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堯過去看了一眼，道：“喲，還吃呢？剛才那些差不多了，我喂了好幾口牛。”

“今天還行，它碗下面是南瓜，你都沒挑出來，寶兒不喝水，多吃點南瓜水分才夠。你不知道我剛回來那天，咱寶兒使勁兒吃，見了我就沖到小碗那邊使勁吃兩口貓糧，使勁兒表現自己……”方媽媽心疼道：“你爸也不懂這些，碗里一空就給滿上，都把乖寶吃吐了。”

方景堯在一邊忍不住笑，黃貓小時候挑食不好好吃飯，每回它多吃幾口的時候，他和他媽就在邊上特別夸張的大聲夸獎它，弄的黃貓一直以為它多吃幾口飯跟立了功似的。好不容易見到媽媽，它也不知道怎麼表達那份喜歡，就使勁兒吃飯，也是傻得可。

方景堯接過勺子，道：“我來。”

方媽媽把勺子給他，方景堯晃著勺子不好好喂，急的黃貓小音都出來了。方景堯趁著黃貓仰頭的時候拍了好幾張照片，準備錄像的時候，方媽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給了他一小掌，又氣又笑道：“就知道淘，快別欺負它了，給我吧！”

方媽媽又問他：“你剛去送龍宇，有沒有問起他媽在這邊留多久？”

方景堯道：“不多時候吧，反正，還是看衛姨那邊……”

方媽媽道：“又嚴重了？”

方景堯點了點頭，道：“醫生說，也就是這幾天了。”

方媽媽臉上出難過的神，嘆了口氣。

初冬，衛姨去世了。

龍宇去參加了葬禮，右臂上系著的一個孝帶，趁的他臉越發蒼白。他脊背直，如同以往一樣神淡然，只眼神里難掩那份悲痛，他站在那同方景堯一起給逝去的長者躬行禮，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赤紅一片。

周圍來憑吊的人來往紛紛，龍宇站在那里不，靜靜待了一會，才像是緩緩有了反應，抬步離開了。

方景堯跟在他邊，龍宇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像是在丈量腳下的土地，又像是只有這麼慢，才可以走的穩。方景堯想手過去扶著他，被龍宇攔了一下。

龍宇握住了他的手，啞聲道：“我沒事。”

方景堯沒有收回手，就這樣和他握著一路走出去。周圍有人看到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但是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其他任何人了，此刻他眼中只有龍宇，所有的關切都放在了龍宇上。

龍宇一直陪著自己的母親待到晚上，龍教授也趕了過來，衛晴已經哭的暈過去，被龍教授扶著去了一旁。

方景堯也在看著龍宇，眼里帶著擔心，龍宇只對他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他這麼說了，晚上回去卻發起了高燒。

方景堯一夜沒有合眼地照顧他，給他喂藥，，在他擰起眉頭小聲人的時候握著他的手。龍宇病中力氣沒有分寸，有些時候攥的方景堯手指都發白了，方景堯也沒有離，反而自己靠近了龍宇把他抱在懷里，安似的不停過他的背，親他的額心。

直到后半夜，龍宇才安靜下來，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