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次卻是例外。
他在外面飄了兩天,不是為了理工作,而是一想到要回家,心里就罕見的泛起那麼點忐忑。除了年輕時和家里決裂的那段時間,葉盛凜從沒有過這樣的驗。
他是葉家的家主,葉家永遠都是他的家,是他在國固定不變的落腳點。
雖然他和妻子的關系算不上親,和兒也有著代和隔閡。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回到家,他便能看到妻子和孩子在家里等著。
有很長一段時間,葉盛凜覺得這樣的相算是溫馨和睦。現在他卻陡然想起來,他所到的溫馨和睦,只是他每年寥寥無幾待在家的那幾天而已。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各個國家飛,回到家還能家庭的圓滿,但被他留在家里的人,每一天到的都是家庭的殘缺。
不得不說,葉祈遠在前妻的墓碑前對他說的話,讓他很大。
在葉家家主的位置上坐了那麼久,實在是太久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了,而且還是那種帶了點指責的容。
但或許是回憶起了年輕時的自己,又或許是對這個兒子太過愧疚,葉盛凜當時愣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似乎應該生個氣。
可是這氣只是浮在表面,葉盛凜知道自己心沒有怒火,只有幾分茫然。只是在這個位置上,他不能讓手下的人看出任何茫然和迷,便只能用怒氣來偽裝。
回到家,踏進客廳,是二十年來非常悉的畫面。
葉夫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到他進門,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的說了一聲:“回來了。”
葉盛凜知道,不喜歡家里面有太多傭人,也不太喜歡和鄰家幾位太太小聚聊天。葉盛凜本以為只是喜歡安靜,但現在卻覺得家里的氣氛有些過分的孤獨了。
點頭應了一聲,葉盛凜抬頭下意識轉開目四看看。他想說一句話,問問葉夫人一個人悶不悶,要不要去逛逛街,或者有什麼想去玩的地方。但這實在不像他會說的話,話在嚨里轉了兩圈又吞了下去。
葉夫人見他往樓上看,以為他是想問葉知秋,便道:“知秋去參加高校的提前招生,要在外面住兩晚才回來。”
葉盛凜恍然,沒想到現在已經到了提前招生的時候。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對此完全沒有了解,連葉知秋什麼時候拿到的提前招生資格,報考了哪所學校,對什麼專業興趣都不知道。
簡短的幾句對話后,客廳里又陷一陣沉默。
往常葉盛凜很習慣這種沉默,他會回到臥室洗漱一番,然后來到餐廳會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他,用過晚餐后,他的時間便都消磨在了書房里。
這樣一想,似乎他回不回來,妻子的生活都是一樣的沉悶。
在沉默中,葉盛凜頓時有些呆不住了。
他想說點什麼,但卻看到葉夫人放下了手中拿著的雜志,率先開口對他道:“趁著知秋不在,有些事我要和你談談。”
兩人沒在客廳里坐著,直接進了隔音效果最好的書房。
在書房的茶幾前坐下,葉夫人坐在沙發上,葉盛凜坐在側面的椅上,明明是夫妻,現在卻擺出恍若談判的姿勢。
沒有彎彎繞繞,葉夫人直接進了正題:“當年結婚時,按照兩家商量好的,葉家給了我一些葉氏的份。現在我可以全部轉給你。”
“我知道你一直擔心程家手葉家的事,也怕知秋繼承葉氏后會越來越偏心程家。這些我都可以解決,甚至你想讓程家退出葉氏董事會也可以。”
葉盛凜被葉夫人開門見山一番話砸得有點懵。他一邊因為這個和利益牽扯過多的話題而神經繃,一邊又忍不住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們夫妻兩個坐在這里談起這個冷冰冰的話題。
沒等他問,葉夫人便繼續道:“我只有一個條件。”
說完又頓了一下,眼眸低垂,改口道:“不,是請求。”