要看看,千百年後,開啟朕帝陵的人,看到這些東西,會是什麼模樣。”
“朕與你,一生相,縱不能相守,可是到最後,你能來看我,你能給朕留這些東西,都夠了。至於阿恒的份,史書上必記著一個父不詳。阿恒是我們的孩子,旁人知道不知道又何防。於你而言,與朕有了阿恒,並無益。不過是世人多了一個質疑你的借口罷了,朕又豈忍你因我而那般。你這一輩子,因朕飽心疾之苦,我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就好,阿恒知道就好,旁的人,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無論將來的人怎麼道你忠貞之氣,對於我們的如何評價,你與我,此生至死不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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