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著車鑰匙解鎖,隨即便迅速驅車駛離別墅。
這場戲藺荀沒能看到結尾,可他已然不再關心。
比起看戲,他還是更樂意呼吸新鮮空氣。
更何況——怎樣才能原諒鄭辭?
藺荀譏笑,他從始至終就沒把鄭辭放心上過,又從何去談原諒二字。
簡直可笑。
他極其憎惡一切的虛偽,看見便讓人覺得憎惡厭煩。
藺荀沉著臉漫無目的地開著車,車速亦被提升到極致,可能接著他便會收到無數張罰單。
車窗外面,迅速劃過無數棵整齊的行道樹。
也便在這時,藺荀手機鈴聲猛然響起來。
藺荀降低車速,腦海七八糟地,他漫不經心地抓過手機,發現這通電話是穆燁打過來的時候,心登時隨之變得微妙而複雜。
距離上次見面已然過去三天。這之前穆燁毫沒有聯繫他的跡象,更隻字未提借條的事。藺荀心頭那臺搖擺不定的天平,已然逐漸朝著“穆燁是騙錢的”這邊傾斜,卻沒想到穆燁竟然這時候又給他打來電話。
藺荀煩心事困擾,語氣也頗為不善地道:“喂。”
“你好,我是穆燁。”傳進藺荀耳朵裡的聲音仍然悅耳聽,還夾著淡淡的笑意。
藺荀燥的緒竟有稍稍被平的跡象:“哦。”
“很抱歉,我這幾天工作的事太忙,所以沒及時給你電話。”穆燁聽著誠意十足地歉疚道:“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能見個面嗎?方便我把借條給你。”
藺荀這邊許久也沒發出任何聲音,穆燁快要懷疑藺荀是否已然掛斷電話,這才聽見藺荀沒頭沒尾地問道:“你在哪?”
“……啊。”穆燁沒能反應過來。
藺荀皺眉,接著不耐地重複問道:“我問你現在在哪裡。”
藺荀問這話想要幹嗎。
穆燁腦海頃刻蹦出幾道答案,隨即想著天化日的,藺荀又能幹嗎。
便給藺荀報出一串地址。
“嗯,我大概十分鐘就到。”藺荀聽著不像開玩笑地說:“你準備下,我們過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